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声一笑，“呵呵，想必皇上想多了，依臣看来这只是一幅普通到不要再普通的画像！不过说来这画中的人儿还真是俏丽哈！”
这一说，秦子钦两眼睁大，眸光一滞，“朕突然发现画中人与爱卿有几分相似呢！”
哎呀！若衣内心暗骂自己嘴笨，扯什么不好偏偏扯到这画上人儿来了。嘴角僵硬，冷笑道，“呵呵呵，这世间相似的人何其多，也难怪陛下会这么说！”
秦子钦见试探不出什么虚实来，便也无趣地收起画像，交代她今日需工作的内容，一个人去后宫溜达寻乐子去了。
“今日可有什么新鲜事？”秦歌品了一口香茗，对半扣在地上的琳琅道。
“爷，您之前修建在香山的夫子庙遗失了一幅画！”琳琅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微颤，因为她知道就在自己话音落在最后一个字时，秦歌手中一个茶杯与茶盖碰撞的声音晃出。
“哦？丢的是什么画？”
“画面美人！”
“可有查出是谁偷走的？”
“还没有！”
夜晚，草丛中虫鸣蛙鸣声连篇，若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六月份的天真是如此地闹心！起身披上一条纱衣，打开窗，无聊地数起天上的星星来。“1，2，3……”
身后，“若衣姑娘半夜好闲情！”
“影逸潇，又是你！”若衣姑娘？自己早已嫁给他，这个时候称自己姑娘似乎有些不妥吧！不过也是，他们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似乎很喜欢来无影去无踪啊！”
“这都被你发现了！”影逸潇不断靠近若衣，却在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与之交叉而过，坐到就近的椅子上。
“你在蓄谋着什么？这是你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你不会没事找事！”若衣也随之坐下。
“蓄谋？呵呵……”嘴上挂住的是笑，留住的是沧桑。
“不是吗？你不是回来找回你的一切的？你一年前失踪，想来与李婉嫣有关吧！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牵动你的心，却只有她。可是当你蓦然发现，她也不过是寄他人篱下，借着他人的手来毁灭你的时候，你痛心了，所以在秦皇不断的追杀后，你换了一副装束，出现在咸阳城里。还是舍不得不是么？可惜她已是秦国皇后！难不成你想当皇上？”
重重拍了几下手，“这样的话估计也只会是你梦若衣敢说出口！不过相对她来讲，我还是对你期盼更高！夏芷寒助理，秦子钦秘书，秦歌情人，举国最富裕的商家？嗯？忘了说你还是个夜神偷。那么下一个你的身份会是什么呢？我觉得你的发展空间很大，我何不傍上你呢！”
“你的白衣教什么时候成立了情报部门？对我了解得蛮深的嘛！只是有一点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未来人。
只是有一点他永远不会知道？笑话，这个世上有什么他会不知道的。“那么我还真是期待了解得你更多呢！”手一拉一带，将若衣禁锢在自己怀中，对着她的脸贴下。
“你要干什么！”若衣满眼惊恐，眼见影逸潇离自己嘴唇越来越近，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
影逸潇半眯着眼，唇似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脸，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嘴巴正好凑到她的耳朵边，带有威胁性的口气，轻语，“你说，要是让窗外其他人看到你梦衣半夜私会男子，还如此亲昵的举动会怎么想？啧啧，估计明天关于你第二相好男风的传闻要传遍整个咸阳城了。”
“你！卑鄙！放开我！”难怪突然做出如此动作，现在自己正巧面对着窗户，而影逸潇是背对着窗户，从外向里看，可以瞥见的是影逸潇亲吻自己脖子的画面，而不是就仅仅凑在他耳边说话。
影逸潇感觉到窗外的人差不多走了，这才松开梦若衣。
“啊——”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影逸潇，你不仅卑鄙，而且龌龊！你去死吧！”
若衣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手朝着影逸潇的小腹就攻去。
“哇——”影逸潇抚着小腹，“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彼此，彼此，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不是连你也骂进去了么！呵呵！”袖中火速飞出紫金鞭，绕着影逸潇几圈，将他绑在了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我要睡了！晚安，我的绯闻男宠！”
