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点完头就后悔了,我现在只能把自己想象成电视剧女主角才能跟他们正常沟通,不然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已经带着这三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转了几天了,这个我从没有来过的地方,像迷宫一样困住了我们。
“你们不知道怎么出去,那你们怎么进来的呢?”我真的非常无奈,难以置信,我一个21世纪的年轻女大学生像野人一样过了这么多天的户外生活。
或启,那个强壮得像个职业拳击手的男人,递给我一个不知名的野果子,而我也非常自然的啃了起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糙汉子,这几天一直负责我们几个人的吃饭问题,一下烤个鸟,一下烤个蘑菇,非常神奇。
吾显背着手,眼里没有一丝的怀疑,十分真诚看着我的双眼道:“这是我能感知到唯一有结界的地方,范围面积太大,我无法精确定位到具体位置,但我相信你可以。”
这几天他说的最多的就是相信我,我都无法相信自己,甚至这几天我都没有做梦,没有任何的信息给我指引。
“那个裂缝长什么样啊?”我问姽婳。
“这个只有你知道啊。”姽婳眯着好看的狐狸眼,笑得一脸真诚。
白问,我都觉得我可能真的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我做的梦会在现实里发生只是一种巧合,“可是我们都走这么久了,我都是在凭感觉瞎走啊,我觉得可能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我亲爱的预思大人,你要相信你自己啊,我们都很相信你的。”
相信我......我都无法相信我自己,这深山老林,我凭着自己的感觉越走越深,真怕有什么野生动物跑出来。
走着走着,看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好像还有泉水流动。
“那有个山洞,我们坐着休息一下好吗?”我提议道,这将近六月的天气,着实有点热。
三个木头人点点头。
山洞挺小的,刚好一个成年男人的高度,杂草丛生,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有活水,我去打点水。”或启拿着随身带的水囊往深处走去。
“启叔,我跟你一起,我想洗个手凉快下”,在城市里,我可没见过天然的泉水。
或启点点头,领着我往山洞深处走去,走了一会,就看到杂草掩着的一处水流,或启十分专业的接好水,示意我可以洗手了。
挽起袖子,伸出双手浸在泉水里,突然,像是有电流穿过我的大脑,一些不知名的光影碎片快速闪过我的脑海。
我将双手更深入的探进水里,甚至贴上了地面上的苔藓,闭上双眼想去努力看清大脑里闪过的画面。
大脑里的画面开始清晰,虽然依旧是片段,像是数据一样通过地面输入我的大脑。
或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拍拍我的肩,关心到:“预思大人,你怎么了,水里有什么吗?”
我睁开眼,从水里抽出双手甩干,“走吧,去找吾显和姽婳,我想,我知道那个裂口在哪了。”
大家会合,姽婳一听,满脸骄傲,“我就说嘛,我找人不会错的!”
吾显眼里也闪过一丝愉悦,但是很快又恢复那副老者般淡漠的神情,“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伸出双手,“我刚刚洗手的时候,一碰到泉水和地面,大脑里闪过很多画面,就感觉像数据一样从水里和地面传送到我的脑子里一样,这个山洞的另一头不一样,我说不上来,但我感觉到了,和我们这里不一样。”
吾显伸出左手覆上我的左手,我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悲伤,像一丝电流,酥酥麻麻的穿过手心,袭编全身,那是一种有着千年孤寂,一直寻而不得的悲伤。
感到周边氛围的不自然,我立刻收回手,严肃说到:“穿过这个山洞,那一头有不知名的危险,你们多加小心,我就送你们到这了。”
“你不和我们一起?”吾显不解问道。
我摇摇头,“你们找我不就是为了寻路吗,我想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我们显然不是一路人,多谢这几天的关照,就此别过。”
“我们是不是一路人,你刚刚不是已经知晓了吗,更何况,你不想知道,那一头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不知道为何,吾显说这话的语气让我觉得有一点引诱的味道。
我沉默,我的确有些好奇,但是这样不是个办法啊,我书还没读完呢,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啊。
吾显进一步劝诱到:“随我们一道去看看吧,确认了是裂口,再走不迟。”
看他一脸坦然,再真诚不过的双眼,我没有讲话,默默的在前方带路。
洞里黑漆漆的,我却走的如同平地,对这一切感知得十分熟悉。看到不远处有一丝光点,我有些兴奋,加快了步伐。
穿过山洞,洞外的阳光让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眯了起来,只见眼前依旧是一片森林,可能这样形容还不准确,因为,这个森林的一切花草树木,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花要么开得艳丽非常,要么奇形怪状;树也是长得异常的高大奇怪,有的树,居然一眼望去,看不到顶。最奇怪的是他们的颜色,树叶不是绿色,而是蓝色、紫色,花也不是大红大绿,黑色的,泛着光的,银色的,湛蓝色的,看得人心里发怵。
不知觉,我们慢慢走进了林中,看着周围的一切,甚是诡异。
“看来是找对了”,吾显大量着四周,姽婳和或启也明显进入了警戒状态。
一个外形像朝天开的向日葵,一个花盘有人脸那么大的花引起了我的注意,蓝荧色的蕊密密麻麻的竖在大花盘里,像一个个直立的毛毛虫。对它感兴趣不是因为它长得奇怪,而是,我觉得,里面的花蕊.....在蠕动。
“不对,不太对劲。”我皱眉侧头思考着。
“的确不太对劲,这里的植物不太寻常”,吾显也注意到了。
我指着那个植物说到:“它的花蕊在动。”
姽婳看了摇摇头,“没有啊,我的眼力可是这里面最好的,你是不是晃神了。”
“是吗?”难道真的是我晃神了?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
吾显停住了,手已经按在背在身后的刀柄上,眼神也变得凌冽。
“怎么了?”我问到,姽婳和或启眼神也变得不对劲,三人把我护在里面,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窸窸簌簌——”
我瞪大了双眼,果然,那个花的花盘里的“蕊”都活过来了一样,一个个的爬下来,爬向我们。
这林子里都是这种花,那......
