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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如果想要明天

关于赌球,有人浅尝辄止,有人小赌怡情,有人长期投资,还有很多人欲罢不能、越赌越大,但事实上,只要没有彻底戒掉,那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有人劝我们见好就收,但我们不满足,我们想要赢得更多,谁会嫌自己钱多呢,我们势头正猛,我们仿佛深谙球赛的内在规则,我们觉得自己有天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有人劝我们及时止损,但我们不甘心,凭什么辛苦几年甚至几十年存的钱就这样没有了,我们想要翻本,我们可以的,只要这把梭哈中了,再梭哈一把也能中的话,我们就能翻本。

有人劝我们戒掉吧,再不戒掉就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也想戒,可是拿什么还信用卡?网络贷款怎么办?不是不想戒,只是面对高额的债务和利息,我们只能以贷养贷,继续靠赌博还款,我们异想天开地以为我们能够补天,直到一补再补,越补越大。

一入赌球深似海,看来戒赌是很难了,那就继续赌吧,对,继续赌,我们是赌徒,怎么可以停止?我们分分钟都能赢钱,早上是NBA和美洲足球联赛,下午是澳洲和日韩联赛,晚上有中超和CBA,夜里欧洲的比赛就更多了,一到周末,比赛多得让我们更加疯狂;除了一级热点比赛,还有很多不入流的小联赛,每天,每个时段,甚至每分每秒,我们都能投注!再到欧洲杯和世界杯等重大赛事,更是全民皆赌。

只要还有一块钱,赌徒的路便没有终点。我们先消费自己今天的本金,今天的额度,然后开始借款、贷款,再去消费明天的额度,消费完自己的,再去向家人和朋友借,直到我们再也筹不到钱了,我们只能去坦白,一次坦白不够便第二次,有二再有三。也许,只有到反复洗白后,赌徒的路才能走到终点,终点的代价因人而异,或事业,或家庭,或生命。

千日砍柴一日烧,任凭你有亿万身家,在赌博面前,它都不是个事,就一个数字,倾家荡产只在一夜间。赢钱是过程,洗白是结局。

赌徒是没有明天的,是的,不戒掉赌博,他们连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走完,但是,他们想要明天,因为他们还有梦,他们想要活下来。

只要心中有梦,便还会有希望,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再相信我们,我们自己相信。是的,相信自己,不要放弃自己,从现在开始,即时戒掉,这便是赌徒的明天。

即时戒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连苏明辉这样自控力相当强的人,也只是设定这届世界杯结束后彻底戒掉赌球。

只是,这个六月对苏明辉来说太难了,月初的NBA总决赛,他追了四场骑士和四场小球,没想到,勇士兵不血刃地4比0横扫骑士获得总冠军,这直接让苏明辉亏损了十多万。

俄罗斯世界杯开赛以来,大小球赛果似乎延续着NBA总决赛的态势,时而连着出小,时而连着出大,专治各种不服气。因为是杯赛,苏明辉以下小球居多,开始也盈利了一些,随着巴西2比0战胜哥斯达黎加这场比赛结束后,苏明辉已经把NBA总决赛输的钱赢回来了。然而没想到的是,他的好运就此结束了,接下来的9场比赛,全部是大球,这是世界杯这样的功利赛事,连出9场大球,其中还有比利时5比2TNS,英格兰6比1巴拿马这样的七加比赛,苏明辉的下注虽然没有倍投,但也明显一场场加大了金额,这波大球后,他光这届世界杯的亏损就达到了二十万,这些钱主要来自信用卡和网贷。

苏明辉的收入和家庭经济实力都比季今凡要好很多,信用卡额度和贷款额度也不是季今凡能比的,再者,苏明辉在杭州有房,是的,他有房,所以目前的亏损并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亏损呢?谁家也没有矿啊。

6月30日,这是世界杯淘汰赛的第一个比赛日,将迎来两场重量级的对决:阿根廷VS法国,葡萄牙VS乌拉圭。多少人期待梅西和C罗能够会师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真正在世界杯上来一次宿命的对决,也有多少人期待他们中的一人能够在这届世界杯上真正封王啊。

苏明辉重注了两场小球,季今凡则下注了阿根廷和葡萄牙。结果法国4比3战胜了阿根廷,乌拉圭2比1战胜了葡萄牙。这个夜晚过后,他们的生活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你先借我10万周转下?”苏明辉还是出现了经济危机,他向林熙白求助。

“你怎么了,网上赌博输钱了?”林熙白一听到借钱就急了。

苏明辉没有解释什么,他也不喜欢说谎。

“不管你什么理由,我是不会借钱的,我这钱以后留着防身,要命倒是有一条,你拿去好了。”林熙白严词拒绝。

这下,苏明辉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开口向林熙白借钱,夫妻做到这个份上是非常可悲的,对钱看的如此重的人,日后是指望不上的。

