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星星的女娃闻言,一蹦一跳盛了两碗粥,又一蹦一跳地端了过来。
“大哥哥请。姐姐请。”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晓白,这位是墨公子。”晓白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小女娃,弯下腰问到。
“晓白姐姐好,墨哥哥好。我叫童星,叫我星星就好了。”
“星星啊,挺好听的名字啊。星星今年几岁了?”
“九岁了。”
“就快要十岁了,快是个大娃娃了。”晓白笑着说。
当晓白说完时,村长和星星的脸色都变了一下。村长连忙说到,“星星啊,是不是还要学女红啊。”
星星听道,又恢复了刚才的天真烂漫,“那哥哥姐姐慢用,晚点星星再找哥哥姐姐玩。”
在星星出门之后,晓白才不好意思的问到,“村长,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村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不能怪客。这村里的娃,一到十岁,便都要送往京城的……”
“那星星也……”墨开口问到。
村长点了点头,“星星是村里这么多年以来,生得最好的女娃了。村里人都指望着她进京后能攀上些大人物,这样村子的日子也就能……”
“你们怎么能这样,拿星星去换……”晓白怒了,有些大声地想质问村长,却被墨伸手摁住了头。
“其实,老朽也不想啊。星星是个好孩子,老朽也不想让她去京城那种鬼地方。可是,村里人都指望着她……”村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
“那你就……”
又是头上被摁了一下,打断晓白的话。
“吃饭。”
“哦……”晓白心气不顺地应下来了。
三人便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墨放下筷子,开口说到,“不知村长可否多留我二人几日。总不能在村里白吃白喝,有什么用得到我二人的地方,拿请村长不必客气。”
“课若是不嫌弃,想多留几日那变多留几日便是。”
“那就有劳村长了。”墨说完就拉着晓白出了门。
村子周围多树林边,晓白气鼓鼓地看着墨。
“公子,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
“说完了,便有用?”
晓白无言,隔了好一会,才道,“公子救救星星和其他的娃娃吧。”
墨望向那个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村子,“在这里是救不了他们的。就算就了这一个村子京城还有其他的村子。就算救了京城的村子,可着天下的村子又该怎么办啊……”
“公子……”
“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说不救。把是非录拿出来,看看京城的势力。”
晓白高兴地拿出是非录,翻到有关京城的篇幅,念到,“京城内无江湖门派,但京郊有四个大门派,现已是京城周边最大的势力群体,操控着众多底下交易……”
待二人往村里走时,发现星星正蹲在村头前的草丛边,看着生长在草丛里的花。
“星星,你怎么在呢?”晓白上前蹲着星星旁边问到。
“学玩了,就来找哥哥姐姐玩。村里人说你们出村了,星星就在这灯你们。”
墨也蹲顺势在星星的另一侧,问到,“星星,你想去京城吗?”
“我……村里人说我去了就可能会飞黄腾达……”
“那你想不起去呢?”
“我……我……星星不想去。”说罢,星星就开始哭了起来。
晓白连忙抱着星星安慰她,“星星掴,星星不哭了……”转头却恶狠狠地看了墨一眼。
墨装作没看到,待星星不哭了,依旧是用平静地语气问道,“那星星想干什么?”
星星擦了擦眼睛,“星星想当大夫。村里来的人和不听话被打的人,星星想给他们治疗。这样他们就不会痛了。”
“那星星为什么不去当大夫呢?”
“因为……因为我得去京城,而且村里人说,我会让村里的日子好起来。”这次,星星没有哭。
“那哥哥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嗯。”星星点点头。
“如果有一个陌生人病了,星星的命可以换她一命,那星星换不换?”
星星想了一会,“不换,星星不认得那个人。”
“那如果是可以换两个人呢?”
“嗯……”星星想了好一会才说,“不换。”
“那如果是十个人呢?”
“嗯……星星不知道。”
“那如果是一万人呢?”
“嗯……换。”
“星星为什么要换了?星星不想当大夫了吗?”
“星星想到大夫……”
“星星,哥哥再问一遍,换不换。”
“哇”的一声,星星又哭出来了,“星星想活着,星星不想换。星星是个坏人。”
晓白赶忙又去安慰,同时又恶狠狠地看了墨一眼。
墨这次没等星星哭完,而是直接开口,“星星不是坏人。”
“真的?”星星停止了哭泣。
“真的,星星不是坏人。如果换做其他人,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人会是真心想换的,大家都想活着,跟星星一样。”
“真的吗?”
“嗯,是真的。很多人都不想换,那些一定要换的都是那些能得救的人或者没被牵扯进来的人。就想星星去京城一样,星星不想去,可村里人要星星去,因为村里人可能会过上好日子。其实这个就是世间所谓的道德。”
“有道德不是好事吗?”
“是啊,道德是善的。但当别人用道德来压制你的时候,所谓的道德就如同权力一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就如同大权在握的人,可以让你被迫舍弃一切,包括生命。如果你的所作所为于这世间,于这世人没有任何过错而言,那你做出何种决定,都是可以的。”
“可是,我星星如果不换的话,那一万人就没了。”
“那一万人并不是因为星星做错了什么,而导致他们要死的。星星想救,那便救了便是。若是星星不想救,那便不救,世人也无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