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默棋的话语如骤雨般急促,那冲动和急切如同生命之花璀璨的绽放,倔强而执着宣告他的存在。委屈、心疼,却依旧在坚持,他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样的他,让林月然的心久久的震撼着,不能自已。
一低头,她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这颗心,同样在坚持着、心疼着,当然,也委屈着。
从来都是和他龙争凤斗的,谁也不让谁。后来他稍稍学会了退让,但关键时候还是会为了他该死的尊严而和她抗争。可这会,他竟然完全放弃了自我,就这样彻底的把自己的心思曝露在林月然的审视之下,还一条条剖析清楚像写论文一样交给她看。
于是她选择了相信他,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疼到了她的心里。长久以来冰封的心,积雪开始慢慢融化剥脱。
“章默棋!”林月然小声的喊道,遮掩不住话语里的疑惑。
“嗯?”章默棋虚弱的反问。
“你到底是不是喝醉了?在职工大会上做报告都难得听到你如此滔滔不绝呢,这会你反而越发的才思敏捷了!排比对偶外加一连串的强烈反问和夸张的修辞,看不出你文学素养还挺高的嘛。”鬼使神差的,林月然说了句明显破坏气氛的话。
“别给我尽扯些有的没的,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章默棋不满地大声抗议,说完直接倒在了沙发里。他虚脱了!
“喂!别给我装了,我早就看穿你了!”林月然不以为然地推了推章默棋。
虽然他质问般的表白林月然觉得很受用,但这也不能掩盖他抱着别的女人在沙发上翻滚的事实。还有那个艾黎!她现在心里还酸着呢,怎么会轻易就饶了他?
指尖轻轻推了推章默棋的额头,林月然感受到一阵烫手的温度,如同他那颗燃烧着的心一般炙热。
“你发烧了?”林月然紧张了起来。
“不碍事的,我好累,让我睡会……”章默棋慵懒的声音透着阵阵的空虚疲惫。
好么,先前和别的女人激吻的劲头哪去了,这会就跟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房事过度的虚弱来了!
林月然当时是恨铁不成钢的拖起某人往楼上走,半扶半扛连拉带扯的尽显十八般武艺。
死男人,没事长那么高那么沉,她要不是相信他刚刚说的话,就让他在楼下病死好了!可是她以前很讨厌他的呀!明明是很讨厌的人,为什么却止不住地在他的世界里沉沦了?
“然然……”她的名字流连在他唇齿之间,后者那语气显得特别的意犹未尽。
“嗯。”
“我好喜欢你。”章默棋整个人挂在了林月然身上,差点没把她给扑倒。
“靠,你能把劲儿都用在脚下吗?”
林月然骂完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打开了他的心扉,同时也肆无忌惮的打开了她的。嗯,这倒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次日清晨,章默棋从睡梦中醒来,大脑程序正混乱着。还来不及清理思绪,就看见林月然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
“喏,赶紧喝了再吃药。”
章默棋奇迹般的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温柔的关怀,诧异地接过碗,他看到了一碗阳春面。
“你做的?”
“外卖来着,要我这宝贵的救人性命的手给你下厨,想得美啊。”
“如果是你做的,我还会考虑它是否能通过食品安全检验呢。”
“章默棋!”对面响起了磨牙声,“你昨天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没有忘啊!”章默棋把碗搁在床头,一个扑身把林月然抱了个满怀。好家伙,瞧瞧他这力道这身姿,哪里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我爱你,真的。”
“你最近怎么了?别是憋久了反弹的厉害吧……唔唔……”
一个吻将她堵了起来,这次他没有霸道的入侵,反而带着一种国王巡视领地的悠然。轻巧的舌细细的探寻,仿佛要将她的美好永远的铭记于心。林月然享受在他的柔情里,慢慢闭上了眼。
这一刻,但愿天长地久。
许久以后,他才留恋不舍的抬起头来,看见林月然的脸上飞上一抹红霞。她紧咬下唇,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俏皮得紧。
“后天心柔和雷皓订婚,我们要不要一起把事儿给订了?”
“去你的,没个正经!好多事都没稳下来呢。”
“直接订下来就什么都稳了。”
“切,我又不会跑了,你急什么啊?”
“我怕你被人拐跑了。”
“你要对你自己有点自信好么?”
“嗯。”
章默棋淡淡的应了句,气氛有点不对,两人随便扯了点无关痛痒的事,林月然嘱咐他好好休息,出了门。
章默棋轻叹了一口气,他哪是对自己没自信,只是林月然她太单纯了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长到二十七岁还能有她这么纯的人,实属罕见。所以他不得不堤防,尤其是凌尘。虽然章默棋是小人之心,但基本上也度了小人之腹。
一想到凌尘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艾黎,章默棋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林月然这边倒没什么想法,她这颗心突然的打开了,在阳光下幸福地颤悠着。她不是那种会翻来覆去折腾自己的人,豁然开朗的明白了自己和章默棋之间的感情,她就不会再想别的事。她是只要有65 %的机会,就能努力弥补剩下的35 %的那种人,不纠结于过去,着眼未来。
所以当凌尘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