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女人淡淡地开口道。
闻言,沈逸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院长说道:“何院长,我说我是事出有因您信吗?”
何院长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你违反了院内的规定,我就要对你进行惩罚,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
闻言,沈逸连忙接着说道:“可我这次没有胡闹,我是为了大昌,那些人抢了大昌妈妈留给他的东西,那东西对大昌来说很重要,我去跟他们要了回来,难道这我也做错了吗?”
何院长将书合上了,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了,违纪了就是违纪了,不要找借口。况且这些事也不是你能管的,你去跟他们要,怎么要的,打架吗?院中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根本不需要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毛孩瞎闹!”
沈逸站了起来,看这何院长冷笑道:“和您说有用吗?就算跟您说了,你就会因为顾及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的感受而去跟那些人要吗?你们尽管知道了,却也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管他哭不管他闹,可那是他的寄托啊,是他对母亲的思念啊,我只是帮他要了回来。”
何院长看着他开始有有些发红的眼睛,却丝毫没有动容,最终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规矩就是规矩,你违纪了我就要惩罚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你是为了朋友,但这就是规矩,没有例外。”
夜静了,明亮的月光照在了院内一棵巨大的云枫树下,夏蝉在其中“吱吱”地哼着,楼道内无比寂静。最终,沈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是院长,和往日一样无论对待任何事情她都是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是个不通情理的女人。他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物件,抿了抿嘴唇,虽然被打,但好在帮大昌拿回来了,这样他就不用每天都躲着哭了,这样想来,自己因为违纪挨一次打也是值得的,他将手乖乖地抻了出去,仍由着她在自己修长的手上鞭打下15道痕。
打完过后,沈逸的手迅速的红肿起来,她倒是还跟往常一样打人还是那么狠,丝毫没有打得轻点。而那只被打过的手只剩下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席卷他的内心,他用另一只没有受过伤的手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了的水,一饮而尽,倾时,他的双眼红润起来,接着开始泛起了泪花,他倔强的转过身用手擦了擦后又挺起腰板,直冲冲地走向办公室大门。
“连打这点都要哭的人,就不要逞英雄去帮别人了。若是这次真的觉得疼了,下次就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跟他们打你能打赢辈子吗?这次你让他们下不来台,下回你又确信他们不会来报复你,在这里从来都不缺重情重义的死人。”何院长看着沈逸说道。
闻言,沈逸转过身来,问她道:“那何院长就当个薄情寡性的人吗?”
何院长看着他,淡淡回了句:“至少我不会因为帮别人而让自己受罚。”
“何院长打的的确很疼,也确确实实的让我长了记性,但我下次不会再让您抓到我晚归了,我会提前办事,再者说我不认为这是傻事,我觉得值得就行,至少我不想成为像你一样的旁观者。”他大声的说着走了出去。
走出门后,沈逸立即捂着手靠在墙上,这肿胀的疼痛感让他的大脑瞬间停滞,他再一次地撒起了泪花,。他其实老怕疼了,小时候常被福利院的人欺负,可自己个头小打不过,每次都是边哭边咬着牙忍着,等他们打累了走了,自己才会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他是脆弱的,但也是倔强的。刚才要是不在何院长在他怕是早就捂手哭了,都是内心的倔强让他撑到了现在。
“哥哥还疼吗?”一个稚幼的声音在一旁问起。
沈逸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了一直站在门边的大昌,他慌忙地堵住了大昌的嘴,看到没有办公室内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拉着他跑下楼去。办公室内何院长泡起了茶,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刚才那本没有看完的书。
“呼……呼……呼……”
沈逸拉着大昌一直跑到了他们休息的那一栋楼,大昌紧紧地拽着沈逸的衣角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怎么会在那里?”沈逸问大昌道。
大昌:“我知道哥哥你去帮我拿东西去了,所以我就一直在后院等着怕你出事,结果你还是被何院长抓到了。”大昌看到了沈逸那只被打得胀红的手,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缓地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接着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块有些掉了漆的怀表递到他面前。
大昌看到怀表有些惊喜,眼睛亮亮的看着沈逸
沈逸说道:“拿着吧,我可是被那个女魔头硬是打了15鞭才换来的,你可收好了,下次再丢我可不帮你了。”
大昌用力的点了点头,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破涕为笑地看着沈逸,双手颤巍巍地接过了那块带有温度的表,将它深深地埋进了心里。在这个温馨而宁静的夜晚,孩子们甜甜的鼾声伴着蝉鸣,在炎热的夏夜中久久地回荡着,而沈逸却因为那只被打得红肿的手,整宿都没法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