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残忍了,他已经求饶了。”罗斯说。
“你认为如果我不来,他和他的朋友们会对你仁慈吗?”
“这不是重点,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这把匕首给了我权利。”他擦了擦刀片,把它放回靴子里。作为一名守护者,他可以发表他认为合适的判决,这是他多年来自由行使的权力。
他花了足够的时间与杀人犯和小偷打交道,当他看到他们的时候,他知道谁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他对土匪表示仁慈的话,这个人就会跑回他的藏身之处,召集他的同伴,然后返回。
罗斯把手猛地放下来上表示不满。“你能杀人并不意味着你就应该杀人。”
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股灼热的疼痛就从他的手掌中射出,沿着手臂的长度一直传到肩膀。剧烈的痉挛让他的肌肉绞尽脑汁,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头,拒绝张开来回应他的意志。
罗斯注意到他痛苦的表情,“是你的手,对吧?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上忙。”
贝伦格把手从她身上抽开,“那些人说的有道理,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被这个问题弄得失去了平衡。“我听说埃文德去找哥布林了。我想确保他的安全,但一头野兽在森林里追我,就是杀死我父亲的那头野兽。我很确定。埃文德一定是去追它了。我需要知道他是否还好。”
她的关心似乎是发自内心的,考虑到她在村子里是如何与埃文德保持距离的,这让他感到惊讶。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是狼人。“把围巾摘下来,让我看看你。”
“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了。我想确定你不是我们昨晚遇到的那个狼人。如果你身上没有伤疤,你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你所愿。”罗斯卷起袖子,让他检查她身上是否有咬痕。
“她很干净,”他对塔克说,他看起来还是有点神经质。很好。他从来没有期待过另一种选择,特别是自从她把他从沼泽地里救出来以后。
罗斯向他投去一记憎恶的目光。“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伊恩告诉我埃文德和你还有卫兵一起去了。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们被狼人追赶,我和他走散了。”贝伦格抓住地精,强迫那个生物站起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地精毫无反抗地照他的要求做了。抓住这个生物的奖赏足以应付他的任务。
“我们应该回村子里去,”塔克建议道,“如果菲涅斯和埃文德活下来了,他们就会在那里。”
他们最好没事,贝伦格想,否则,他就会在沼泽里失去他的向导。
当他的同伴们向阿鲁因村方向出发时,贝伦格在后面徘徊,检查他受伤的手。虽然疼痛再次减轻,但他的手指仍然紧紧地握着。
他撬开绷带,发现生锈的指甲周围的皮肤已经变黑。周围的灰色区域现在已经超出了他的手掌和前臂。下面的肌肉在他的触摸下变得僵硬,几乎像石头一样。伤口明显地更严重了,这是女巫的诅咒正在发挥作用的迹象。
他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在其他人注意到他不在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小路。塔克拉住了地精的绳索,防止这只妖精逃走,他跟着法奥兰向北走去。
这只地精短暂地吸引了贝伦格的目光,他凝视着贝伦格,好像在提醒守护者曾经帮助他对付狼人。对于贝伦格来说,他已经回报了他的帮助,把地精从土匪中解救出来,尽管事实上这个生物不太可能在玛格林的卫兵手中得到更好的对待。尽管如此,地精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被盗的雷霆符文,贝伦格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找回来。
他的思绪转向了之前提到伊莫金夫人。土匪并不是偶然地找到她的。有没有可能她还活着?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杀死食人魔只是工作的一半。他承诺要发现伊莫金的命运,而食人魔的巢穴是最好的起点。
他在阿鲁因村的逗留继续引发新的问题。考虑到食人魔、狼人、杜拉汉和女巫的存在,为什么玛格林不雇佣一个教会的怪物猎人,或者至少雇佣一个雇佣兵来完成这项工作呢?相反,他派贝伦格去杀死食人魔,并找回他的侄女。
有些事情说不通。至少杜拉汉没有再次出现。贝伦格又想起了他和戈弗雷的谈话,不知道戈弗雷是否还有什么信息要和他分享。也许修士知道一些关于女巫的事情,这有助于解除她的诅咒。
前方,罗斯独自一人,看上去垂头丧气。贝伦格不确定是她和土匪的冲突还是埃文德的行踪让她困扰。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无济于事。当许多人可能把他留在沼泽地里时,她却借给他帮助,不求任何回报。他后悔地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刚才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
当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时,她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顺从的表情和意想不到的疲惫。“我以前治疗过士兵。我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已经看够了死亡,仅此而已。”
”埃文德告诉我,你接受过训练想成为一名医者。这就是为什么你把我包扎得这么好的原因。”
第一次,她微笑了一下。“这是我的梦想。我想有所作为。即使在当时,这里的生活也很艰难。”
“现在也是,”贝伦格说,“据我所知,阿鲁因村有很多人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语气很像埃文德。我希望他是安全的。”
“他很勇敢,”贝伦格回答道,这是他能给予的最高的赞扬。“当其他人都要逃跑的时候,他却留下来与野兽搏斗。”
罗斯摇了摇头,“他认为杀了那个生物就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埃文德告诉我你父亲的事了。他还说你们要结婚了。我看得出你很关心他。否则,你就不会冒险进入森林去找他。”
“是的,我爱他,仍然爱他。但我还有其他的顾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贝伦格耸耸肩。“失去亲人的痛苦永远不会消失。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你有一个爱你的人。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也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相信那些知道的人吧。”
罗斯惊讶地皱起眉头,开始想回答,但法奥兰大声吠叫打断了她。
“看,”当菲涅斯和埃文德穿过森林走近时,塔克说。
当埃文德看到罗斯时,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罗斯?你在这儿干什么?”他跑到她身边拥抱她,这一次她没有把他推开。
“我去找你,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土匪,”贝伦格对菲涅斯说,“我解决了他们。”
“看看你带回来了什么。”守卫的眼睛带着明显的喜悦在他们的俘虏身上徘徊。“你们其他的同类呢?”
地精抬头看着他,表现出蔑视的神情。
菲涅斯朝那个生物的脚吐了口唾沫。“等我们把你扔进牢房腐烂之后,看看能不能让你开口。”他把注意力转回到贝伦格身上。“干得好。等我们到了村子里,我会确保你得到适当的补偿。”他示意其他人跟着他。“我们走吧。从这里到阿鲁因村很近。”
事实证明他的话是正确的,他们很快就到了树林边缘。当他们接近阿鲁因村的时候,贝伦格左臂的痉挛慢慢消失了,当他们到达村庄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拳头。
远处传来一声喊叫,卫兵惊慌地看着对方。一群村民聚集在井边,他们中的一个人用动态的手势和其他人说话。这个人就是希鲁姆,当贝伦格第一次来到阿鲁因村的时候,他曾经严厉斥责过西拉斯。
“让我们过去,”菲涅斯一边说,一边挤到大会中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的女儿,”希鲁姆说,“是莉安娜,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