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钧从叔父卫皓那里讨来了50名精壮,并有幸能见到大汉硕果仅存的名将朱隽。让他欣喜的是,朱隽居然愿意指导自己几天兵法,在他的厚颜恳求下卫钧同时拉了徐晃与典韦同去听课。若说能让典韦敬服的人,整个大汉恐怕也没有几个,这个老将朱隽恐怕就是其一。
虽然在三人中,以典韦武力第一。但论兵法韬略,徐晃可暂居第一,卫钧第二。
徐晃自幼便熟读兵书,对于如何行军布、阵如何安营扎寨、如何攻城拔地,其间种种徐晃都能脱口而出。而卫钧,最缺的就是这些军事方面的常识与细节。卫钧深如果常识不足,在关键时刻会要了你的命。马谡街亭之败,便是如此。他虽有军事谋略,但这基本的常识确是不足。
所以在一起研读兵书时,往往是卫钧提问,徐晃讲解。他疯狂的汲取着徐晃的这部分知识。当徐晃遇到想不通的问题时,卫钧居然也能破解一二。
他的想象力就如天马行空般,思维跳跃能力极强。他们二人时常提一个假设,一方攻,而另一方守。偶尔徐晃提出一个问题,卫钧便能答出一个或两个破解的方法。
从徐晃身上为卫钧到了两个字“稳健”。徐晃将军事中的细节做到了极致,稳扎稳打。卫钧提出的许多军事奇谋都对他无效,而卫钧的“灵机巧变”也让徐晃受益良多。
典韦则与二人都不相同。他只对如何练兵,如何率领部队冲锋感兴趣,对其他的军事谋略一概不闻不问。所以卫钧也把她拉了过来,让朱隽教教他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猛将。
朱隽看到卫钧带来的两人,眼睛不由得一亮。他围绕着典韦转了一圈,叹道:“真乃世之虎将也。若当日有你在我军中,攻破黄巾定能快上几分,这样就能少牺牲数百儿郎了。”
他这句话顿时就让卫钧三人肃然起敬,真是爱兵如子的名将。
典韦向他行礼道:“若能在将军帐下,是某之幸。”
朱隽拍了拍典韦厚实的肩膀,大笑道:“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夫能教上你们这些未来将才,也是老夫之幸。”他又看向徐晃,沉稳果敢,隐隐有一种大将之风。“嗯,你也不错,来,安祝在那边安排了一间厢房,我们且去那边教学。”
朱隽的教育方式相较于一般的老学究来说,要生动得多。他所讲的,正是卫钧极为推存的孙子兵法。而朱隽也对这本书评价提高。称孙武乃兵法之大家,鲜有人能出其右。
朱隽的讲课风格为语境与案例结合的方法,就连典韦也听得津津有味。但不多时,朱隽讲到书中语句的大义时,典韦的头就如小鸡啄米般一上一下。朱隽看到了也不禁莞尔,笑着摇了摇头。
他问了三人许多问题,了解了三人实际的情况。
朱隽对卫钧说道:“我素知道你奇谋甚多,但要懂得奇正相合之理,若无正面的辅佐,奇谋也只是空谈。”
兵法有奇正之分,《孙子兵法》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常规战法为正,出其不意为奇,二者必须结合起来,脱离常规战法的基础,一味出奇则未必制胜。
卫钧知道一个真实的三国案例就是魏延的子午谷计划。
诸葛亮说魏延的计划太过于冒险,是因为这项计划的核心是长途奔袭,仅以五千能战之兵去攻长安,虽是奇兵,但缺少常规战法作为基础就成为了孤军。长安守将夏侯楙虽然不是名将,但也不会看到区区几千人就弃城而逃,一旦夏侯楙不逃,魏延的计划就输掉了一大半。
在冷兵器时代,兵家怕的不是野战,不是守城,而是攻城,即使一座孤城,久攻不下的战例也不胜枚举,魏延想率五千人攻进长安,几乎等于靠买彩票发财。正所谓勇则勇矣、智则未也,诸葛亮认为魏延的计划将致蜀军孤悬于外,作为蜀汉的丞相,他不能去赌,所以没有采纳。
朱隽的话让卫钧背后升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以往看三国一直着眼于奇谋致胜,每次都会对那些谋士眼花缭乱的计策佩服不已,以为只要奇策到位就可以制胜,就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想想,若无正面部队去吸引敌方主力,如何能奇袭成功?那么实施的奇谋可能就会无用,派出去的奇兵就会陷入危险境险地。
官渡之战,曹操将正面的大营作为幌子,吸引住袁绍的主力。他亲率虎豹骑远袭乌巢,烧了袁绍的粮草。致使袁绍大败。这就是极好的正面例子,卫钧虚心的听取者朱隽给的建议。
“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所以能好像看起来不能;用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远;远好像看起来近。有利的可以引诱它,混乱的可以夺取它,坚实的可以戒备它,强盛可以避开它,气势很盛可以骚扰它,轻视的可以骄纵它,隐逸的可以劳累它,亲近的可以离间它。攻它无防备处,出击在它不留意时。如此制胜方案,不可事先传出去也。
但你们千万要记住,轨道并非就一定是致胜之道,如果人家不上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所以还需扎实自身之根基。”
卫钧三人听了极为受用,这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原有的观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你们也要注意,知己知彼,应先知己,再去知彼。因为不可胜在己,自己强大了,自己不失误,别人就无奈你何。千方百计去知彼,可能还正着了别人的诡道。自己强了,再等待胜机出现,等最有把握的时候动手。先胜后战,一战而定。”
这也是卫钧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只要去知彼就可以了,自己我还不知道吗?其实出问题的往往是自己!
老将军后面还讲了分战法,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分兵而战。他还分别提点出了徐晃与典韦提的不足。教徐晃如何正奇相合,奇中有正,正中有奇。教典韦如何练兵,如何激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