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看着已经吓坏了的醉梦花满意地笑了笑。
“你先等会儿，我们得约法三章。”不行突然说道。
“你要干什么？”醉梦花见不行还没有扔掉手里的老鼠，说话都没底气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会出现篡夺醉梦花的意识，你得给我发誓，天元誓言。”
这是之前云府府主云司风发过的誓言，不行事后也问过上官月详情，这种誓言是作用于发誓者本身的，甚至与灵魂绑定，最恶毒的誓言。
“你要我发什么誓？”醉梦花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没想到不行会这么小心，本来自己还打算蒙混过关的。
“这身体本来就是醉梦花，你给我保证永不出现！”
“这不可能。”醉梦花一口咬定。
“嗯？”不行又提起了手里的老鼠。
醉梦花的身体下意识一阵抖动，但是还是忍着泪水带着哭腔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意识，我不能……不能就这样消失……”
看样子这个红眼醉梦花有着什么特殊的执念啊，竟然能够抗住源自灵魂处的恐惧……
不行叹了口气，问了一个问题，“醉梦花她恢复了自我的意识吗？”
红眼醉梦花点了点头，“本来的她的精神就已经处在恢复的边缘，这一次的刺激也让她找回了自我。”
红眼醉梦花打死也不会说是自己压制着醉梦花的意识防止她醒来好让自己篡夺。
“那就这样吧。”不行做出了让步，“看样子你们好像也分不开，我也不问你是从何而来，我自会调查，那么你就发誓，你想出来也可以，但是必须得到醉梦花的同意并且她随时可以重新主导自己的身体。”
红眼醉梦花想了一下，这确实是眼下的最优解了，自己刚苏醒没多久，灵魂还不够凝练，如果让不行继续这样折磨自己，搞不好自己就魂飞魄散了。
只是自己也太倒霉了，碰上这么个无赖，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可恶吗？
醉梦花答应了不行的要求，发下了誓言，不行能够感受到一股天元沟通了天地，这就是誓言生效的体现。
“好了好了，誓言也发了，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不行挥了挥手请着醉梦花赶紧离开。
红眼醉梦花咬了咬牙，这个小鬼真的可恨，要是回到那个时候这样的小鬼死一千遍都不解恨！
“哦对了。”不行想起了什么，扣了扣鼻子问道，“话说你叫啥啊？”
红眼醉梦花恶狠狠地瞪了不行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小鬼，我叫醉梦花。”
说完，她眼里最后的一抹红色也已经褪去。
不行砸了咂嘴，“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嘴硬，用别人的名字很爽吗？”
看着倒地昏迷的醉梦花不行上前查看了一下状况，也没给她松绑，怕有诈。
自从红眼醉梦花离开后醉梦花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不行看她还有呼吸像是睡着了，就上前想扒开她的眼睛看一看红眼是不是真走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醉梦花的时候，醉梦花突然睁眼了，虽然眼里毫无红色但是那一瞬间还是让不行警惕了起来。
原因无他，那不是醉梦花平常的眼神，往常的醉梦花眼神呆滞还有一点乖巧，就算是红眼也是有着生机的，可是这个……
没有丝毫感情。
“你是……”不行试探性地问了问。
“解开，你绑疼我了。”醉梦花说道。
但是不行不敢动，这不是他认识的醉梦花，日常反差太大了，就算这真的是本性，一个孩子怎么能有这种眼神？
醉梦花那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不行，叹了口气，“我是真的醉梦花，你可以相信我。”
既然已经确定了红眼的誓约，不行也只能相信这真的是醉梦花，上前为她松绑，醉梦花活动了一下被勒出红痕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下手好重啊你。”
不行却还是有些怀疑，“你怎么……”
“我为什么跟往常差别那么大？还是我的眼神让你觉得不像同龄人？”醉梦花插嘴道，“讨论这些有意义吗？我就是醉梦花，不是别人，这就是我的答案。”
不行苦笑，虽然曾经也想过真正的醉梦花性格会很难相处，但是没想到还真是这么麻烦，感觉自己眼前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欧阳寒雪。
醉梦花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黑镰，手一挥，黑镰就化作黑烟重新聚在她的手里，跟红眼的手法一样。
“醉梦花……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醉梦花自言自语道。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没有一点话题可以开头也没什么好说的，俩个人性格本就差了很多。
“那个啥，既然你也恢复了，我们就回去吧，我想上官她们会很乐意看到你恢复的。”不行开口道。
只要她们喜欢你的性格……
醉梦花却摇了摇头，“我想祭拜一下，我的家人就葬在这里……”
不行表示认同，“我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野兽，抓来当午饭了。”
不行借口离去后只剩下醉梦花一个人站在那里，她看着已经荒废的村庄，她童年的一大半都留在了这里。
“妈妈，姐姐，大家，我回来了……”醉梦花哭了。
不远处的不行听见哭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啊，欢迎回来，醉梦花。”
不行又看向远方，“聂三，你也可以安息了。”
……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保持无声的寂静，不行走在前面，醉梦花跟在后面。
不行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喜欢热闹，这个氛围会让他浑身难受的。
必须找个话题，必须打破这个冷场！
“你……”“我……”
俩个人同时发声，一瞬间场面又尴尬了。
“我先说……”“你先说……”
又尴尬了。
我的老天啊，这是什么折磨方式吗？不行内心在流泪。
“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醉梦花缓缓说道，“毕竟变化这么大。”
“没事啦，没事啦。”不行摆了摆手，“其实你人也挺好不是吗？我记得之前红眼可是说你哭着求她不要杀我的，我很感动啊。”
不行哪壶不开提哪壶，此话一出醉梦花小脸一红。
“那，那是，那是误会。”醉梦花结巴地说道。
但是走在前面看不见醉梦花表情的不行哪会在意这个？
“诶？是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啊。”不行挠了挠头回想当初的情形。
“都说是误会啦！”已经羞愧难当的醉梦花发动天元上前一撞，撞飞了苦苦回忆的不行。
“为、啥、啊……”飞在空中的不行苦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