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卯年,腊月廿三。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这一天是小年,也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相传每年的腊月廿三,灶王爷便会飞上天庭向玉皇大帝讲述人间每家每户的善举,让这家人受到上天的嘉奖。继而下凡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旧时,差不多家家户户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这便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由来。
乐游家是属于传统家庭,对这些习俗格外重视。奶奶特意在猪圈里挑了一只又大又肥的猪,请村里的屠夫杀了,将猪尾连接在猪头上,祭在灶王神像前。
腊月廿八。一大早乐游一家就在老妈的分配下,开始由内到外的大扫除。每个人负责一个地方的卫生,而乐游和老姐则被分配去贴福字和对联。只见老爸从房中拿出一副对联,以及一沓四方形写着福字的红纸交给乐游,并叮嘱乐游去厨房拿些面糊,涂在纸背上,方便贴上墙。
“记着‘福’字要倒着贴。”奶奶叮嘱道。
上联:勤俭持家雄心创伟业下联:劳动致富壮志营新居横批:喜迎新春。
贴着“五谷丰登”的谷仓;贴着“六畜兴旺”的猪圈;贴着“出入平安”的自行车,还有各个放门上的‘福’字,无一不透露出浓浓的年味。
腊月廿九,乐游早早的便被爷爷叫醒。因为爷爷要带他去庙里“还福”,爷爷挑着两个竹子编成的箩筐,一边放着香,烛,纸,炮。一边放着贡品,牵着小乐游往庙里走去。
“爷爷,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会走路。”乐游松开爷爷的手,说道。
“哎哟我的小孙子长大了,还害羞呢。”
庙离乐游家并不远,差不多10分钟的路程。还没到庙前,空气中就已经弥漫着浓浓的檀香,以及爆竹燃放后的火药味。
“乖孙,你记着啊,‘还福’一定要带这几样贡品。一样是‘茶叶米’寓意着粮食充足;一样是‘年糕’,寓意年年高升;一整只大公鸡,代表凤凰。一尾红鲤,代表‘鲤鱼跃龙门’;一个大猪头,代表家畜兴旺。还有啊,这些贡品上一定要放上带有柏树果实的枝叶,寓意这百子千孙。”爷爷一边摆上贡品,一边教导道。“我年级大了,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传统传给你,你以后要继承下去,可别丢了。”
“嗯,爷爷您放心吧,孙儿记得的。”,乐游认真的点点头。现代社会金钱至上,至于信仰,都随着老一辈死亡而渐渐消失了。
“来,把蜡烛和香点起来。”爷爷一边向着神像敬酒,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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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三个女人,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做了满满一桌菜肴。作为一年的总结,这顿饭承载着太多的情感。夜幕降临,伴着外面的鞭炮声,一家人坐围坐在八仙桌旁,有说有笑的吃着年夜饭,各自叙述着这一年的总总。吃完饭,两姐弟给长辈拜了年,大家便齐聚在电视机前,观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直到午夜,伴随着经典的《难忘今宵》,20世纪最后一个除夕就这么过去了。
乐游百感交错,毕业之后,工作仅仅一年,乐游便被派遣出国。根本没有机会回家过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次大年夜,乐游只能在视频里送上自己的祝福。看着视频里日渐衰老的爷爷奶奶,两鬓渐渐发白的父母,乐游只能强颜欢笑。
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