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宸,怎么会是你?”七七大惊,被只能靠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他的唇贴着七七的耳畔,轻轻摩挲着软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流透过鼻息冲进她的耳膜,引得七七一阵战栗。
“为什么不会是我?还是,你希望是其他人?”
七七无措地站在浴桶里,水温渐渐凉下去,本就有些着凉的她再也忍不住地打起了喷嚏,“阿嚏——阿嚏——”
夏侯宸看她这么难受,一把将她抱出浴桶,勾起唇角,“怎么?素雪夫人莫不是忘了,你是我夏侯宸的侍妾?”
“那……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得假身份,她又不是真的侍妾,更何况,他还给自己下了毒药!
一想到这里,七七红润的面容霎时冷静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瞪着夏侯宸,“混蛋!什么侍妾!把解药给我!”
她可没忘记,第三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她手里的解药所剩无多,最多不过七天,过了七天她就得****饱尝心痛之苦。
夏侯宸把她扔在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瓶,摆在七七面前摇晃着,就在七七要夺过药瓶的时候,他兀自收回手,整个人也退后了几步。
“做什么这么着急?药,我自然会给你,只不过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若不是为了血玉和御龙指环,他哪有必要千里迢迢追着跑来,若非从如夫人口中打探到那一日,华太妃与她有过一番长谈,他根本不会跑到这个江南小城。
“你跑来,就是为了这个?”七七气得脸颊发青,只想此刻手中能有一把刀,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剖开来看看,到底他的那颗心是黑的还是红的。
夏侯宸不置可否,坐在七七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含笑望着她。
一阵冷风吹过,七七忍不住打个哆嗦,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连忙扯过床上的一块单子裹在身上,瞧他看得满眼兴致,她脑中“轰——”的一阵发懵。
看出了七七的尴尬,夏侯宸倒也并不再继续刁难,只是侧过脸暗笑,再一次面对七七便冷下几分,沉着声音问起来:“我让傅清接你回去,做什么要逃走?”
许是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七七沉默片刻,试探地对上他的眼,“你与华太妃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夏侯宸打量七七一番,暗暗揣度着她的问题,或许,在他心底对七七是没有任何信任的。相对于七七,她同样不敢去相信他,在她心底极为感激华太妃的舍身相救,却不敢轻易将那串佛珠交给他。
“华太妃临死之前一定说了什么。”他的语气极为肯定,看着七七的眸子露出了然的神色。
“是又如何,如今既然死无对证,你又能拿我如何?”七七本就不是一个善茬,此刻握有如此重要的信物,怎么可能会输了底气?
夏侯宸双眼微眯,盯着她看了许久,七七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只觉得潜藏在他身上的凌厉桀骜之气更胜几分。
空气中划过凛冽的寒气,让她禁不住颤了颤身子,鼻息处一阵发酸,嗓音也闷了不少,“啊——阿嚏——”
夏侯宸对她的状况置若罔闻,上前一步揪住她身上的薄单子,冷着声音俯首看着她,“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本相?”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啊,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到底是我重要还是那块玉重要?”七七好不气弱地直起身子,与他平视,胸前白皙的肌肤完全落入他的眼中。
夏侯宸隐隐闻到一股子清甜的香气,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浑圆的****就这样被他握在手中。
他本是有些尴尬,可见到七七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也没精力去计较这些事情。
暗眸一闪,他冷意微敛,神情松下不少,“今日,本相就放你一马,可东西你必须得给我。”
“东西?什么东西?”七七故作无知,开始装起傻。
夏侯宸挑眉,兴味十足地看着她,猛地勾起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越发对她的身份感兴趣,“本以为你不过是个小小细作,可今日看来,你倒是有些来头。”
“什么来头?我不过就是个偷儿罢了。”
七七本欲继续装傻,可门外却传来刘管家的声音,“洛小姐,姜汤熬好了,奴才给您送进来可好?”
“洛小姐?”夏侯宸在她耳边低语,犀利的眸子盯着她。
七七脸上一热,被刘管家的叫声吓了一跳。“我……我在洗澡!”
她越是闪躲夏侯宸,他凑得越近,几乎整个人都快要贴上她的身子。
“还在洗澡?洛小姐,那需不需要给您添些热水?”刘管家端着姜汤,心下盘算着七七洗澡的时间。
“不……不用了……你把姜汤放在外面,我自己拿。”七七仓皇答道,只觉得浑身发热。
夏侯宸好笑地看着她这番模样,娇羞中带着任性,总像是个士族大家的千金小姐。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该猜到,她的身份不单是个小偷而已。
刘管家沉吟片刻,接口说道,“那洛小姐,老奴就把姜汤放在外面了,您梳洗好要快些喝了。”
“我知道。”
听到刘管家离开的动静,七七才松了一口气,猛地推开夏侯宸,“我是什么人管你屁事?”
“洛小姐?苏致禾为人一向清高,甚少与朝中大臣有所结交,可唯有一人与他关系甚好。不知……洛小姐可认识那人?”
夏侯宸仿佛一下子猜到了什么,看到苏家的人对她如此恭敬,而苏致禾又颇为宠溺的纵容,如今听到她本姓为洛,不免联想到了那个人。
“我……我不过与苏致禾有些交情罢了。”
“洛小姐和苏大人交情不浅啊……”
七七含糊喃呢,正要找借口掩饰自己的身份,却不料夏侯宸倏地退到窗前,凛眉躲在柜子后,七七还正纳闷着,就看到窗外闪过两道黑影,还不时有刀剑相拼的声响。
她慌忙起身要穿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衣柜里也全都是男子的衣衫,外面打得厉害,可夏侯宸却兴致勃勃地盯着她,似乎是要看着她该如何。
“闭上眼睛!”
“反正都已经看光了,闭不闭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