诸昙回家的路上站在江边吹了一会儿风,发了一会儿呆。
远处传来阵阵轰隆声,行人们裹进衣服奔跑起来,车也飞速前行,每个人都有目的地。
诸昙回到家洗了个澡。
诸打来电话。
“喂”诸昙接起。
“姐,我放假还是去你哪里”
“怎么了,不去旅游了”诸昙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
“我前几个月给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投了实习简历,以为没被选上,谁知道今天收到了绿区信”诸话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
“那挺好”诸昙说话的声音很慢,像动画里的“闪电”。
“哪家律所”
“恒天律所”
诸昙想了想上海顶尖的律所,恒天就排列在内“那挺好”
“什么时候放假?”
“下个月底吧”
“那我给你房间收拾好,正好可以来学个驾照”
挂了电话。
诸昙的烟刚好燃到尽头。
她将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新买的烟灰缸是黑色的带点淡淡的光。
诸现在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了,爸妈看见一定很高兴吧。
诸昙闭着眼睛似乎就可以看见爸妈一口一个儿子的画面,然后看向她时冷眼不成器的表情,可以诸得到夸奖肆无忌惮“踩”在她的头上,而被无限包容的得意的样子。
真是可怕极了。
她日复一日的活在这样的噩梦里,煎熬。
她希望诸一点也不优秀,成为一个妥妥当当的坏孩子,又希望他优秀,谁不希望亲弟弟优秀呢,这是天底下理所应当的想法。她为自己的邪念感到可耻。
第二天,诸昙照例起的早。
上班前,她先去看了看邹茜。
邹茜的妈妈没有在,邹茜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邹茜”
邹茜慢慢的将头转过来。
“诸医生”
“怎么几天不见生疏了”诸昙笑笑将手里的粥放到桌子上。
邹茜扯出一个笑不说话。
“哪里不开心了”
邹茜不说话。
“你妈说你有病?”
邹茜看向诸昙。
“其实我们不可否认这就是一种病,但是要看怎么看待它,你心里得明白这一点”
“谁也不想得病”邹茜开口,是许久没有说话后的沙哑无力。
“的确”诸昙看向邹茜“谁都不想得病,可是得了我们没有办法”
“窗外的工地还没建好?”诸昙顺着邹茜的目光。
“没”
“什么时候出院?”
“不知道”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邹茜没搭话。
过了一会儿邹茜的妈妈拎着早饭进来看见诸昙忙打招呼。
“诸医生”
诸昙笑着微微颔首。
“时间太漫长了”
诸昙听见邹茜轻轻的说“太漫长了”
“我晚些再来看你”
诸昙拍了拍邹茜的肩膀。
“哎,不坐坐再走”邹茜的妈妈将手里的早饭放到一边。
“不了,我晚些再来,阿姨再见”
“那我送送你”邹茜妈妈热情的拉着诸昙的手。
“好,那麻烦了”诸昙也不拒绝。
走到大厅里,诸昙环顾了一下四周,正是吃早饭的时间,大厅里人来人往。
“阿姨,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好好”邹茜妈妈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