苏明辉的性格是不会卑躬屈膝地求人借钱,考虑几天后,他选择去抵押房子。

季今凡这次输钱后,他本金也已经所剩不多,基本上回天乏术,接下来的四分之一决赛,半决赛,他还在做垂死挣扎,终于,在世界杯三、四名决赛的比赛结束后,他下注的大球输了,他已经身无分文,7月14日23点50分,这是他的最后一单结算时间,他甚至没能坚持到最后的决赛日,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洗白总是在午夜,让你欲罢不能,却又不得不能,多次偶然是有必然的原因。但这次洗白后,季今凡仿佛突然开窍了,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对于球赛,他有些反感,甚至恶心;不是懊恼,不是伤心,不是绝望,却更胜夹杂所有这些情绪,但凝结出了一丝希望;季今凡熬了一夜,想睡却睡不着,他倒是希望自己能睡着,睡着后永远不要醒来,这样,生活会不会简单一些,但活着的人呢?他一直在思考,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正在磨练着他,终于,他明白了,是该戒掉了,是的,这次戒赌的念想和决心和以往不同,他能感觉到自己能戒掉,这是以往没有的信念,他想通了,他认输了,他服气了,他恶心了,他不会再触碰任何跟赌有关的东西了,永远不再了。

四年的青春和身体的损耗、百万金钱的亏损、身边人的离开,还有一些隐形的巨大代价终于换来了恍然间的觉悟,他明白了,他要彻底戒赌了。

“因本人赌球欠下债务,如有相关人员催收影响到各位亲朋好友,非常抱歉,本人已经改邪归正,正靠自己的努力积极还款中。”第二天清晨,季今凡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微博、QQ签名,他向所有人正视了自己的错误,也断了因为怕被催收而去贷款或者继续赌博的后路。

是的,季今凡明白了,他不会再去触碰网贷,他会正视所有债务,他必须摊牌了,已经不是什么面子的问题了,所有的债务他都会还,正常的利息他一分也不会少他们。如果一定说有什么面子,那也是靠自己的脚踏实地日后干一番事业去拿回来。

季今凡会和银行协商,和网贷的催收人员协商,和借钱的亲戚朋友坦白,是的,只能这样了,他不需要他们任何人的借款了,他会靠自己的工作和兼职来分期偿还这些债务。

2018年7月15日,一个不同寻常的夏日周日,这是世界杯决赛日,这是季今凡戒赌的第一天,这是苏明辉赌球的最后一天。苏明辉确实笃定了这次世界杯后不再赌球,但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每个最后一次,终究还是出事了,如果可以,请不要有最后一次的放纵,停止在这一次。

季今凡戒赌的第一天,是该出去走走了,去呼吸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去体验接地气的泥土气息。季今凡从杭州大厦公交站下车,沿着延安路轻松自在地游荡着,从庆春路拐角来到了六公园,悠扬动听的二胡声让很多路人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娴熟地拉着二胡,边上几位老爷爷老奶奶哼着小曲,这些老者目测应该都已年过八旬,满脸慈祥笑意,别有惬意,这样的乐观豁达和晚年生活状态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生活不就该是这个样子吗?夕阳无限好,哪怕近黄昏。

季今凡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和外公,两位老人都已离世,但愿在天堂,也会有很多的欢声笑语。

再往前走,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西湖边,傍晚的湖边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微风徐徐,杨柳飘晃,水波荡漾。无数的情侣手牵着手浓情嬉笑,而他,也曾短暂地拥有过,却被自己亲手摧毁了。赌球的心结已经解开,但是心中的她还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吗?

漫步在西湖边,季今凡时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时而放心去拥抱大自然,抬头仰望天空,他又看到了那一片蔚蓝,他轻轻地哼唱起了小歌: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人群熙熙攘攘,无数人从季今凡身边擦肩而过,他也从无数人身边擦肩而过。从断桥下来,他依旧若有所思地跟着人流走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人越来越多,刹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季今凡的身边走过,他心中一颤,多么熟悉的一个背影,是她吗?只是,她怎么可能在这呢,看错了吧?不对,真的是,她的身影让人如此熟悉和魂牵梦绕。

季今凡快步往前走了几大步,试图跟上她的步伐,好在,穿过人群后,她慢下了脚步,他没有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膀,他害怕,不对,他惊慌,要真是她,该说些什么?要不是她?是不是就不用惊慌了?但是,又该多么失望啊!

