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街上的安静和隔壁邻居家传来的热闹,让人更加寂寞。
许子晏在小公寓中听着窗外隆隆的鞭炮声,无所事事。妈妈一家去非洲的海岛过年了,而他也不想打扰爸爸和他年轻妻子在南方小城的安静生活。
在从来不看娱乐新闻的父母眼中,他早已成年,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关心和羁绊都是远远的。
电话响起,是达蒙叔打来的,叫许子晏到楼下的小饭馆吃顿饺子,好歹也是过年。
许子晏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肚子,拿起钥匙和钱包,拿起沙发上的墨镜帽子,想了想,又扔了回去。今晚,归家的人都急切而幸福,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已经被雪藏的小明星。
小饭馆刚刚端上桌的饺子冒着热气,达蒙叔却不怎么吃,抽着烟喝啤酒,兴趣昂然地吐槽着春晚的每一个节目。
许子晏什么都没说,拿过一瓶酒也跟着李达蒙喝了起来,他不想问达蒙叔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只想赶紧喝醉了,回家睡觉。
可直到深夜落雪、春晚结束、饭馆打烊、两人说话都大舌头了,可头脑却还清楚得很。
走出小饭馆,两人凝视着天上飘落的鞭炮碎屑和雪花。
年就这么过了。
许子晏望着街道尽头,本以为那里空空当当,像自己来时那样,可此时,那里却有一个女孩纤长的影子。
她的身边,堆了大大小小好几个行李箱,上面落落一层薄薄的雪,她显然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许子晏——新年快乐!”
许子晏的视线有些模糊,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前方,他不敢相信脑海中那个隐约的念头,心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终于,他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朝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跑去。
毛茸茸的大衣看起来很暖和,将修长的女孩包裹得严严实实,许子晏撩开了她的低垂的帽檐。瞬间,风雪将女孩未束的长发吹起,泼墨一般在洁白空旷的天地间肆意张扬,他看不清女孩的脸,但透过那双明亮的眼睛,许子晏确信是她。
唐诗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化妆是,不化妆也是,她无论在哪里,走到何种境地,都很闪耀。
唐诗笑得很甜:“带我回家吧,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想了。”她轻轻戳了戳许子晏颤抖的胸口,“你这里,就是我想要的全部未来。”
许子晏抱紧了风雪中的女孩儿,泣不成声。
【唐诗的独白】
这一次,牵起的手,决不会再放开,纵然颤抖的手指上没有红绳,也没有誓约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