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拾忆和沈素男难得的没有外出,在淮山庄的后院歇息,此时她们正在凉亭里喝茶聊天。
“素素姐......“拾忆讨好的给沈素男到了一杯茶。
沈素男看了她一眼,拿起茶杯喝了,目前沈素男已经可以分清拾忆疏离的客气,还是亲密的讨好了,当拾忆表现亲密时,沈素男是很乐意拿个娇的。
“怎么?”
“你看哈,骑马你已经教会我了,接下来我自己练习就成了,再过段时间咱们就动身出发了,虽说我很乐意再跟你学些武功,但是吧,武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先随便安排个人教我点简单的防身之术就成了。”
“你不想我教你武功?”
因为要去武林大会,总归会遇到三教九流之人,沈素男想着自己总归不可能时时看着她,怕自己有看顾不到的地方,所以决定出发前这段时间,教会拾忆骑马和武功。沈素男当然知道武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没想要自己教,但是听到自己亲亲妹子这么说,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当然想让你教了,只是吧......你如果再忽略二公子,我怕,他就不会同意带我一起去武林大会了。”说完,拾忆指了指远处又一次若无其事经过的江解海。
江解海最近确实有些郁闷,想自己新婚燕尔,正应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因为要去武林大会,难得的,师傅师伯们同意他这两个月不用带着新媳妇回去,只说等到武林大会一同见一见。
玉林剑不同于淮山庄半商半武,有庞大的产业支撑,讲究育才于世。玉林剑门人无论文学武功都会教授考核,出师之时,便可自行选择出路,无论是入朝为官,上阵杀敌,还是浪迹江湖都可以,只不可违背门下规矩,否则门内便会派人清理。
是以,玉林剑虽门下弟子寥寥,却也没有寂寂无名,进而没落下去。建派近百年来,因其弟子在各个行业里都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而成为武林清流。
二十年前的贺云斐更是让玉林派躁动一时,因他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协助当今天子登上帝位,本以为要封侯拜相,却一时间杳无音信。后来人们再是找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见了。有人说,他遭了皇帝忌惮,兔死狗烹,已经被皇家暗害;也有人说,他与之前的沈将军一样,归隐山林了;还有人说,他虽然帮助皇帝登基,但是他本人更爱江湖,痴迷武功,已经躲起来修炼了。纷纷扰扰,无论哪一个都难辨真假。当日他入门之后,也曾问过师傅关于这位师伯的事情,当时师傅只说,他本来知道的,只后来也不知道了。
无论如何,贺云斐让玉林剑在武林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使得,玉林剑门人又多了一个选择,接受江湖求助。
江解海在玉林剑受教十年,学成之时,因着自己既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也不愿与官场打交道,所以他选择留在玉林剑,每日为师门事务奔走。
今天有人被土匪骚扰,明天有人逼良为娼,后天门派争斗出现死伤。每次出行情况均有不同,求助金也不一样,但是江解海却乐在其中。
出行多了,江解海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有了个称号叫“文将军”。因着他长得文质彬彬,说话温和有礼,武功做事却果敢有决断,有大将之风。
自己回家成亲,师门体贴的将他这几个月的事务分配给其他人,前一段时间,自己因着需要与岳父讨论江湖之事以及出外会客,没有觉着受冷落,只这几日有些空闲,才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对自己冷淡许多,每日里跟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妹妹亲亲热热,天天妹妹长,妹妹短,只晚上才能见到人。
自己虽然有故意在她们面前出现,连那个所谓的妹妹都尴尬地对自己笑笑,偏偏自己的夫人对自己视而不见。
江解海很气闷,气闷的结果就是看到比平时早回了不止一时半刻的夫人之时,也当做没看到一样,继续喝茶看书,只不过看不进去罢了。
沈素男与江解海的卧室与其他人的卧室设计一般无二,开门进去是中间喝茶的茶桌,左边小套间是洗漱地方,由屏风挡着,右边是床榻起卧区。
此时江解海正依靠在床边上,借着床头的灯光看书,床头的纱帐还是红色的,暗黄的灯光融合了床幔的红,在江解海身上氤氲出别样的氛围。
江解海今天穿了青白色的衣服,左腿半屈支撑在床边,稳定身体,左手臂随意的搭在腿上,右手拿着书在看,江解海的肤色并不白皙,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脸型较小,眉眼分明,笑起来总是低眉敛眸,一派翩翩公子样,只不过此时的翩翩公子,并没有笑,还有点不高兴罢了。
即便如此,沈素男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一如初见他的时候。
“这是哪来的俊俏小哥?可是在等我?”沈素男挨着他做到床上,双手叠放在江解海的膝头,就这么俏莹莹的看着他。
江解海一见她这样子,哪里还能想起生气,强忍着嘴边的笑意。
“想笑就笑嘛,我喜欢看你笑,你一笑,我腿都软了。”沈素男再添了一把火。
这下江解海随意把书放在一边,然后把沈素男扑倒在床上,假装恶狠狠的说,“你耍赖!”,可是眼睛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沈素男勾住他的脖子,“你喜欢吗?”
是了,她就是在耍赖,当时自己偷溜出去,正好赶上江解海帮助当地村民砍杀了一个猛虎回来。沈素男当时正在树上,看着树下被村民团团围住的江解海,听着自己心脏的砰砰的声音,无端的脱口而出,“这是哪来的俊俏小哥。”
江解海是习武之人,加上沈素男也没有刻意敛声,当下寻声而去。
沈素男见被人抓包,有些脸红,可是当她看到江解海还没收敛的笑容时,竟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江解海面前,笑着说“可是在找我?”
所以江解海才说她耍赖,他们的缘分就是从这句话开始的。
此时的江解海也是想到初见之时,那个当时穿着一身红衣走到自己面前问,“可是在找我?”的姑娘,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一想到此,江解海再想不起生气之事,只低头便亲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