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弃七年八月二十四日。
新天子从大明门外进入皇城告天坛举行登基典礼。
百官至外郊迎接天子御座,礼兵站在路边执旗帜,规模异常盛大。
待天子入殿,百官随着鼓声依次入席。
随后天子素服为先帝祷告送行。
随后百乐响起,礼官在天坛上设香炉,摆三牲。
待一切就绪,天子换上衮服昂首挺胸,大步走上天坛,捧起玉牒,向着天地宣誓。
啪嗒!
突如其来的晴空霹雳劈倒了高台上的伞。
待众人回过神来,天子已然倒在天坛之上。
“天子啊!你快起来啊!大茗需要你!”
魏公公赶忙爬到天子身边,带头哀嚎起来,其他太监也跟着哭了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哀嚎声就传遍了广场每个角落。
“快传太医!这帮太监怎么能做这种不吉利的事!”
太后(光宗小老婆,天子养母)满脸愁容的喊宫女赶快传太医过来。
“土娃子就是不懂,这是哭天,只要哭的够凶就能感动上苍。”
太皇太后(神宗宠爱的小老婆,跟天子一系没关系)很从容的看着广场上的人乱作一团,时不时还泯一口茶。
晚上,安息殿。
太后坐在床头旁,寸步不离的守着天子。
“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啊!”
“陛下洪福齐天,天雷并没有伤及皮肉,恐是惊吓过度,服用我等药方,休息几日必能康复。”
站在台下的几位太医朝着太后作揖。
“谢太医,婉儿赐赏。”
宫女捧着一百两银子递给太医。
“谢太后,我等下去煎药了。”
太医们接下赏赐便快步走了出去。
随后太后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都出去了。
“儿啊你要快些好起来,不要丢下你娘亲我孤苦伶仃的活着。”
太后握着天子的手哭哭啼啼。
躲在屋后偷听的太监偷偷跑到了魏公公那。
“哦?天子没事吗?”
魏公公端茶的手停了下来。
“行了退下吧。”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离开了,随便把门关上了。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坐在魏公公右侧的太监开口了。
“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人已经派出去了,追不回来了!”
“不然,谁知道天子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说不定只是太医们说的安慰话。”
魏公公不紧不慢的把茶喝了。
“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我等遵旨便是了,反正怪不到我等奴才身上。”
魏公公缓缓的把茶放了下来,看着王乱朝。
“但是自开封到京师,八百里加急也要两天,来回也要四天,万一天子醒了,怎么办?”
“公就放宽心吧!”
二人相视而笑。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太后娘娘,太医院亥太医求见。”
安息殿外的奴婢大声询问。
“他有何事?”
“亥太医说他有能让人在一天之内苏醒的药方。”
吱呀。
脸容憔悴的太后连忙打开了门。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奴婢不清楚,还请太后整理好仪容之后再去询问。”
“好好好,阿科你让亥太医去迎宾殿等候,就说我马上就到!阿美快帮我梳妆打扮!”
“是!”
十几分钟后,迎宾殿。
“太后娘娘驾到!”
“参见太后娘娘。”
“无需多礼,药方何在?”
“请太后娘娘过目。”
宫女接过药方,递给太后。
太后仔细端详,忽然眼神闪过一丝不安。
“此方药材确有提神醒脑之效,婉儿赐赏,谢亥太医献药方。”
待亥医生离去,太后愤愤的将药方改了,幽幽的说。
“师傅教我物极必反,太医所开之药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