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的夏天就是这样,空气中始终弥漫着那股闷热的味道。炎城的夏天除了热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了吧?可是,这热虽然叫人难受,街上的人却从不减少。
炎城人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什么怕的。就算再热不也照样吃火锅吃得蛮香,喝冰夜啤喝的畅快。也许,炎城的hot给了重庆人一股热情,热闹,激烈,活力,还有热爱。
方泽远今天是第一次来炎城,他说过大学毕业后就要去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方泽远是净城的。
“师傅,去惹火街。”方泽远一出站就拦下一个计程车往那个地址赶过去。方泽远穿的就一个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不过一米九健壮的身材显得人十分高挑有型。那白皙的脸看上去干干静静的。感觉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太过于安静了吧。一看就像个大学生。
“弟娃,你怕不是外地来滴哦?(兄弟,你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方泽远放下手机上显示着导航的手机,看向司机回答道:“对。”虽说炎城的方言对于一个外地人来说,虽然有些难讲,但是理解的话也还不是很难。
司机瞟了一眼方泽远手机,“哎呀,你放心,我又不得豁你。导航勒些没都没得必要。(哎呀,你放心,我又不会骗你,导航这些没有必要。)”
方泽远尴尬地笑了笑。“嗯,只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导航开着认认路。”方泽远的普通话虽然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但是却又格外的好听。
“没得事,是来耍哩嘛?”司机一言一语地和方泽远聊了起来。司机看到方泽远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换了一种说法:“是来炎城玩的吗?”拗口坚硬的普通话虽然说的不流畅,不好听,但是却格外可爱,对于一个外地人来说是一种宽容,一种欢迎,一种友好。
“不是,来找……找工作的。”方泽远也不腼腆,细细的和他聊起来。
中途中,司机又拉了路上的人和方泽远挤在同一辆计程车里。
“你们我耍哈送过去哈,勒个娃儿是外地新来的,照顾到点哈。(你们我待会儿再送过去,这个孩子是外地新来的,要照顾到一点。)”司机像后座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哎呀,没得事,没得事。我又不得慌(急)。”
方泽远听出来了,他们是在照顾他的感受,心里也比较温暖。
——
炎城的惹火街是一条老街,里面的房子虽然不至于倒塌但都是十几年前修的了,不像是现在的房子那般简洁高耸。
“蓝老板,你屋房子有人要租。”一个小伙子在“巴适得很”火锅店的门口
大声吼道。通讯全靠吼,可能说的就是他们炎城人吧。
“要得。(好。)”说话的是一个正在打麻将的女人。不过,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些中老年人。而是一位不过刚好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她穿的比较随意,倒像是睡衣?不过在这麻将馆,这样的装扮习以为然。女人没有化妆纯素颜。长发散落,落及胸前。即使没有怎样特意打扮也不显邋遢,就只是有些随意。
“耶(语气),蓝老板怕是今天要赢得凶得很(蓝老板今天应该会赢得多)嘛,勒不是生意都来啦(这不是生意都来了)嘛。”
说话的是对面的女人看着三十来岁。
“四筒。”左边的男人打出一张牌。“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得走,都晓得该(都知道吧)。”
“哎哟,还怕我条(还怕我跑)了迈(吗)?”蓝纷纷淡定的打出了“五万”。
“叮叮叮……”
“蓝老板,你活包里面的手机在叫唤。(你口袋里面的手机在响。)”
蓝芬芬看了一眼电话号码不认识,有些不高兴。要知道,她蓝芬芬是最讨厌别人打扰到她打麻将的。“喂,哪过?(哪个?)”
蓝纷纷有些无语,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得再快要赢得时候打。蓝纷纷给牌友示意了一下就走出去了。
外面的环境相对于里面的要安静的多。“喂?”可是对面却挂断了。蓝纷纷想说,她现在只想骂人,这算什么?
蓝纷纷带着这份愤怒又进去了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