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慕诗蓝一众人之后,慕凝兮带着小橙去了王后的含凤殿,王后虽与自己非亲非故,但是却对过往的慕凝兮照顾有加,且自己病中也是真心关怀,因此慕凝兮心知,自己大病初愈,无论如何,都该去探望王后。
含凤殿内,有宫女引着慕凝兮和小橙去往王后的寝殿,王后如今身体每况愈下,白日里多数时间也是呆在寝殿里将养着,慕凝兮用余光瞥了瞥四处的陈设,王后只是王后,并非燕州王最宠爱的姬妾,含凤殿虽然看上去华丽高贵,但是也没甚烟火气,想必在在这宫中如果不受宠,即便是王后,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吧。
正胡思乱想之际,身旁引路的宫女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七公主,娘娘知您到来,在里头等着您呢,公主请进!”
宫女的声音打断了慕凝兮的胡思乱想,她冲宫女友好的笑笑,随即进了屋。
“参见母后。”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和肌肉记忆,慕凝兮有些生疏的低头下跪行礼。
王后身体不好,用手帕掩着嘴咳嗽了两声,这才温和的笑了笑:“起来吧,到本宫这里,便不用如此多礼了。”
说着王后又示意周嬷嬷伺候慕凝兮茶水,慕凝兮坐下后接过茶水礼貌的冲周嬷嬷笑笑。
这才抬眼看了看王后,王后身体不好,免了各宫的晨昏定省,加上大权旁落,李贤妃才是众宫追捧的对象,受着李贤妃的打压,从前的慕凝兮也并不多见王后,如今一见,王后比记忆中的憔悴了不少,如今粉黛未施,看着更是一脸病容。
王后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有些虚弱地说:“凝兮,我这身子不中用了,你遭受意外也没能去看看你。”慕凝兮听着,竟觉王后的言语中有几分悲凉无奈之意。
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慕凝兮不止一次听到过这种语气的话语,她知道,很多对自己的病症不抱希望的病人都是这样的,心下有些惊讶,王后究竟是患何顽疾?又为何会对自己的身体不抱希望,想到此,慕凝兮一瞬间有一种想知道并帮助王后的想法。
“母后可千万别这么说,宫中御医医技高超,母后只要多费些心思,凤体定然无虞。”慕凝兮自认技术还行,但是在这没有任何科学技术的宫中,她没那个胆子暴露身份,只好试探性地说道。
“这太医院的张院判日日替我诊治,药也喝下不少,可我这身体,终究是越来越差了。”王后无奈的笑笑,说道。
慕凝兮的记忆中,王后早些年怀过孩子,可产下的孩子不幸夭折,自此王后身体日渐不好,已有数年,可是王后如今也还不甚严重,如此可得王后所患应该不是重疾,更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原因,可如此一来,这么数十年的诊疗,王后的身体为何不见好转,慕凝兮的心中疑虑重重,可是她明白在这宫中,多说多错,她并不敢贸然猜测。
慕凝兮在上学时候,也选修过中药方面的东西,慕凝兮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查清楚王后的病因,靠着记忆得来的东西并不完整,因此她决定回去好好问过小橙,并且慢慢的打听。
正在思索之际,有宫女传了午膳进来,王后有意要让慕凝兮几天下用膳,看得出来,王后饮食比较清淡。
薏米粥,青菜,还有一盘山楂制成的菜……慕凝兮看了一眼,只有一盘鸡丝和一盘肉丸子,其他的均是素菜。
等等!慕凝兮一惊,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青菜,薏米,山楂……这些都是寒性食物,王后一个女人,怎么会吃这么多寒性食物,慕凝兮脑洞大开,还是这些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可这些食物寒凉都是常识,不可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事。
慕凝兮有些头疼,干脆装作不知道地问到:“母后怎么吃得如此清淡?”
王后端过薏米粥,周嬷嬷递给慕凝兮一碗粥,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娘娘最近肠胃不好,加上体内上火湿气重,张院判特地嘱咐娘娘要吃些祛火的食物。”
慕凝兮端过米粥,低头不语……
王后进来的宫女帮慕凝兮布菜,笑笑说:“我这儿啊,尽是些清淡菜式,今儿你来,嬷嬷才吩咐小厨房备了些荤腥,我是无福消受这些。”
“多谢母后!”慕凝兮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用过午膳,王后显出疲态,慕凝兮谢过王后,借口午休离开了含凤殿。
慕凝兮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之后的含凤殿,周嬷嬷有些感慨的说:“这七公主平日里就算来娘娘这儿也是唯唯诺诺的,那场意外之后,老奴看她倒是端庄沉稳了不少,老奴适才听闻,她今儿来含凤殿的路上,把五公主好一顿教训。”
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宫不曾插手她落水之事,如今后宫之事都在李贤妃手中掌着,凝兮不受宠的,大王只提了提让李贤妃查此事,本宫看她的动作便知,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那娘娘,要不要老奴悄悄命人查一下。”
皇后嘴角微微上扬,端起茶杯吹了吹,语气不明地说:“你方才不是说,她不似曾经一般维诺了吗?如果她真的聪明了,便该猜得出此事是谁所为,即便猜不出,这场意外让她一病新生,改改身上的性子,这罪也算没白受。”
说着放下茶杯,又道:“本宫听说,七公主落水撞断的栏杆还未整修?”
周嬷嬷恭敬地说:“是的娘娘。”
“你找个眼生的宫女,把七公主引过去看看她落水的地方吧。”说完王后起身去了榻边,周嬷嬷顺势服侍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