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柜的赶走扰他生意的说书人后，转身对着店内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说到，“客官别听那老头瞎说，各位翻山越岭的实属不易。若不嫌弃，本小店将尽最大努力招待客官。几位只需吃吃喝喝，休息好便是了。”
掌柜笑眯眯地扫过每一桌客人，却发现边上一桌的两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就是刚才大笑的女客官和满脸不爽的男客官。
不好，他们不会没给钱就走了吧。掌柜急忙走过去，看到了桌上摆好的银钱。
树林深处。一男一女并肩行走着，男子身上挎了个灰布包，女子则抱着一柄长剑。
“公子，刚刚实在是没忍住。说什么公子好男色……不过现在想想，也还是……哈哈哈……”
墨偏过头，友善地看了晓白一眼。
晓白深知不妙，连忙叉开话题，“话说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传闻。那宋氏明明就是逼良为娼咎由自取。那霸刀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为是乞丐，就可以拿人试刀，那六当家也只是正好不在，才躲过一劫的。关于那些魔教的就更是不着边际。阴阳教的事是公子为了我……哪来的什么阴阳教心法。而噬魂宗的只是为了一对死去的商旅。”
“这世道也就是这样。虽说不乏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对消息的删减，某些好事者的添油加醋，但是世人的听则信之，三人成虎。所以说，市面上的武侠小说最终都是主人公笑傲江湖、归隐山林。实则是纵使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这亘古不变的人心啊。”
“公子只比晓白大个五岁，为何说起话来，却倒像个老人家一样？”
“都是那个臭老头啊……”
“公子的师傅吗？”
“嗯。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臭老头给的。臭老头要我入世即巅峰，说这样我便不会感到绝望和力不从心。臭老头要我三思后行，思虑周全，说这样我便不会因一时的盲目而悔恨。臭老头要我不与世争，说人心和舆论是永远争不过的。”
“那公子的师傅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嗯。”其实墨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
就是因为这些，臭老头才死这么早。
……
“公子，要不接着上回的事，再给我说说呗。”
“最后一次哦，你可认真听明白了。”墨调整了心情，对着晓白说到。
“嗯。”
“当今的武道大体分三类。锻体、假物以及御气。锻体是对身体各处进行不同的锤炼。假物是凭借外物来强化自身，如舞刀弄剑那一类的。御气则是假物的一种特例，因所假之物并非实物，而且古往今来能御气之人也如凤毛麟角，故单表之。”
“那晓白也能像公子这番成为御气之人吗？”
“那我可不知。探视之法夜是有的，不过在山没带出来。等回了绝剑峰，我帮你看看。”
“嗯。”
“也不知道这趟带你出来，是好还是坏啊。”墨抬头，看着在树林夹缝中勉强显露的天空。
“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若不是公子，晓白兴许早就被宋氏捉了去了。最好也不过苟活着，看着更多的姑娘羊入虎口罢了。若世间少了公子这般人，或许一路上那些为非作歹之辈也会被正义处决。但至少公子提前救了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之人，哪怕提前一天也好……”
还没等晓白说完，墨就伸出手，在晓白的头上用力地揉了揉。
“好了，快走吧，天黑之前找不到住的，我们就只能露宿这荒郊野外了。”说罢，墨就快步地走向前去。
晓白看着前方墨的背影，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公子，你说京城是什么样的？”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那公子，京城肯定有许多好吃的吧，那我是不是可以……”
“随你，只要你不怕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