“喂，喂，你，放了我！”影逸潇只顾叫疼，却没有反应到若衣会这么快以牙还牙。才动了两下，紫金鞭似乎捆得更牢了。神鞭啊，神鞭！
“闭嘴！”和衣躺在床上的若衣手一挥，一根啐有麻醉药的银针飞出床幔外，刺进影逸潇胸口。耳边很快没有了他的吵声，她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而就在她睡后不久，眼睛又猛地睁开，身体直直立起，两脚伸入鞋子里，走出了门外。
鬼门山。
“你来了！”茅屋中的秦歌靠窗，背对若衣，嘴角温和如三月春风。
若衣机械式地点点头。
“今晚，替我去杀人！”
没有回话，又一次地点点头。
一张纸片和一柄剑飞旋而出，两手接住，若衣低头看了一眼，便捏着纸片，飞出鬼门山。
当第二天的黎明还没有到来，夜突然狂风忽作，大雨倾盆再次翻盖了整个秦国。
丞相府“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雨中的夏芷寒嘶吼着，就在丞相府所有人命丧在若衣的剑下，就在自己无意间扯下蒙在她脸上的白色步巾，他失控了！这个国家这个朝廷有很多人对他的权位垂诞不已，他想过，明暗两方都会有人派出杀手来暗杀他，但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死在她的剑下。
若衣没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夏芷寒一刻，无情回头，剑随步走，划在地上，即使下雨，剑划过，刻在地上的痕迹还是那么清晰。而剑上的血顺着雨水冲刷蔓延在地上，流到每个角落。
就在剑拔出自己胸口的瞬间，夏芷寒赫然发现那剑上雕刻着的是“上”字。这剑不是别人的，而是魅希曜的。按秦国律法规定，三省每位大人是会得到皇帝亲赐的剑，尚书“上”字剑，中书“中”字剑，门下“下”，正好是“上中下”，也是权位排名。魅希曜！
血至胸口喷涌而出，直立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双腿跪下，头无力垂下，几缕发丝飘散，遮挡住夏芷寒苦痛的俊脸。
当若衣走到丞相府门口，站定，手中剑随手腕一动，剑在空中呈一个抛物线状，却是朝着夏芷寒的方向。
“呃——”尚有一口气在的夏芷寒终于在剑再次刺入，透穿身体后闭眼，倒下。
梦若衣，你好狠的心！
“啊——”
“主人，你怎么了？”萧涵听到从若衣卧室传出的叫声，闪电般来到她身边。
“额，原来是做噩梦啊！”模糊的眼睛逐渐变为清明。对着萧涵道，“让你受惊了！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萧涵望着若衣揪着眉头穿上鞋，却没有移开半步。
“怎么了？”
“主人，你不是要上早朝吗？换掉这身血淋淋的衣服，我让小春拿去洗衣苑。”虽不知道若衣身上拿会来的那么多血，但萧涵还是没有多去想。因为下人就是下人，没有资格去过问主人的事。别说若衣是个好说话的主，就算是刁蛮不讲理的也不可以，更何况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若衣给的。有时候，她甚至在想，梦衣的存在或许就是为了让苍生脱离苦海。不然，怎么会在她生死垂危的时候，会遇见这样一个俊美不凡的人。不然，梦衣所经营的全国连锁怡春院和来福客栈怎会养育全国大部分乞讨贫民？
血？头一低一抬，往前看，那张靠近自己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影逸潇，只有一根自己的紫金鞭。、昨晚到底是真是假？难道我又梦游杀人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可是为何夏芷寒那张受伤的脸到现在在她脑中那么真实。
“不好啦，不好啦！夏丞相府遭灭门啦！”小春奔跑着进府，神色匆匆。
“真的还假的？”小夏迎上前。
“这还会是假的吗？皇上带着满朝文武亲自到夏丞相府查看了，就差主人没到。”小春顾不上迟钝的小夏，冲进若衣的房间。
“主人，不好啦……”小春冲进房间，萧涵已经为若衣换好了朝服。
“我都知道了！”
“皇上，这是刺死丞相的剑！请您过目！”一验尸官，已将插入夏芷寒身体的剑取下。
秦子钦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扫了一眼，登时色变，“朕记得这把剑应该是在尚书府，而不该在丞相府吧！魅希曜？”
魅希曜一看，脸色煞白，“皇上，这剑是臣的，但是臣并没有用来杀人！”
否认？”那么你又如何解释这柄剑会出现这里？”秦子钦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熊熊烈火，仿若下一刻就会将魅希曜燃为灰烬。
