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仆虽上来拦截,但却不敢动手,只是方便赵鱼回去向王琴通报而已。不动如山,动如风火,卫钧如虎入羊群,携风火之势,再四人合围前,一拳一个,四人应声而倒。还没跑几步的赵鱼,被卫钧一记扫堂腿,来了个漂亮的狗啃泥。
卫钧蹲在他的面前,淡淡地道:“起来,在我面前装死是没用的。”
赵鱼勉强爬起,跪在卫钧面前,恳求道:“这次是我错了,求三公子原谅我吧。”
卫钧冷冷地道:“跪错方向了,来,对着那边柳树的方向。”
赵鱼依言改了方向,微微抬头看了眼在柳树下的媛儿,眼中的阴翳一闪而过。
卫钧拍了拍他那被磨出血的脸,肃然道:“以后记住,见到我的人,放尊敬点。若有下次,哼!滚!”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赵鱼麻溜的爬起,虽然肺都快被气炸了,但他掩饰的很好,弯腰行过礼后才走。
卫钧打发完赵鱼,来到柳树近前。柔声道:“怎么样,心里舒坦些了吧?”
媛儿激动地点了点头,一下子便扑倒在卫钧的怀里。她语带哭腔道:“谢谢公子,你对媛儿实在是太好了。可是王夫人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卫钧:“放心,山压下来也有本公子扛着。走,回去让薛姨给你做好吃的去。”
果然不出卫钧的所料,他带媛儿刚走不远,赵鱼便连滚带爬的跑到王琴处哭诉:“夫人,您得我做主啊!那庶子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就把我的脸打成这样。这让小人以后如何出去见人?您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王琴重拍扶手,一脸不可置信:“他有何胆量,竟敢如此辱你!”
“夫人,他有何不敢的啊,打我时候丝毫没有顾及您的情分,这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这次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站在一旁的卫仲道俊美的脸上微微蹙起眉头,我那没出息的三弟何时有了这样的魄力!
他这次来,是为了救出郑俊。自从郑俊来向卫弘自首,已过去了月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父亲卫弘也有可能消了气。此时再由母亲去提出放人,便轻而易举了。对于郑俊,卫仲道还是颇为看重的。
王琴愤怒的站起,声音有些尖锐:“竟连这竖子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仲道,你刚好在此,就劳烦你带着王湛与50名护卫,将卫钧速速带到我跟前,我定让他后悔莫及。”
卫仲道恭敬道:“母亲,这是否会耽误那件大事。”
王琴冷笑道:“无妨,我只不过更他玩玩,不会伤他姓命。你让我放了郑俊的事情也暂时放放,待办了那件大事,一切都好说,”她又对赵鱼道:“你先前的情报非常有用,他们母子也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就暂时忍忍吧。”
卫仲道只好说道:“一切都以母亲的大事为重。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王琴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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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飞羽轩,安慰完媛儿,让她回房好好休息后,卫钧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想着今日之事。
赵鱼是王琴的一条走狗,但打狗也要看主人,王琴日后未必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不过,他并不后悔,帮助自家妹子出头是理所应当之事。
上一次强抢名女事件,搞得安邑沸沸扬扬,自己也差点名声尽毁,卫钧记忆犹新。如果不是找到徐晃澄清,等待自己的必是一场灾难。毁人名声,便如毁人前途。
在汉末,名声至关重要。袁绍能号令群雄,除了因为袁家四世三公的关系,也与他自身极大的名望有关。袁绍母亲去世,便有三万世人前去吊念,可见其名望。名声高了,不用你四处求贤,都有人才主动来投。
上次事件,恐怕与这王琴母子都脱不了干系。以其为人,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卫钧现在还没想好怎样应付她,或者说根本没有应付她的实力。
他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船到桥头自然直,努力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正道。
徐晃看着独自一人消沉的卫钧,上前关心道:“东青你无恙乎,有何心事可直言出来,我必不会袖手旁观。”
卫钧报以微笑:“无妨,一些小事尔。”
“哦,是什么小事让三弟你这般愁眉苦脸。”远处传来声音,只见卫仲道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
卫钧看到他并非一人前来,其身后还跟着50来位衣甲鲜明,手按刀柄的护卫。
卫钧识得,这些都是王琴从太原王氏带出来的嫡系部队,总人数约有300人。
显然,这些人来者不善。
“不知二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卫钧明知故问。
卫仲道皮笑肉不笑的说:“母亲许久不见你,甚是想念,今日特劳我走着一趟,便是带你去见她。”
汉代庶子对自己生母是生不能称呼为母亲的,而只能随嫡子称嫡子的生母为母亲;庶子反而称自己生母为姨娘。
对于庶子,生母死了也不能亲自为之母安葬。如果庶子孝顺,和生母的感情深厚,这对母子来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如果庶子性情凉薄,不屑承认自己的生母,那对生母本身更是莫大的伤害。
好在卫钧母亲薛岚也出自名门世家,地位虽不如王琴,但比一般的妾氏要好上太多了。卫钧也水涨船高,地位比一般庶子要好上许多。
对于王琴的命令,他不得不去,“孝”只一字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