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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个梦

第一个梦,梦见他崴脚,打篮球打的,陪他去校医院,他还不吃药不打针,一蹦一蹦的说没事还凶我……

第二个梦,我喜欢第二个梦,超级完整的一生。

有一天吃饭时,你告诉我你要去xx研究什么东西,让我等你,好,我等你。好像过了很久吧,我很想你,于是自己去找你,到了那个地方,很漂亮,花团锦簇,绿油油一片的田野树林,你和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喊了你一声,你不敢相信的朝我走过来,然后特别开心的抱着我。你牵着我的手跟你的伙伴们介绍我。你给我讲你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问我爱听么,我说我当然爱听啊,你告诉我能跟他们在一起工作是一种特别幸福特别值得的事情。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胖胖的男的,有点幽默,你去拿设备,我在原地等你,那个胖胖就朝着一个方向跟我说,感谢这美丽的你啊,我朝那边看过去,没有人啊,只有一片花丛,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笑了笑说以后你会懂的。然后你带我去逛这个地方,(居然是我的老家)过了老桥第一家屋子是舍友x他们在住,还是收快递的,我们呆了一会就走了。爬了一个山,看着山上茂密的丛林,感觉有点渗人,我就跟你说,我们走吧,一转身,看见你的同事不知道在干嘛,我们过去看了看。天,好多好多花,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红色的,橘色的,然后你同事手一抹,就变成了路。我很惊讶,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说,是为了保护这里,我说那变成的路可以走嘛,他指着这里说,这是荆棘,指着那边说,那是什么刺什么的,你走吧。我就感觉好神奇哈哈哈哈。然后陪你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你的研究也越来越成功,可惜的是你的伙伴越来越少,(有出意外的,有被家人强制回去的,有放弃的)你变得不爱说话,有时候常常一个人在外面呆一整天。我们来到了最后一个地方,是一片沙漠,风沙肆虐。很快我们建好了屋子,仅剩的那个小伙伴也被家人叫了回去,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还是没有说话。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你都出去了,每天深夜的时候你才回来,累的不行,我有时候会冲你发脾气,可是你依旧不说话,我感觉我好像一个人生活,你就是个木头人。有一天,你出门之后我就去找你,在沙漠里迷路了,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感觉快要死掉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你,自从你的伙伴离开之后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你特生气的样子,说我为啥出门,我不说话,就听你在说,我感觉,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你告诉我,外面风沙太大,带我出去不好,我知道的,平常打扫屋子的时候,稍微开一点点窗,屋子里就满是一层沙子,我就说那你为啥可以,你说你是男人,你说等你研究完这个地方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我们自己的家了,我说,有你在,哪都是家。(我们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我们这一生最后的家。)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你的研究还是没有进展,本来你是会发脾气的,可是渐渐的你也不发脾气了,常常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风沙发呆,你也会咳嗽,我们带来的药已经吃光了,我有时候会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好不好,或者我们去外面看看病再回来好不好,你开始还会跟我顶嘴的,后来也不说了,只是偶尔会抱着我,说再等等吧,等等,我说,等什么,你说,等研究不动了……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咳嗽越来越厉害,你也不能出去研究了,但好在你的大数据都有了,我求你让你告诉我怎样替你去分担,去进行这项你奋斗了一生的工作,终于,我体会到了每天的辛苦,走在漫天风沙里,我感觉整个人无法呼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躺在床上指挥我在外面帮你。我们好像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你的脾气依旧很差,我也老是因为带错数据惹你生气。好像在一个午后吧,我从沙漠里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你把家里的窗户打开了,有一束阳光照在你的脸上,你冲我笑着,沙子打的你眯着眼,我进屋就骂你,屋子里都是沙子,我生气的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戴口罩,也不穿厚点。你抱住了我,多久了啊,你没有抱过我了,你跟我说,完成了,你的研究,完成了,你哭了,哭的像个小孩子,完成了啊,好像肩上的担子突然卸下来了,一身轻松,你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想法,你好像喘不过来气的样子,我很害怕,我哭,我说,我们走吧,明天就走,不,现在就收拾东西走,我去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你说好。我告诉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东西,一会来叫你起床,我们,回家。我去收拾东西,收拾了一会,想了想,这些东西不用带了,回家再买,带着也麻烦,对,去把你所有的稿子,草纸什么的放进行李箱,折了几件衣服,看了一会我们生活了好久好久的屋子。在我回到里屋找你的时候,你穿上了白衬衫,笑着看着我,我打趣你说,回家穿这么好看干啥。你特别正式的跟我说,我们再去一次沙漠吧,最后一次。女人的直觉很可怕,我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我说,好。夕阳打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的特别长,连在了一起。我们坐在一个凹进去的沙坑背风面里,看着夕阳慢慢落下,你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从认识我到现在的故事,你说你很爱我,你很不想让我跟你生活在这种地方,可你又不想离开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摘下了口罩,看着我,不断地咳嗽,说,家里的电话已经坏掉了,但是在你把研究成果报上去的时候你通知他们一周后来接我,你说这么多年苦了我了……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害怕我是最后一次看到你的眼睛。我们回到了家,一周过去了,那些人,西装革履的,带口罩,穿的人模狗样的,一进屋先是吐了口唾沫,骂着这环境,再笑眯眯的跟你寒暄几句,一个比较板正的男的给了我们两个勋章,忘了说了啥,也忘了他们没有接到我们又是怎么离开的。我躺在你的怀里,想到了我们建好这个屋子没几天,你感冒的时候,外面来了一起小年轻们来避风沙,她们在敲门,你就按着我,说不想让她们进来,使劲拉着我避免让她们从窗户里看见我们两个人,然后她们踹开了门,我就火了,去骂她们,好神奇的样子,她们喊我xx教授……手上还拿着那种勋章,就是刚才那些西装革履的人给我们的那种勋章。好神奇哦……你告诉我你好累,你困了,我说,睡吧,我给你唱歌……我说,我爱你,你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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