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原来注定纠葛
客房内，两人交谈着。
“雷，她现在怎样了？”
“她很好！只是很不安分，中途一直想着逃跑！现在就住在隔壁，我找人盯着她的。”
“对了，那个梦若衣呢？”
“她啊！被我扔在了秦国！”
“秦国？你怎么忍心？好歹她也是芷寒皇子喜欢的女子。你这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只知道照看好你喜欢的女子，她人是死是活，我不管！”
“乓——”门被狠狠推开，“你们居然将小梦丢在人生地不熟的秦国！你们，哼！”随后跑出客房门，跑到大街上，抢了一批马就往来的方向奔。
雷电还在错愕中，很快反应过来。“不好，快追！”电急了。
“驾，驾，驾……”离秋涵边挥舞着马鞭，边揪着马缰。“马儿快跑，带我去找小梦！”马儿飞快地奔跑在大街上，终于成功和一辆马车撞在一起。“啊……”马前腿一跪，离秋涵身体脱离马儿，飞入马车内，扑倒在对方身上。
“燕无侠！”
“嗨，我们又见面了！”某男被压在身下，很是淡定。
“喂，你起来！”离秋涵又恢复自己的公主本性，很是霸道。
“欸，是你在我身上，你不先起来，我怎么起来？”燕无侠一句话搪塞了离秋涵。
很不情愿占下风，只是外面的叫喊，让自己胆颤。
“离秋涵，你给我出来！”
车内，“外面的人，你可认识？”
“我不认识！他们是人贩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你要救我！”
“救你？好！记住，你欠我一条人情！”
“好！”
男子好听的声音从车内响起，“是谁这么大胆在我车外大呼小叫？”洁白无暇的手撩起车帘，却被离秋涵捉住手臂，“不，不要！”
“放心吧！相信我！”
点点头。
只掀开车帘一角，微探出一张俊秀的脸。
“原来是燕太子殿下！打扰了！”电赶紧作揖。
放下帘，车子又缓缓启动。
看着车子越来越远，雷提出，“继续追！”
但是电却在那一刻沉默了，反道而行。
“电！千面郎君！哥！”看着反常的电离自己渐远，一连几个称谓都不理睬。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感情强求不来！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就随她去吧！千面郎君秋日多惆怅，往往这个时候，人心情不好，总爱找些东西发泄。眼见梦若衣来到秦国已有数日，接管怡春院也很久了。但是对于突然冒出来老板，怡春院内部人员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不服气，加上舒月容的挑唆。梦若衣的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坦，受尽了鄙视与背后的怒骂。
“啪！你家主子没告诉你给客人倒酒的时候，不能倒满么？这是我怡春院待客的规矩！”舒月容带着怒气，锋利的五爪划过小清倌怜羽柔嫩光滑的脸颊，留下五个爪印。
这一巴掌来得太突然，谁会想到，这好好的舒月容会跑到自己面前，一来就一甩手。兴许是梦若衣又惹她不高兴了，所以她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这吓了自己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自己身旁的客官。那人登时被舒月容的气魄吓得嘴巴张得可容下一个鸡蛋那么大，身体冻结在那，无动弹半分。
怜羽始终没有跟舒月容顶真，较劲，就坐在那听着她的数落与欺凌。
“今晚罚你将怡春院所有的碗筷洗干净！”
舒月容骂完，心里当即有了几分痛快：正好可以为自己出一口气。梦若衣，这怡春院还不是你说算就算的。只要有我舒月容在的一天，我就搞得这里鸡飞狗跳的。哼！刚想转身，就瞥见梦若衣站在怡春院门口，面无表情。再看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可怕。难怪刚刚自己教训怜羽的时候，大厅里这么安静。
“啪啪啪！”梦若衣脸上有了些许变化，笑着拍了三下手。
这是在为我鼓掌么？她梦若衣该不会是脑抽了吧！
“月容姑娘惩治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啊！”往往这个时候，梦若衣说话都是反着来的。这是大家知道。只是某些厚脸皮的人为了睁得自己的面子，较了下去。
“多谢若衣姑娘的赞赏！”
“只是……”微笑无害地一步接着一步走到舒月容面前，与之平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若衣为怜羽讨了一巴掌，“只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个怡春院已经换了新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舒月容么？青春易老，以你现在的胭脂俗粉之气很难魅惑住这整个怡春院。还不如跟在我身边，好好学习什么是杀鸡儆猴！来人，将妙玉带进来！”
