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周阁主尽快为我等详细说明,此次事关五圣教何事?”
听到五圣教,众人终是难以平静,很快便有人寻根究底。
“既邀大家前来,自是要详细说明的,此次关于五圣教.....”周南淮待要详细说明原委,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众多黑衣人,一边袭击周南淮,另一边往空中挥洒药粉。
“屏息,捂住口鼻!”薛孟怀忙向众人喊,然后转身将拾忆委托风泊安照顾,便去协助周南淮了。
来人人数众多,且武艺高强,又来的猝不及防,周南淮已经坚持不住,薛孟怀虽加入战局,但是周南淮似是越来越无力,最后竟束手就擒,被黑衣人掳走。
风泊安虽武功不错,但他是凑热闹的性子,就踢飞一黑衣人的功夫,转眼间拾忆便不见了踪影。
想到薛孟怀所托,忙四下寻找,只见拾忆慌乱中竟奔向薛孟怀方向。
原来黑衣人在空中撒的并不是剧毒之物,乃是大量的迷药,此时薛孟怀已经乏力困倦,跪倒在地,全凭意志支撑。
拾忆见薛孟怀跪倒,竟本能的去救她,刚至薛孟怀身边,一黑衣人已经手起刀落,薛孟怀慌忙间用身体去护住拾忆,却被黑衣人砍伤后背。
拾忆看着黑衣人的刀落在薛孟怀的身上,只觉似曾相识,一瞬间眼泪溢出眼眶,竟是都想起来了,冲口便道“宝儿哥哥!”
后背的痛楚,缓解了迷药的威力,薛孟怀混沌的脑子开始清明起来,待听到拾忆的话,竟开心的笑起来“你想起来了??我就知道是你,我果然没认错!可惜你不记得宝儿哥哥了。”
薛孟怀本想再多言,但是见周南淮已没有了踪影,黑衣人似是要退去,便忙起身去追。
“乖,在这里等我。”说罢,便又与黑衣人缠斗一起。
黑衣人见薛孟怀紧追不放,知他看重拾忆,便又作势向拾忆砍来,薛孟怀一个分神,便被他们逃走了。
此时的薛孟怀因为蒙汗药的缘故,还有失血过多,终是无力再斗,晕死过去。
薛孟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
“表哥,你怎么样?可还好?”水曦儿见薛孟怀睁开眼睛,忙问道。
才短短几日不见,水曦儿却似是瘦了一圈,说话间喘息仍有些粗重,想来喘疾并未完全好。
“你怎的在这里?你喘疾复发,不宜外出。”
水曦儿见他声音沙哑,忙倒了杯茶水为他润喉。
“我无事,不过是旧疾犯了,只你却为何伤的如此重?以你的武功,谁人能伤的了你?”
薛孟怀这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忙打量四周。
水曦儿见他眼色,便知道他在找人,当下有些失落。
“昨天的事情我听丘山公子说了,周阁主被掳,下落不明,你深受重伤。他见我来照顾你,便去与其他门派打听消息去了。”
“那拾忆呢?”
“这我却不知。我因着喘疾无法出门,没能参与昨日大会,可是傍晚却听说你受伤了,所以便赶过来了。我来时并不见拾忆,只丘山公子在,清晨丘山公子出门,我便守着你到现在。确实一直没有见到她。”
见薛孟怀露出担忧之色,又补充了一句,“想来应该是无事的......表哥,你要做什么?你身上有伤。”
见薛孟怀作势要下床,水曦儿忙拦住他。
“我不太放心,我去她院子看一眼。”
“你若着实不放心,我帮你去看一眼,你别乱动。”
“我无事,还是我自己去看一眼吧。”
风泊安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两人拉扯的模样。
“我可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水曦儿见风泊安回来,忙松了拉着薛孟怀的手,站在一旁。
“拾忆怎么样了?我正要去看她。”
“她没事,虽然吸入了少量迷药,但是跟你比,剂量就小多了,昨晚便醒了。估计那黑衣人主要目标是周南淮,你凑上去,帮着分担了一部分。”
“那她现在何处?我要见她。”
“哦,她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天没亮前,我见水小姐守着你,便出去透口气,正巧见她等我,她跟我说,文将军夫妇委托你照顾她到大会结束,现在已经结束了,她便离开了。”
“委托??她明明都想起来了,竟然还跟我讲什么委托。”薛孟怀似是一下子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床上。
风泊安有些不明所以,“我去弄点吃的,一直忙着你的事,都没吃东西。”
风泊安走后,水曦儿看着薛孟怀,无奈的叹息。
“看你这样子,已经确认了是吗?她便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薛孟怀不答话,水曦儿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顾自的说起来。
“小时候,每每到姨母家,我都很开心,因为姨母家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后来略微知事了,听到有人说要把我许给你,但是每每这种话总也伴随着,你已有婚约,不过是玩笑罢了的话。那些开玩笑的大人不过是闲聊罢了,可是她们不知道,这话我每听一次,就失落一次。因为我长大要嫁给别人,而我喜欢的表哥要娶的不是我。再后来,听说你的那个婚约没有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有希望了。听说你因此去江湖上闯荡,虽然不知道你未来如何打算,但是为了配的上你,我求着父亲母亲允许我练武。师傅是个好师傅,也是个严厉的师傅,我那时十二三岁了,你知道我练武的时候多疼吗。”似是想起以前的种种,水曦儿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终于,借着师傅的名头,让我能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可是你却不知为何,少在江湖上走动了。那时我想,也好,反正终归我其实是不太喜欢练武的。这两年,父亲母亲,姨父姨母,总是明里暗里的谈到我俩的事,想促成我俩的婚约,可是你始终不表态。我以为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你对我还是照顾的,虽然我知道这种照顾,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欢喜,只要在你身边我就欢喜。其实这次让我陪你来武林大会,家里长辈自是希望我们可以有结果的,你没有拒绝,我以为你是接受的。可是谁知,你对我始终是妹妹,却对一个半路出现的拾忆关注异常。”
水曦儿发现到此时已经欲哭无泪了,“其实我也纠结过,你如果对于拾忆能动心,证明曾经的婚约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那么我也有机会让你动心。可是后来一想,那么我依旧是悲哀的,以前是那个跟你有婚约的人,现在换成个拾忆罢了。正巧师傅来蒲州,我便想着趁机离开你两天,自己想明白。然而,你却真的对我不闻不问,忧虑之下,喘疾也复发了。”
水曦儿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笑着问道,“表哥,你记得前天晚上,你来看我,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薛孟怀此时才开口,“你说你想明白了。”
“对,我说我想明白了。可能是病中虚弱,我放下我的矜持和骄傲,跟你说我喜欢你。可是你怎么说的?你说我只是你的妹妹,而且你相信拾忆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是那个跟你有婚约的那个人。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你从不曾想过别人,将来也不会想别人,我是没有希望的。我付出过,努力过,欢喜过,痛苦过,但是当我意识到你终究不会喜欢我的时候,我放下了。所以表哥,我虽然来看你,来照顾你,我是以妹妹的身份来照顾你。既然我是你的妹妹,我就看不惯你这副样子,以后不要再给我脸色看,如果我觉得你给我脸色看,我就会生气,不但不理你,还会向姨母告状。同样的,也不要像现在这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要么就放手,要么就追回来!”
薛孟怀这才细细的打量水曦儿,似是今天才认识她,“表妹,表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