“臣不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事实！是与不是，就在皇上一言！”皇权高于一切！魅希曜跪下直言道。
“好，很好！将魅希曜关进刑部牢狱，朕要亲自……”秦子钦命令道。就在两个士兵架着魅希曜欲往刑部。
“皇上……”站在丞相府门口不久的若衣刚好目睹了这一切，打断了秦子钦的后话，“皇上，臣相信魅大人是无辜的。世人都知道微臣办事公私分明，所以臣恳请皇上能将丞相府灭门一案交给臣来处理！”
谁说他办事公私分明？这梦衣还真会推荐自己！秦子钦身边的大臣们头顶黑压压一片乌鸦。可笑的是皇上居然答应了。
“嗯！就按梦爱卿的吧！”
随后，秦子钦又带着他的一些大臣们离开了夏丞相府。
刑部。
“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落到我手中了？”此刻的若衣是嚣张得意的，她坐在牢房外的一张椅子上，望着被五花大绑在刑架上的魅希曜。
“呵呵，落在你手中，我无话可说！但是他秦皇可不是吃素的。夏丞相府遭灭门一案，你以为他真的交给你了吗？定不定案，也不是靠你一张嘴说了算！”即使被绑在刑架的魅希曜依旧不屈不饶。
“是吗？那么你就张大你的眼睛给我慢慢看清楚！”若衣双目徒然间变得腥红，“来人，尚书魅希曜不肯招认事实真相，刑具伺候！”
两个狱卒听到命令，打开魅希曜所在的牢房，拿起火热的铁鞭就往魅希曜身上打。
一道又一道，昏暗的牢狱里只听闻，沉重的闷哼声，却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和求饶声。
秦宫御书房。
“皇上，您还是刑部去看看魅大人吧！这第二相哪会断案！分明是屈打成招嘛！”李婉嫣一身火红装束在秦子钦面前不断晃来晃去。
“哦？嫣儿身在后宫怎会知晓朝堂之事？”秦子钦执笔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才落下。
“这，这，皇上，您忘啦！魅大人是臣妾的远房表亲。臣妾不该关心他么？”
李婉嫣被秦子钦问得一身冷汗，虽说自己已经很确认与魅希曜的关系是兄妹，但内心还是有些心虚。
“嗯，是这样啊！那么朕还真应该去瞧瞧了！”
“魅希曜，你招还是不招？”若衣眸中的红色没有退去，而是更加血红。
“你说什么？”虚弱的声音听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疼，离秋涵进牢狱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魅希曜蓬乱的头发胡乱散落，身上的皮肉被铁鞭撕裂成一道一道伤口。
“死到临头了，还在装！给我继续打。
“不，梦衣，求你，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求你……”若衣只觉眼前一晃，离秋涵就奔进牢房中，“你还好吗？”撩开魅希曜额前凌乱的发，捧住他的脸，“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离秋涵，你给我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不，梦衣，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你欠我一个承诺！那么就求你放过他！”挡在魅希曜面前，面对若衣抽过来的铁鞭蠢蠢欲动毫不畏惧。
“凭什么！”
“因为我爱他！他是我死去的孩子的父亲，也将是我肚中即将诞生的小生命的父亲。”言语间，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微凸的肚子。
说来也奇怪，若衣眼中的腥红逐渐退去。晃晃脑袋，眼中被一片惊愕取代，“秋涵，你怎么会在这？魅希曜，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执行的狱卒更是吓倒一片，呆愣住，完了，这个第二相该不会神经有些问题吧！
“嘶！”若衣后脑部猛地一抽，捂住头部，“啊……”我在干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为何我的意识都不受我控制！
正巧秦子钦踏入牢狱，见势不对，疾呼，“快，快去派人送第二相回府！”
“梦爱卿，现在感觉如何？”秦子钦见躺在床上的若衣有了动静，即刻上前扶起她，将她的上身轻靠在床栏。
“谢皇上厚爱了！臣只是精神有些迷糊，估计再休息一下就好了！”若衣见秦子钦突然间如此关心她心底有丝暖意，却硬是被秦子钦起身转过头去眼角浮现的一抹精光与嘴角扯起的讥笑压下去。
“嫣儿，你的灵丹妙药可是拯救了朕的秦国一大人才啊！”挽着李婉嫣的肩，“那么既然梦爱卿好了，你就随朕回宫去罢！”
若衣这才注意到有李婉嫣的存在。为何她看自己的眼色也变了。那是一种愤恨一种憎恶！自己怎么又招她惹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