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于爸于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又播放着周杰版《少年包青天》。
于小白坐在爸妈后面的椅子上,慵懒地泡着脚。
于爸于妈看得很入神,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她的存在。
“我觉得是他杀的。”于妈对着于爸说道。
“不是,是沈大哥,他是个胡人,你看他喝水的姿势和汉人不一样。”她插话道。
“你怎么还在洗脚,洗了多久了,半个小时了,作业做完了吗?赶紧进去!”于妈转过头,严厉地说道。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她象征性地轻轻打了两下嘴巴,穿上拖鞋,走进了卧室。
前两天,于小白报名参加了校里的广播站评选,在表演才艺的时候,她‘嗒嗒嗒’一连说了好几个绕口令,从几十个选手中脱颖而出,后来直接被一个学姐选中顺利成为了一名实习播音员。
问她为什么想要加入广播站,她说,因为自己很喜欢播音,喜欢握着麦克风的感觉。
其实,她去广播站的动机不纯,仅是为了男色。
今天是她去广播站报道的第一天,她还有些紧张,原本一周一洗的校服愣是又洗了一次,上学出门前还特意洗了刘海,擦了鞋,甚至还讲究的夹了一个与鞋子匹配的头绳。
半间教室大的广播室。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简易的播音设置,几张木质桌椅,淡蓝色的窗帘。
播音话筒处正对着一扇窗。
透过窗户可以看在楼前的一切活动。
靠门的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便利贴,一张用粗色签字笔勾勒的播音排班表,排班表上清晰的可以看见李亦哲的名字。
于小白跟童敏学姐,坐在话筒旁边。
“今天第一天来先熟悉一下环境,准备些稿件,下周就安排你播音啦。”童敏学姐说。
她笑着回答道,“好的,学姐。”
这时,童敏学姐站起身,开始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我就先回班了,等会播音的学长要来,他会给你说的。”
她抬眼看了一眼排班表,“学姐,今天不是你播音吗?”
“今天有事,跟同学换了,先走了。”童敏学姐说着朝门口走去。
她手扶着话筒,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同学们中午好,我叫于小白,你们也可以叫我大白。下面由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诗,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她感觉背后有个黑影),断肠人~在,天涯。”微微转过头去。
李亦哲正站在身后怪异地注视着她。
她猛地站起来,凳子被推出一段距离,尴尬地鞠躬道,“学长,你好,我是新来的。”
李亦哲没忍住笑了笑,招手道,“于小白,你过来。”
他竟然叫了我的名字?她有点不敢相信,小声说道,“学长,你知道我的名字?”边说边用手指指在自己胸口。
“校刊上的那篇男女平等是写你的吧,写得很有意思。”李亦哲看着她说。
“哪有,哪有,学长你写的也不错啊,你写的每一期,我都,老师都推荐我们学习呢。”
她差点说漏了嘴,只要登有李亦哲作文的校刊,她总会问老师多要一份,把它们好好的收藏起来。
“坐吧,我先给你讲一下调音器的使用。”李亦哲说完,从旁边拉过来一个凳子示意让她坐下来。
“嗯。”她慢慢地坐下,反复凳子上通了电。
她的整个屁股仅占了凳面的三分之一,双腿肌肉紧张地弯曲成九十度,双手也不自然的搭在膝盖上,眼睛随着李亦哲的双手在机器上滑来滑去,附和着点点头。
李亦哲停下来看向她,“你要不要拿本子记一下。”
“嗯?”她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拿本子记一下。”李亦哲又说了一遍,态度很温和。
“哦哦哦,我去拿本子,稍等。”说着她快步走到靠门处的桌子上似无头苍蝇翻找着。
过了片刻,她两手空空回到了座位上,微微抬眸瞄了一眼李亦哲,他正在擦拭调音器。
她有意咳嗽了两下,“学长,你接着讲吧。”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在手心上随意划了几道。
李亦哲看着她,“你的本子呢?”
她冲笔尖吹了吹气,“我没带,我可以先记在手上。”
“你的手这么小,记不下来的,记在这上面吧,这个本子我也不用了,给你吧。”李亦哲说完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个作业本,“前面有两张用过了,你后面撕掉就好了。”
“谢谢。”她双手接过本子,李亦哲三个字赫然写在封皮上,多么干净俊逸的字体啊。
夜里,她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给本子包了一个漂亮的书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