舒月容抚着已经掉了一半胭脂粉的右脸，恶狠狠地盯着梦若衣，当听到妙玉这两个字时，浑身开始颤抖。
妙玉，长相柔媚，身为怡春院的头牌，深得众客人喜欢，追捧。
妙玉披散着头发，身上那件青袍，早就被撕扯得凌乱不堪，此时又挣扎着，被两个壮士押进大厅，形象全无。
若衣轻步走到他面前，眉目含笑，温柔地整了整他前额的发。妙玉有那么一刻沦陷，竟然产生一种爱的错觉，却在她开口之后，“妙玉，告诉大家，你是怎么与舒月容勾结，将我怡春院的生意外流的！”
难怪自秦歌走后，怡春院生意惨淡不堪。大家开始对妙玉和舒月容指指点点，各种不好听的话也呼之欲出。
“这种人渣，亏得公子平时对她这么好。她竟然吃里扒外！”
“果然是个贱人！”
“梦若衣！”一口怒气在舒月容胸前乱窜，吼。
“嗯哼，我就在这！”若衣不被震动，站在原地，等着接招。
“你，你别欺人太甚！”双手拽成拳。
“哦？是吗？我还记得秦公子在时，规定怡春院内，不得搞分化。而你为了一己私欲，排除异己，收买怡春院的清倌给我下毒，想置我于死地，甚至还在洗脸的水盆里加毁肤粉。你说，这欺人太甚我哪及得上你？”
“你胡说！”舒月容矢口否认。
“我胡说？妙玉，我说的是不是？”若衣将怜羽推向前。
望着舒月容那双受伤的眼眸，怜羽竟有些不忍。“不是！”
“妙玉你！”他不想混了么？还是说以让他继续留在怡春院的筹码还不够撼动他。
周围又开始议论纷纷，有说若衣不是的，也有说舒月容不是的。自成两派，客人们也参与其中。
舒月容抬起高傲的脸庞，瞟了若衣一眼。
“好啊！没关系！”若衣使了个眼神给身后的壮士，那两个人意会，一人上前扯住了妙玉的胳膊，一人拿绳子将其绑在大厅圆柱上。“给我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梦若衣，你凭什么！你以为用暴力就可以解决一切么？”
“凭我是这里的主子！暴力是不可以解决一切但是对于一些只吃硬不吃软的人来说，可是个好方法！”随而转向大家，“我梦若衣今天所说的每件事都是事实。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梦若衣不是个无情的人，但是有谁不服我的，尽管可以离开。倘若你们选择留下，那么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否则，这下场就像妙玉一样。不过下次可不是鞭笞那么简单了！”
这一说一行还真是好效果！众人没有一个想走的。看来大家还是喜欢强硬彪悍的主啊！够味！怜羽在一边心里为梦若衣摇旗呐喊。
鞭笞声在怡春院重重响起，承受之人始终没坑一声。舒月容也始终没有动半分。
“妙玉，看到了吧！生死之间，你爱的人她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来挽救他人对你的伤害！不过，即使你醒悟，这一切也太晚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们两个是断不能留在怡春院的……大家给我听好了，以后怡春院没有妙玉这个头牌，也没有舒月容这个小主！”
在权势面前，所谓的协议变成了一纸空文。原来所谓的相信就是将自己推向风浪尖头。原来，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昨晚一夜长梦，梦中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卯时，一缕阳光投射进若衣的屋子。猛地弹开双眼，坐起，伸了一下懒腰。“啊……新的一天来临啦！梦若衣，加油！”习惯了每天起床为自己鼓气。面对忙碌的工作，她感到生活十分充实。自从自己昨晚拿舒月容和妙玉开刀后，怡春院那帮好事的家伙终于消停了些许。‘梦若衣’三个字很快传遍了秦国大街小巷。很多名人名士都争相拜访，为的就是一堵怡春院主人的风采。
梦若衣虽身为怡春院的老板却很少在大厅内晃悠。为的就是避免血光之灾。
近来，由于来怡春院采访的人太多，以至于门槛都要被踩烂，梦若衣干脆来了个女扮男装，在眉间贴了小枫叶，扮起白面书生，混在来客中，却往往被误作小倌，被调戏，招一身酒气。
看来这样的打扮还是太过招摇！得换回来！若衣如是想着，只是在转身的瞬间，撞上了一男子。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低头连声道歉。
若衣本欲仔细瞧瞧撞她的人，迎面怡春院一小厮俯首在她耳边叨咕了几句。若衣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大厅。
只是撞她之人，“她是梦若衣！”低头望了一下手中刚刚顺手从她腰间偷摘下的紫月环玉。
屋内，熏着好闻的桂花之香。
若衣走进来，就看到秦歌一人站在窗前，定定地望着远方。那种感觉，好寂寥，好落寞！
原来他和我一样喜欢桂花之香。“你，回来了？”
“听说你赶走了舒月容和妙玉？”
真蠢！人都站在你面前了，还这么问！若衣心中暗暗骂自己的愚笨。“是的！”
“你可真狠！将我一手培养的两个手下轰走了！”秦歌面带笑，转身，亲昵地用手刮了一下若衣的翘鼻。
拍下他的手，“好啊！你要是舍不得，我将他们找回来便是！”说完，掉头作势欲走。
