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伦格带着他的资金回到了旅馆。事实证明,伊恩说到做到。在两人迅速交换了硬币之后,贝伦格买了一匹斑白色的种马。虽然这匹马习惯于犁耕而不是战斗的高温,但它的体格很好,足够适合他的用途。马的事情解决后,贝伦格去艾利的商店取他的盔甲,但那个铁匠却不知所踪。
一阵冰冷的风从不祥的天空呼啸而下。要下雨了。他回到旅馆,取回他的斗篷。他出来的时候埃文德正在外面等他。“准备好了吗”
“是的,你确定吗”
贝伦格死死地盯着他,“还有别的想法吗”
“不,我向你保证过,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很好,我们走。”
两人一骑上骏马,就把阿鲁因甩在身后,一路向西,直到接近沼泽地。
埃文德让他的马停了下来,“就是它了,莫因阿鲁因。”
即使是在白天,沼泽也有一些可怕的东西。大多数树都弯曲了,被某种看不见的手弄得变形了。与周围的田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草和植物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色。
埃文德从马鞍上滑下来,示意贝伦格也这样做。“离沼泽这么近,马儿就会变得躁动不安。我们从这里开始步行。”
贝伦格下了马,他们把马拴在莫因阿鲁因边缘的树上。两人走进沼泽时,雾笼罩在前面的小路上。里面很黑,但是有足够的光线穿过树林,前面的路是可见的,不需要借助火把的光。
埃文德准备好弓箭,清楚地意识到其中潜藏的危险。“没有多少人有足够的勇气去狩猎食人族,即使是为了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食人魔从莱尔德·玛格林的城堡里绑架了一名年轻女子。当我们到达食人魔的巢穴时,留意她的任何迹象。”
埃文德好奇地打量着他,“伊莫金夫人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很明显,伊莫金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黑棘堡之外。
”玛格林派我来杀掉食人魔知道他侄女的下落。她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我们见到的土匪似乎不这么认为。”
他透过迷雾凝视着,沿着小路寻找丢失武器的迹象。突然,他在阴影中看到了女巫,带着他在梦中记得的那种恶毒的微笑看着他。贝伦格的左手因为疼痛而颤抖。又来了,他想,畏缩着。
“怎么了”
当贝伦格再次看向女巫所在的地方时,她不见了,“没什么。”
埃文德伸出手阻止贝伦格再往前走一步。“我们不能走那条路。它通向沼泽,那里离巫婆的住处太近了。”他带着贝伦格穿过陌生的环境,直到他们来到一棵树下,那里的土地刚刚被翻动过。
“这里有两组脚印,”埃文德环顾四周说,“有什么东西被拖过这里。”
“很可能是我的马,”贝伦格喃喃自语道,他与杜拉汉的战斗记忆犹新。他看到了杜拉汉的鞭子在树上留下的痕迹,以及他的种马落在泥地上时的冲击力。从远离现场的地面痕迹判断,食人魔已经把它拖走了。
终于找到了,他的目光落在了他那把战斧停放的地方。
他拿起斧子,伸出一只手沿着它的表面扫了一遍,好像在问候一位老朋友。他挥舞了那么长时间,感觉就像是他的一部分。在整个法尔大陆,没有什么武器比这更令人恐惧了。他的剑,本身就是一把传说中的剑,就在不远处。剑刃的感觉只是进一步激发了他复仇的渴望。
“给我们指路,法奥兰。”
当猎狼犬把他们带到更深的沼泽地里时,呼啸的风在他们身后渐渐消失了。天空继续变暗,直到暴风云遮住了太阳。一股难闻的气味在附近徘徊,他们每走一步,气味就越来越浓。
贝伦格放松了剑鞘,压低了声音,“我们快到了。”
杂草和高草让位于前方的一片空地,在那里,人类和其他动物的骨头覆盖了泥泞的土地。这个场景让人隐约想起贝伦格的母亲告诉他的那些关于贪婪的洞穴巨龙的故事,但是食人魔的巢穴里并没有金子和财宝,而是散落着受害者的普通小饰品和纪念品。
食人魔巢穴位于一个延伸到岩石山坡的浅洞穴外面。一具烧焦的动物尸体躺在最近一场大火的烟灰中。马鞍和鞍囊的出现告诉他,他正在看他的马还剩下什么。
贝伦格扫视了整个区域,但没有发现任何伊莫金女士的迹象。这些已经完全腐烂的人类遗骸不可能是玛格林的侄女的,因为她几天前才失踪。
大地毫无预兆地震动起来,食人魔从洞穴的入口处隆隆地响起,埃文德用弓瞄准。
“还没到时候。”贝伦格走进空地,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拿着剑。“是时候完成我们开始的事情了。”即使没有盔甲,他也已经准备好战斗,或多或少从与杜拉汉的战斗中恢复过来了。
