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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传说中的神树 (1)

现在是北京时间中午12点53分,我坐在我家后面这座村里最大的庙宇顶端的六角亭里,任凉风吹拂着我的脸庞,虽然是大中午,但是我依然感觉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阵阵寒意。亭子不大,大约5平米左右,中间有一个大理石做成的石碑,这是纪念我们村在若干年前终于打通红旗渠把水引进村里,从此村里不用再动辄十多里地的去挑水吃的那段艰苦岁月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的一个见证,上面铭刻了很多前辈的大名,都是在这项工程中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某某某捐款多少多少,当然,捐的越多名字越大越靠前。从此,前辈们的名字将代代流传了下来,永垂不朽!糖糕曾指着其中一个前辈骄傲的告诉我说这是他太爷爷。我一看下面的捐款数目:四块七毛整!我就由衷的佩服他的勇气,糖糕继续不知羞耻的说别看捐的少,那时候的四块七毛相当于现在的好几百块钱,我说是是,我不否认,随后我指着顶端我太爷爷的名字告诉他这是我祖上。糖糕看了下下面五百元整闭上了嘴巴。其实在古代流名于百世的方法有很多种,要么好的纯粹,要么坏得彻底,要么富可敌国。

比如岳飞和秦桧以及沈万山就是很好的例子,而到了现代社会主义,如果你要想流芳百世,那么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你有没有钱!有钱了就能做很多好事,没钱了就被逼做很多坏事。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近代也有很多如雷锋邱少云这等为社会主义现代化解放而不懈努力甚至付出自己生命的崇高前辈,在此小飞对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敬礼!我保持着双手插裤兜迎风而立英姿飒爽的站在这个功劳碑前久久伫立,前辈们固然可敬,他们以这种方式让我们永远的记住了他们,他们是成功的,而我的成功却在才刚有了点眉目的时候就遭到家里的极力反对。我又开始回想刚才的那一幕:无论我怎样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并且立下重誓;他们就是丝毫不为所动,还百般劝说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哪怕继续在家呆着,根本就是你有你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的派头,最后我的火也被勾上来了,把碗往桌上一摔,饭也不吃了,跑到这里来吹风降火,平稳心态。

我选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几乎每次我和家里闹意见想不通的时候都跑到这里,这是一览全村相貌的一个非常给力的地形,在这里你甚至可以看到那家的窗户没关,那家的衣服晾在外面眼看下雨了还没收,渐渐在沉湎在替别人担忧以及一些其他的情愫里可以品味出一些乐趣来,火气自然也就消了。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想到以前的种种;我的童年生活,我的学生时代,我的军旅生涯。时间真是个微妙的东西,一些发生在不久前的事情你也许会很快忘掉,而一些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事情你直到多年后依然刻骨铭心,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家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了,退伍时战友送别的热血情景却恍若昨天,那些都是最珍贵的记忆,它将伴随我的一生而永不磨灭,而在家宅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却仿佛只过了一天,那些无聊的寂寞的平淡的东西总是忘得最快的。我走出六角亭站到厅外的台阶上抬头望天,乌云已经散了大半,太阳刚好露出了整张笑脸,大地一片斑驳,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温暖如春,而相对应的也有许多块阴暗的地方,看起来一片苍凉,我置身的地方刚好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我的心里突然一片明悟!是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有阳光也有黑暗,有成功那就必然也有失败,重要的是,我们要勇于去争取成功,那怕最后失败了,也毫无遗憾,如果在一个未知的事物面前,你连探索它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何征服,谈何成功。当想通了这一点后,我逐渐的开始释怀了,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于是我在这个我曾无数次思索的六角亭里再一次的下定决心——闯他丫的!就要走了,接下来我准备好好的转转我的村子,好多年没有机会一亲乡土的气息了,我不想在我的人生中留下太多的遗憾,尽管要面对村民那怪异的眼神和身后的窃窃私语,这些现在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走自己的路,让他人羡慕不已!我顺着东坡沿途经过许多田间河畔,有在田间劳作的乡亲热情的朝我挥手:“鹏飞,回来了啊。吃过了么”我报以微笑:“是啊,不过马上就又要走了。”我吃过了,不过没吃好。很多场景景都是我熟悉的,阁东水池,此时水波粼粼,能隐约看得见下面欢快游泳的鱼儿。顺着池水往北是潺潺流动的小溪,许多妇女此时正在溪边洗衣服,山上的白杨树随风摇曳生姿,鸟儿在树间嬉戏玩耍,多么富有诗意的一幕啊,尽管已经进入了初冬。

这一切的一切都勾起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我的家乡很美,很美。我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村西岭,这里同样风景如画,一珠珠苍劲挺拔的柏树傲然矗立在山头,形成一片林海,柏树四季常青,置身此地,我找到了人家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境,不知今夕是何月。我兴味盎然的一株株数着柏树:一株,两株,三株;从远到近一珠珠数过来:九十四,九十五……咦!怎么这株柏树这么粗这么高!足以两人合抱,而且树上没有叶子,等等;——这不是柏树!严格的说,甚至这不算是树,因为这是村里长辈口中代代相传的神树!能保佑全村风调雨顺的神物,一颗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的……其实就是棵酸枣树。以前我迫于村里老人那郑重异常的语气和爸妈严厉的没有丝毫商量的口吻从没有认真的看一次这棵树,但对于现在我却异常不屑,封建迷信那一套对于受过部队熏陶的我来讲全是扯淡,我要高举马列主义,毛主席思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慢慢靠近这棵被村民和老爸老妈神化了的古树,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悸动,我开始有点忐忑起来,我暗暗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多年来村里人给我造成的心理阴影而已,没什么,这个世界上那有什么鬼神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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