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了陈丹峰，心里并没有怪他。
吴兴隆仗着有车敏的撑腰，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了，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我心里有数，并不想要追究什么，像陈丹峰这种人，被吴兴隆威胁的话，他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钱已经到账了，咱们之间的账目已经清了。”
这也算是我欠他们的，今天也总算是还清了。
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我转过头来看着许蕊，笑着说：“走吧，吃饭去，忙活一个上午，我都饿了。”
“那边有一家牛肉面不错，我们到这里来打官司的时候，通常都会过去吃一碗。”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乐了。
也是，她是律师，经常到法院里来倒是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对周围的东西有一些了解，那也是寻常的事。
我们来到了她说的面馆坐下来，她十分熟练的点了面后，我懒得看，干脆跟老板说要一样的。
看着许蕊十分放松的样子靠在椅背上，倒是跟她平时的状态不太一样。
我看着看着，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笑，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嘲笑我。”
许蕊开玩笑的口吻跟她一本正经的时候，好像两个人似的，其实她这个行业的人，一本正经的时候太多了，反倒是让人容易忘了，他们也是需要展现自己人格的。
“每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都是公事公办，难得看到你这么放松。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也很累吧？”
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一个律师平时工作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只是觉得，她这么帮我，我就算是寒暄，也要说两句像样的话。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笑容，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或许她也有她的消遣方式。
其实步入社会的人里，见到人阴暗面最多的也就是他们这一行。
就算是罪犯被抓起来，坦白了事情的经过还能被人说成是改过自新。
但是，一旦罪犯在被抓起来之前，他们找到律师的时候，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后都会加上多问的一句。
怎么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而他们为了职业操守做着违背良心的事情的时候，却也只能暂时忘了什么叫良心。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想当律师。年轻的时候觉得律师是维护正义，但是现在看来实在是可笑。真正有正义的人请不起律师，而请得起律师的人，却又想办法洗脱罪名，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许蕊说完，愣了一下，连忙把头转过去。
“不要把我说的话当真，我只不过是随口说一说。”
人长大了以后，看事情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我也是个过来人，心里也有所了解。
只不过，在许蕊的面前，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更不要说我能帮她什么忙了。
简单的一碗牛肉面，看得出她脸上那满足的模样。
当律师的确是可以赚很多钱，但是她也的确是做的不开心。
我们就面馆出来的时候，许蕊又恢复了以往正经的样子，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
“你应该知道，小亦对你好像有什么想法。”
这么说的时候，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和韩小亦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韩小亦跟我提起的那些话，我完全当作她只是开玩笑而已，而且我这个人也只是一个失败者，根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除了捉弄我之外，我根本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你和韩小亦是朋友的关系，如果她要是再跟你说了什么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只不过这丫头好像在国外待得有点太开放了，说话也没给把门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车：“要不然我送你回律所？”
“我是开车过来的，不用了。你的这个案子，咱们这边已经准备齐全，只要你觉得时机到了，完全可以跟我打招呼。只是今天这一次还款，我不太明白。”
“我昨天当着赵恬的面提起借钱还钱的事，这一笔钱她知情，而且是欠韩总的。只是转移了一下债主而已，债务还在。这是我们婚姻续存期间的共同债务，这笔钱当然是我们夫妻共同承担了。”
我的话说完，她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她上车离开后，我才上车。
这件事处理完，不代表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车敏那边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回音，我这边离婚的事情就不能拿出来作数。
车敏的态度，决定了我怎么对待吴兴隆，要是吴兴隆不能一败涂地的话，我这段时间的算计算什么？
我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拨通了车敏的电话，必须让她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廖凡，你最近是不是给我打的电话太多了？”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之前我的确是看到了车敏喝醉的样子，而且在那个情况下把公司的名字还给了我。
可是大白天喝酒，要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好像也不太可能。
“我也不想找你，但是你好像不配合，那我就要问问你的态度了。是不是就算对你的公司造成了什么影响你也不在乎，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我丝毫没有遮掩，有的时候只有把所有的伪装都揭开，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合作这种事情，只有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才能达成。
但是利这个东西最不好说，我可以给车敏提供所谓的证据，只不过吴兴隆也同样可以给车敏提供另外一些方面的东西。
这就要看她自己，到底是更需要哪一个。
“你能保证，你手里的证据让吴兴隆输得身无分文吗？”
“这就要可看你了，你想让他如何。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你到底是想要动手还是不想。如果不想的话，我凭着自己的能力，或许会撼动到你的利益，这是很无辜的，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承认，伤及无辜这种事情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做错事情的人是吴兴隆，而车敏和我一样，只是受害者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