食人魔咆哮着,一种深沉的、险恶的声音,大多数人都会被吓跑。“你不应该来的。”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山上突出的石头上雕刻出来的。它的前臂上有一道疤痕,是贝伦格用斧头打伤它的地方。
“那个女孩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
食人魔突出的眉毛皱了起来“什么女孩”
她不在这里,贝伦格意识到。也许她从来就不是。伊莫金的缺席引发了一系列新的问题。如果食人魔没有绑架她,那她去了哪里,为什么?贝伦格怒气冲冲地咒骂着,摇了摇头。任何问题都要等到以后再问。
食人魔发起了进攻,它的棍子高高举起。愤怒的战火把他带走了,贝伦格愤怒的大叫一声,冲过去迎接它。他用剑从食人魔的身边划过,躲到了食人魔的棍子下面,出现在怪物的身后,将他的战斧深深地插进了它的后背,然后才将武器撕开。
食人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当它转过身来面对他的时候,他们的目光相遇,贝伦格对着他的敌人咧嘴一笑,使那怪物的脸因愤怒而收紧。
食人魔用一只大号的手抓住一棵树,把它从地上连根拔起,一只手挥舞着棍棒,另一只手挥舞着大树。贝伦格用他的战斧反击了棍子,但树正好击中了他的胸部,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尝到了血的味道。当一支箭划过空中,击中了食人魔的脖子时,食人魔向埃文德投掷了一棵树,为了避免被击中,他不得不俯冲下去。
贝伦格已经站了起来,在怪物到达埃文德前扑向它。贝伦格更生气了,这种愤怒给了他疯狂的力量。他与法奥兰狂怒地串联进攻,轮流切断和抓住食人魔。他没有让步,也没有丝毫懈怠。
他的剑找到了它的标记,食人魔的右手手指掉了下来,棍棒掉落在地。这个怪物跪倒在地,紧握着它那只受伤的手,贝伦格用他的战斧猛击它的脸部,皮肤和血液飞溅起来。
“你觉得怎么样,你这个丑八怪”贝伦格说,心中充满了仇恨。“当有人回击时,就不那么容易了,不是吗”他又打了它一下,从它的鼻孔里喷出一股血来。“趴下,你这个愚蠢的畜生。”
当他举起剑准备致命一击时,他左臂和手的肌肉再次锁定。现在不行。剧烈的灼烧般的疼痛从他的肩膀一直刺到下巴,刀片从他的手里掉了下来。
食人魔抓住机会攻击他的下盘,他们为争夺他的斧柄而斗争,直到埃文德的第二支箭射中了那个生物的胸膛。食人魔摇摇晃晃地走向埃文德,他试图再搭上一支箭,但是失败了,食人魔花了很长时间才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它抓住了埃文德,把他扔到洞穴的入口处,但还没来得及猛击岩石,法奥兰就钻到了那家伙的腿下面,从它的脚跟上扯下了一根筋。那个生物尖叫着,把埃文德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贝伦格把斧头转向两只手,“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食人魔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两人在脚下的大地震动时相互冲刺。他们在一场最后的激烈冲突中相遇,贝伦格用斧头将食人魔的腹部劈成两半,把腹部的东西洒在泥浆上。
食人魔摇摇晃晃地走开,倒在地上,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贝伦格跨过奄奄一息的怪物,它拖着身子来到洞穴的入口,孤独地死去,然后向埃文德走去。
“退后,”他对法奥兰说,他嗅了嗅猎人的尸体,“醒醒。”
埃文德的眼睛慢慢睁开,“发生了什么事”
“结束了。”贝伦格伸出手扶埃文德站起来。“干得好。”
埃文德的目光落在了食人魔最终静静地落在洞穴入口的地方。“你做到了。”他听起来很感动。
“比杀一个巨魔还容易,”贝伦格喃喃自语,夺回他的剑。他胳膊上的肌肉又放松了,但是放松了多久?如果他不能找到一种方法来控制女巫的诅咒,它只会继续扩散。他把恢复好的马鞍扛在肩上,把鞍袋抱在怀里。“我们走吧。伊莫金不在这里。”
埃文德回头看了看食人魔的尸体,“我们需要它的头来领赏。”
贝伦格一挥斧头,就把食人魔的头劈了下来。随着他的武器被找回,食人魔被杀,一个任务完成了,但他仍然需要知道在伊莫金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如何处理女巫的诅咒。当他们从莫因阿鲁因出来时,远处的电光一闪,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女巫在沼泽的入口处注视着他。
“来吧。”他跨上马鞍,两人开始返回阿鲁因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