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呀，程佩佩居然是如此要强的一个女人。
已经坐上车走出来这么远了，马上就要回到医院的情况，还要不要回去给程佩佩送纸擦屁股呢？
以程佩佩的好强，就算是专门回去给她送一趟纸，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好感。可要是不去的话……
算了，好歹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在这种事情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好的，我马上过去，你在什么地方？”
程佩佩的声音很虚弱，好似是在发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纪念碑附近，你快过来吧，我很害怕……”
挂掉电话之后，李陆飞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把车开到纪念碑那边……”
司机一愣，惊讶的问道：“纪念碑？你不是就在那边上的车吗？又要我开回去？”
“对，就是开回去。”
出租车司机嘟囔了一句什么，调转车头顺着原路返回。
纪念碑附近属于城中村，因为旧城区改造，附近到处都是工地。高悬的大功率照明设备将这一带照的如同白昼，机器的轰鸣和各种声音十分嘈杂
李陆飞刚一下车，手机就又响了：“你怎么还没有到啊？能不能快点？这里好多人，我很害怕……”
“你再坚持一下，我正在找超市给你买卫生纸呢。话说这一带拆的破破烂烂，超市还真不好找……”
“你快着点吧，我真的很怕，到处都人，我怕被别人看到。”
“好的，我看到一家超市了，马上就过去……”
买了一大卷卫生纸从超市出来，再次拨通程佩佩的手机：“美女，告诉我你的具体方位，我把纸给你送过去……”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最高的塔吊？”
“看到了。”
“我就在塔吊左边的小土堆后面……”
程佩佩真会找地方啊，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塔吊上挂着明晃晃的大功率灯泡，把四下照的如同白昼。但是在塔吊下边，却有一大团黑影，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在这种地方方便，确实很难被别人发现。
下了宽敞的大道，前行了几十米，终于到了塔吊下边，看到一个满是碎砖烂瓦的小土堆，小声喊道：“程……”
小土堆后面立刻就响起了程佩佩的低声回应：“别喊，附近都是建筑工人，千万别被其他人听到。纸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丢过来。”
又往前靠了靠，循着程佩佩说话的方位劈手就把卫生纸丢了过去。
时间不大，程佩佩就从土堆后面走了出来。
“谢谢。”
程佩佩的这句谢谢十分冷淡，甚至有一点语带寒霜的意思在里边。
女孩子被整成这样，身体上的伤害其实算不什么，最主要是心理上的难堪。
程佩佩刻意做出冰冷的样子，其实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羞愤。虽然说整个事件都是咎由自取，可脸面丢的太大了。
有了这么一个难以启齿的事情，以后很难在李陆飞面前抬起头来。
“别谢了，你用的泻药剂量可能大了点，我估计还得……还得，赶紧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你能专门折回来给我送纸，我很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