一片蓝光幽幽的虫子铺天盖地般的快速把我们围起来。
“姽婳”,吾显看向姽婳,姽婳点点头,搂住我的肩,轻轻一跃,站在树枝上。
只见或启空手变出一根黑色长棍,猛地往地上一插,强大的气波将虫子震飞起来,吾显横劈一刀,配合十分默契,无数虫子被劈成肉泥,蓝色的血溅在树上。
虽然我和姽婳站在树上,暂时虫子还碰不到我们,但是我已经看到它们爬上树了,虫子爬着爬着就飞向我们,姽婳打开一把骨扇扇开飞起来的虫子。
“这都是什么,杀也杀不完,还能飞!这么多,这样杀也不是个办法啊。”姽婳一手护着我,一手用扇子挡住飞来的虫子。
或启和吾显的武力值还是可靠的,起码以他们为中心,两米开内,虫子不敢靠近,但是这也只能维持一时的。
可是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这些虫子开始一个两个融合在一起,逐渐变大,这样融合下来,这么多,得变成多大啊。
我推推姽婳,揪了一片大叶子,“你下去帮他们,我自己站在这用叶子挡一挡。”
姽婳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看着他们三个人在下面杀虫,心想时间一久,他们体力就会耗尽的,可这虫子好像不会完一样,滔滔不绝。
一个虫子冲我眼睛飞来,我侧身一躲,没站稳,掉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根铁锁飞来缠住我的腰将我稳稳拽回平地。
惊魂未定,我看向铁锁的主人,一个长发高束,身着暗色劲装的女人手上正缠着一条铁锁,旁边还站着一位与此时激烈战斗场景非常不匹配的女人,及臀的乌发,一身白色的襦裙,安静的站在一边。
“长平!”姽婳惊喜的喊道。
名叫长平的女人,甩着铁锁加入了杀虫大队,而我和同样看起来没有战斗力的白裙女人站在一起。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飞虫冲向我们,“小心——”
来不急躲,白裙女人伸手将我一推,飞虫却咬在了她的手臂上,昏了过去,我连忙抱住她,长平见状飞快的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我亲爱的预思大人!赶紧想办法啊!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姽婳一边杀虫一边说到。
我也急,头脑一片混乱,“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你可是预思!没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预思预思预思.....我不是预思啊,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看着周围的植物,毫无头绪。
看着地上被砍成两半的虫尸,我忍住作呕的感觉,伸出一根食指去触碰虫尸。
果然,大脑里开始飞速闪现各种光影片段,像数据一样在我脑子里快速显示出来。
我看向大花盘,“对对对,擒贼先擒王,有一棵主花,让我找找。”
我环顾四周,找到了虫子集中涌过来的源头,一棵大到可以把人装下的花盘闪着幽幽的蓝光。
“吾显!前面!”我指向那棵巨大无比的妖花。
吾显看过去,没有丝毫犹豫,飞身将手中的刀一个回旋插入花盘,花盘仿佛感觉到了痛,不停的抖动,只见吾显双手紧握刀柄,刀面上一条红色的光若隐若现,花盘开始破裂。
用力将手中的长刀一旋,花盘瞬间四分五裂,不再闪着蓝光,所有的虫子一瞬间灰飞烟灭。
“不愧是我亲爱的预思大人,现在相信你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吧”,姽婳甩甩骨扇上的蓝血,将骨扇收了起来。
我无力反驳。
吾显甩甩刀,将它插入背后的刀鞘,上前查看白裙女人的情况。
拿着铁锁的女人先向吾显行了一礼,“吾显大人,我和素以在此等候多时。”
吾显点点头,“嗯,素以是中毒了,找个地方为她解毒吧。”
“我和素以自从掉进这个空间里,就一直出不去这怪林,四处都是这样的奇花异草”,长平虽然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是却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机器人一样的讲话,没有任何情感和起伏。
说着,她又向我行了一礼,“预思大人,在下长平。”
我点点头,已经不奇怪陌生的人向我行礼了,这预思想必是个大官没错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救这个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