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不是尾随胜似尾随,但尾随的身影却不显猥琐。

他们来到了苏小小的墓,四周的人已经没那么多了。

他轻轻地叫了声:紫伊。

她停住了。

没错,是她。

慢慢转身的那一刻,回眸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他们轻轻一笑,这一笑代表了千言万语。

“你一个人吗?”季今凡问,这是他最在意的问题。

应紫伊点了点头,不过她很快开口说道:“我结过婚,刚离婚了!”

“你已经结过婚了?”季今凡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很难接受她结婚的事实,但又有些自私地开心,因为他离婚了,两个人在命运地安排下再次相遇了。

应紫伊低下了头。

季今凡马上接上,“离过婚又怎么样,我不在乎!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我会给你幸福。”

这是他生平说过最浪漫的一句话,他已经把她弄丢过一次,他不会再弄丢第二次,他会努力奋斗,早日还清债务,他已经回到了最初的自己,他对未来充满无限信心。

兜兜转转,如果两个人还能走到一起,那便是天赐的缘分,更要好好珍惜,过去的经历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好好珍惜对方,在一起便真正只属于对方一个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便是初见。

夜幕降临,天色已晚,他们来回走在苏堤之上,无拘无束,月光隐射在湖面上,透露着无限的柔情似水,微风吹来,吹走如烟往事,送来缕缕清香,碧波荡漾,凉透心底,柳树拂过他们的额头,格外温柔舒服,零零散散的几对小情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显得特别恩爱,夜晚的荷塘月色让多少梦境重现,如此美妙的梦境使人心旷神怡,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景,这样的人,无不让人陶醉其中!

无论是散步,还是坐下来休息,季今凡和应紫伊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也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们都害怕自己的动作或者言语会打破这个寂静的美好。

“那女生是熙白吧。”应紫伊指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说道。

“不可能是熙白,搂着她的男人根本不是苏明辉,看他那身材和个头,差远了。”季今凡否定了她的说法。

“是挺像的嘛!”应紫伊又说了一遍。

季今凡便也再多看了一眼,突然,他的心头一震,看着应紫伊。

“怎么了,看着我干吗?”应紫伊的脸立马红了,她还不知道季今凡在想什么。

“你别说,那发型和侧脸还真像林熙白。”季今凡意识到情况不妙。

说话间,那女生转了下头,季今凡和应紫伊都看得清楚,不是别人,正是林熙白。

“真的是熙白啊!你看到了吗?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喜欢这样啊!!”应紫伊气愤地说。

“看到了,小点声,我们这光线暗,她看不到我们。”季今凡示意她安静。

这下出事了,季今凡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苏明辉,他随即拨通了苏明辉的电话,急忙问:“你在哪里,和谁一起?”

“在家呢,现在还能在哪里,世界杯决赛还有5分钟就要开始了!”说起这场决赛,苏明辉还是有些压力。

“熙白呢?在家吗?”季今凡又问。

“还没回来,同事聚餐,”苏明辉有些心慌地回答,他敏感地觉察到季今凡这么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反问,“怎么了,有问题?”

“不说别的,别看球赛了,赶紧来西湖,苏堤,苏小小墓这边。”

“是不是熙白怎么了?”

“老实说,我看见她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希望是我看错了吧。”季今凡直言不讳地说。

苏明辉看了看电视,世界杯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可他哪里还在乎,尽管他下注了一注60万的注单,对他而言,林熙白远比这些球赛或者金钱重要得多,甚至没有可比性。

苏明辉抵押房子的款项是前两天到账的,估值200万的房子因为是苏明辉和林熙白的共有财产,最后他贷到了80多万,他还掉了一些信用卡和贷款,剩下60万。刚刚,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下注了一注小球60万,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注赌注。梭哈了一场1.75小球的足球比赛,这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这场比赛就是俄罗斯世界杯决赛,比赛于北京时间2018年7月15日23时在俄罗斯莫斯科的卢日尼基体育场进行,对阵双方是法国和克罗地亚,初盘法国让半球降到让平半球均水,大小球1.75球,大球偏低水。

苏明辉开车高速行驶在马路上,下车后,他又快速奔跑,20分钟左右。他来到了苏堤。

比赛开始后,双方踢得都比较谨慎,没有射门的机会,盘口只开1.75大小球是有理由的,毕竟这是世界杯决赛。但是,转折点出现在第18分钟,格列兹曼任意球传中,曼朱基奇头球一蹭不慎自摆乌龙,法国1比0领先克罗地亚。

足球进错了球门,犹如人生走错了路,它不可能不算,很多东西错了就是错了,根本无法挽回,只能在往后余生或者剩余比赛中去尽力弥补,但是,他们还有机会吗?