“欸！你还当真！”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过猛，竟将她拉至自己怀中。
“你！”不知怎么，他的怀抱让人感觉很踏实，很舒心！若衣顿时语塞，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那么亲密。
就这样搂着她，似乎是他故意而为之。“近来过得可好？”
“不好！”
“是么？”
“真的！你以前的那些跟班很不让人省心的！”她这是在打小报告。他的怀抱逐渐变紧，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血液里。若衣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
“不要乱动！让我好好抱抱你！”秦歌将头埋至若衣脖间，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
这个拥抱好奇怪，这种感觉好像生离死别的时候，对，就是生离死别！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她很敏感！“三十六计中有一计——美人计！不知你肯不肯助我夺回皇位！我答应你：只要我为皇，你一生绝对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我不答应！我不是你争夺皇权的工具！现在不会是，以后也不会是！”这张每每让她忆起的脸为何此时会显得如此陌生。一颗被撕碎的心，如何才能拯救？胸口突然有些沉闷，不想呆在这间屋子里，很不想！抚着胸口，奔出房外。
却在门口的时候，被陆桦用剑鞘拦住，“若衣姑娘！”
“让开！”
“若衣姑娘！你不可以走！你还没有回答王爷的话！”
“给我让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见陆桦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使出拳脚功夫对付她。
屋内秦歌发话，“陆桦，让她离开！”
“遵命！”他变了！
“暗中去保护她，千万不要生事！”
“是！”
不知骑马骑了多久，来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这里又是哪里啊？”若衣左探右探，“什么鬼地方！连个落户农家都没有！”话说这，周围突然起风，卷起地上的枫叶，成球，直击若衣面门。“额……”
“若衣姑娘！”紧要关头，陆桦出现，挡在她面前，一剑刺入球体，枫叶登时散，重新飘落在地。“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这里是哪里？”
“鬼门山！”
“若衣姑娘，跟在下回去吧！免得王爷担心！”扯住她胳膊，大步流星往南面——咸阳城。步伐太快，若衣几乎是被拖着走的。
“喂喂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你还是男人么？这么不怜香惜玉的！”
陆桦突然停止前进的步伐，若衣一下子撞上了她的后背。“你，你，你的后背……你不是男人！”
笑着回答，“是，我不是男人！只可惜跟某人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语气中带着一股心酸与无奈。
“你是说秦王秦歌？那么，你是谁？”若衣突然对面具下的那张容颜感兴趣。“能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么？一眼，就一眼！”伸出食指描述‘一’。
“你真的想看？确定要看？”
“嗯！”丫丫的，那么嗦！到底给不给看！
面具缓缓摘下，“你，你怎么，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样？只是眼皮底下那道刀疤……”手不自觉抚上拿道深深的烙痕。想不到真的可以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和自己相像的人真的很恐怖。对方不是自己的前世，就是自己的孪生姐妹。
这道伤疤，该是每个女人心间的伤痛。试问有那个女人不爱美的？别说出去见人了，就算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敢啊！
“为了那个人，我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划上了一刀！我换回了自由，坚守着我们之间的那份爱，可是他呢？呵呵……”
“难道你跟秦歌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原来是美女啊，可惜了后来……
两人坐在一棵树底下，竟开始了漫漫长聊。
“你想听么？”
“嗯！”
难怪秦歌会救自己。难怪他望着自己时，眼眸中带着一丝眷恋。难怪……
原来只是一眼，就注定沦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