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可爱,善良?裴寂言低头盯着精怪写的纸条。
原来在精怪眼里,他是这个样子的。
裴寂言的眼眸深处掠过暗潮,抬起头,脸上带着些惧意。
“可苏姨,我有点害怕。”
苏软放下笔,就又跑去抱住床上的少年,意思是有她不怕。
抱着小瘦子拍了许久,苏软看着他又慢慢染红的耳尖,才放心下来,将草药给了小瘦子,并且写清楚,她要回玉佩里休养,让他记着敷上草药。
写完,苏软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情,便又多写了一句。
“以后,我从玉佩里出来,都会摇晃一下玉佩,你若是不方便,便拍拍玉佩,我就不出来了,若是方便,你就说一声,还有我以后若是有事要出去,都会同你说一下的。”
苏软见小瘦子点头,便立马钻进了玉佩。
……
烛火微颤的账内,裴寂言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微弱动静,又等了一会,才将手里的草药,用一块帕子包好,然后,下了床,出了帐篷,直径走到不远处的小溪旁。
借着头顶的月色,裴寂言将手伸进了水里,仔细清洗着指甲缝隙里的鲜血,嘴角无声的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真该谢谢张四德,若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在精怪眼里的是何模样。
呵呵…如今真好,若是他在精怪眼里一直都是乖巧,可爱善良的,那精怪会不会更喜欢他些?
想到这,裴寂言的手指微微收拢,眼里都盛满了晃人心神的笑。
等他回帐篷时,就看见站在那等在那的福泉。
福泉见裴寂言回来,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因为,他知道张四德根本不是被误杀的。
想到不久前他看见的那一幕,福泉的双腿都有些打颤,好不容易站稳些,他才跟着少年的脚步,进了帐篷。
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道:“表少爷,小的什么都没有乱说,求表少爷看在我之前服侍的还算尽心的份上,饶了小的。”
裴寂言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了擦带着水气的指尖,然后走近,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这么吵,若是吵醒了正在休养的精怪,如何是好。
福泉立即是捂住了嘴,他现在真是怕极了,面前的表少爷。
“你怕什么?你不是觉得自己还算尽心吗?那便不要害怕,而且,我方才只不过是顺了那奴才的心意,他不是早就想离开澜风苑吗?”
看着完全歪曲了事实的表少爷,福泉愣是哭丧着脸频频点头,嘴里还结巴的说道:“表,表少爷真是体,体恤下人。”
“即是知道,那便早些回去休息,有些事情既然害怕,那便没事多回忆一下。”
福泉看着说话间,面色越发诡异的表少爷,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是点着头从帐篷里退了出去。
账内的少年,也一脸平静的躺到了床上,闭上眼时,手指还轻轻的拂过胸口的玉佩。
……
第二日辰时,裴寂言跟随着齐杰与齐楚一起来到了,狩猎的围场。
抬头,他便看见不远处的高台上,坐着不少的人影,那上面都是来观看狩猎的燕郊权贵。
想到前两日李贺年在他袖口写下的凌王二字,裴寂言握弓的手指微微攥紧。
然后,他耳边就传来,一声“狩猎一开始。”
“表哥,若是你不会打猎,那就赶紧称病回去,可千万别丢了齐南侯府的脸面。”
齐杰咧着个嘴对着裴寂言低声嘲讽,一旁的齐楚皱着眉,只是想到昨晚的事,却没像之前一样开口阻拦,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左侧的少年。
“多谢表弟关心,我定当尽力,绝不会让侯府蒙羞。”裴寂言勾着一抹笑意,说完便驾着马,从进了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