季今凡看到苏明辉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长椅上的一对男女,苏明辉气冲冲地跑了过去,林熙白看到苏明辉,满脸惊慌,甚至忘记了离开那个男人的怀里,苏明辉一把推开他们,然后就是一记重拳砸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的倒也没怂,立马一拳还了过去,可是苏明辉毕竟身材比他健壮很多,再加上现在全身冒火,战斗力爆表,没几下就制服了那个男人,季今凡见苏明辉全面占优便没有上前帮忙。

那个男人被揍了几拳后,已经被苏明辉按在地上不能动弹,苏明辉正准备松手了。边上的林熙白突然来了一句:“你这样有意思吗?快松手,你会伤到他的。”

这下好了,苏明辉被激怒了,他又猛地一拳砸向了那个男的脑袋,他很难想象无数个加班的夜晚,她是在哪里度过的,他的人生的阴影无法抹掉,他们注定了离婚的局面。

这一拳实在太过用力,远处的季今凡都能听到拳头和脑袋的敲打声,还有脑袋和地面的碰撞声,那个男人随即吐了口献血,身上一抽搐,晕了过去。

不对,真会出人命的,季今凡赶紧跑上前,拉住苏明辉,可是苏明辉像发了疯一样,谁也不理,狠狠地一甩手,一肘重重打到了季今凡的心脏位置。

季今凡往后一倾斜,倒在了地上,那一瞬间了,他也没有了意思,躺在了地上,没有动静。

应紫伊连忙拨打了120,苏明辉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应紫伊大声叫喊:“今凡,今凡!”

世界杯决赛进行到第28分钟,佩里西奇一脚抽射,皮球折射入网,1比1,克罗地亚扳平了比分,这才28分钟,全场小球已经输了。

很快,救护车到了,季今凡和那个男人都被送往了医院。随后,警车也到了,苏明辉被带往了警局。

第38分钟,格列兹曼的点球使得比分变成2比1,这个进球也彻底斩杀了初盘小球,就这样,60万没了,这样一场举世瞩目的比赛这么快就打出了初盘1.75的大球,苏明辉甚至还不知道结果,但又有什么意义,戒不掉,只是个数字,戒掉了,还在乎这些数字吗,这是他仅剩的傲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苏明辉去年还盈利60多万,今年输了100多万,总共还倒输60多万。什么赌球规律,什么性格经验,这些在某一场比赛中都是虚无的,只要你的情绪出现波动,只要你敢重注或者梭哈,等待赌徒的终归是一条不归路。对苏明辉来说,金钱的损失倒是其次,更扎心的是林熙白的出轨,还有因为自己的冲动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

而季今凡呢,他已经准备改邪归正了,上天似乎也眷顾了他的善良,使得他能够重新与应紫伊相遇,但是,他还是没能熬过这一关,一个噩梦的结束,另一个噩梦的开始,祈求上苍能够给他机会去改正,然后去帮助更多的人。

阳光照进病床上,季今凡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心脏在手术后一直处于超负荷运转,他没有珍惜好来之不易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戒赌,他还需要面对二次手术,等待健康生还的机会。

阳光透进铁窗,苏明辉心如止水,他会以平和的心态去接受应有的审判,因为那个男人被他打得重度昏迷。苏明辉渐渐明白,这些年因为赌球忽视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很多东西看似没有变化,其实也在毒害他的性格和心灵。

很多时候,我们犯过的错,我们一次又一次犯过的错,并不是最后改正了就可以了,它对我们的影响是深远的,生活时不时还会惩罚下我们。所以,能回头,请不要犹豫,不要等待,早点回头,就在此时此刻,越早回头,错误的代价会越小,并非都要等到妻离子散或者收到病危书时,我们才去恍然大悟。

他们在梦中,他们在现实中,他们健康了,他们自由了,他们不再赌球了。他们回到了家乡,他们一起在学校边上的空地上踢足球,他们奢侈地吃着雪糕、喝着汽水;他们从小做起,慢慢做大,随后,他开起了小外贸公司,他开起了软件开发公司,是的,他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因为他们已经戒掉了赌博,他们会努力去拥有美好的明天。

夜晚来临,他们又进入了梦乡。

我们都曾拥有那些不尽相同却感动自我的童真记忆,我们也都在努力让那些逝去的童年往事和纯真梦想不再走远,哪怕,青春总有那么多遗憾,现实总有那么多残缺,我们犯错了,我们误入歧途了,我们迷失自己了,静下心来,试着想想最初的自己,我们可以有一段糟糕的经历,但不能因此放纵自己过一个稀烂的人生,我们只是从现在开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现在,刚刚好,相信自己,不抛弃,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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