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沉默地审视了她良久,直到手机铃声自动挂断。
但并没有着急将手机还回去,而是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摩挲了一阵,果然顿了没有几秒,电话再度打了进来。
在手中颠倒了一下方向,又递回给安和:“接吧,我倒是想看看,我不在顾太太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你和同学之间的情谊发展到哪一步了。”
说话时,还特意将“情谊”两个字咬得很重。
“有点钓鱼执法的味儿了。”安和笑,伸出两根手指捏过手机,“在我身上尽不学好,就学会怀疑人了?”
电话接通之后,是宫樊生温顺的声音,“安安?”
偏偏配上他的嗓音,平添了几份暧昧,安和抬眼便对上顾北然沉沉盯过来的目光。
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可还是看得她心虚,手足无措的将碗放回到了桌子上,问道:“怎么了?”
“有点担心你,打个电话,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宫樊生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昨晚上让你出事,我一直很牵挂。”
“没事。”安和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越发阴鸷的眼神,草率否认道,“不怪你,也是我不小心,防不住的。”
说着便想要做个结束语挂电话,可宫樊生却忽然转移话题道:“明天早上还有一节课,教授刚刚打了一个电话,说还挺重要的,所以我想着,要不然咱们今晚上就回去。”
而顾北然在听到这句话时,凑上前,一只手按着安和的腰,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好啊……嗯!”安和咬牙,才忍住了一出口腔的娇哼,目光狠狠的瞪了顾北然一眼,按下他在自己腰间作祟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来。
但对男人来说丝毫没有震慑力,以同样不善的目光回望着她。
“怎么了?”宫樊生忽然慌张,“是不舒服吗?还是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
顾北然已经得寸进尺地垂下头,用嘴唇描绘着安和耳朵的轮廓,这是她的死穴,浑身便脱了力气,将手机拿的远了一些,侧过头喘了两口气,才稳了稳声音,对电话那头说道:“不用。”
不知是不是宫樊生起疑,沉默了两秒才又开口:“那咱们就今天晚上回去了?你不方便购票的话,可以把信息给我,我帮你安排。”
安和一个“好”字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便对上了顾北然警告的目光。
语速颇快的对电话那头说道:“我自己买就好,我先吃早饭,有什么事发消息联系吧。”
根本不给宫樊生再开口的时间,直接将电话挂断,扔到一边。
放肆地喘了两口气,伸手揉着顾北然的头发笑了起来,“是你让我接这个电话的,现在又在这吃醋了,嗯?”
语气里带有着几分调侃,“不太地道吧顾先生。”
男人没说话,只是捏着她腰的手又猛地用力,引得她嘤咛出声。
顾北然低哑着声音说道:“顾太太还有拿我逗趣的力气,看来是昨天还不够累。”
手又缓缓的下移,在挪到安和胯骨处时,被伸手拦下。
安和笑着求饶道:“我错了,别闹我了,今晚上我还得回去呢。”
“我跟你一起回去。”顾北然反手握住了安和的手指,低低的说道。
抬眼对上安和询问的目光,索性在她身旁侧躺了下来,“不然呢?真就放心你和他一起回去?”
安和换了一个姿势,可以让自己更舒服地枕在顾北然的手臂上,离他更近一些。
看向顾北然的眼睛带有着几分笑地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和意大利那边还有个什么合作?”
“线上也可以完成。”语气不以为意。
安和微微眯眼,“合着刚刚让你跟我回雁城,你不回去,这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刚刚没答应,只是想瞒着你买同一班航班,给你一个惊喜。”顾北然伸手勾去安和的碎发,笑的温柔,“你都开口要求的事,我怎么可能真的拒绝。”
闻言,安和在他的怀里满意地蹭了蹭。
顾北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安和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低声说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先送你回岭泽,我去公司收拾一下材料,陪你去雁城呆一个星期。”
怀中的小女人闷闷开口,“我去一趟我爸妈那里吧,好久没去过了,这次去了雁城,再回来怕真的是要三个月了。”
顾北然答应,“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秦慎行过来送新手机,又将一个U盘交给顾北然。
“这是昨天宴会上所有的视频,是母版,能保证中间没有被剪辑过,而且其他地方没有备份,但是我连着看了两三遍也没有发现中间有什么端倪,包括那个服务员,也只能看到她在后台接了一个电话,其他没有发现她和任何一个人有接触。”
安和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闻言扭过头,“不可能,我回来的事没人知道。”
“你昨天那个男伴呢。”秦慎行将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安和,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讥讽,“才出去一星期就能惹上宫家的小少爷,安小姐的本事我可还真是低估了。”
顾北然朝旁边侧了一步,阻断了秦慎行看向安和的视线,冷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
“为了衣服断手足的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秦慎行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安和将左腿架在沙发上,手扳着靠背,露出半个眼盯着顾北然看,“不是……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可得了吧,一个服务员哪能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许是提前就安插过去的人,毕竟像盛庭会所那种地界,没点儿身份的人根本就进不去,所以稍微安插个什么眼线探听点儿消息,都是这些商人常做的事。”
顾北然将U盘放在口袋里,缓步走到沙发跟前,紧挨着安和坐下,“按照秦慎行的说法,她只接了一个电话,应该就是听从了那个电话的指示,才把你锁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