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伦格追着凯恩向南,进入莱因斯特。凯恩逃跑了,好像魔鬼在他的背后。
贝伦格跟在后面,翻山越岭,穿过河流,穿过森林。他并没有松懈他一天比一天更近了。毫无疑问,凯恩希望法奥兰会在莱因斯特的沼泽地里失去他的踪迹,但他永远也走不远,因为有贝伦格紧随其后。
这一次,他将无法逃脱。
在第三天,他追上了他的猎物。
凯恩把自己藏在了一片灌木丛中。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露水粘在草丛里。
歹徒紧张地瞥了一眼四周,一听到声音就伸手去拿剑,似乎知道死亡即将来临。过了一会儿,他放松了下来。贝伦格尔等到他双手抱拳,伸进溪水里,低下脸喝了口水,才抽出弓来。
他拿了一支箭,然后像追赶小鹿一样随意地瞄准。
这一箭射得很准。这并不是致命的伤,这是故意的。贝伦格想让他受苦。
凯恩在草丛中爬行,成功地爬到了马背上,但现在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很清楚。
贝伦格放下弓,回到自己的坐骑上,这次他的猎物就在眼前。
他追着凯恩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的郊区。法奥兰跑到杀手的马前,将骑手从马鞍上甩下,马鞍也被甩下了。
一些镇上的人被打断了日常的工作,看着凯恩倒在地上,他们的注意力才转移到贝伦格身上,贝伦格下了马,手持斧头,徒步走近。凯恩一个踉跄后退,失去了平衡,倒落在了泥地上,失去了剑。他慌忙站起身来,向着教堂跑去,把剑丢在了后面。
当神父出现在教堂外,被骚动吸引,凯恩扑到那人的脚边,亲吻着他的长袍下摆。
“神父,请你救救我吧。“
神父注意到了贝伦格,点了点头,让凯恩从他身边滑过,关上了门。当贝伦格尔在教堂外面刚刚停了下来,神父看到他的身影就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停在原地别动,你不能再靠近了。“
“这个人是个杀人犯,“贝伦加尔大声宣布,足以让聚集在一起的镇民们听到他的声音。“他杀了男人、女人和孩子,只是为了好玩而杀戮。他活该被杀。“
“复仇只属于主,“祭司严厉地回答说。“这个人在圣神的庇护所里寻求保护。他手无寸铁,你不能伤害他。“
贝伦格咆哮了一声,感觉到一股怒火在他的内心升起。“我是艾斯本·贝伦格,法尔的守护者,女皇的部下。“
听了这句话,人群中的人大声地喃喃自语。有些人用恐惧的眼光看着他,有些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
“万物之主的律法高于任何地上的统治者,“神父郑重地说。“有些法律即使是守护者也不能违反,而圣权就是其中之一。“
贝伦格看了看神父,又看了看众人。神父说的没错。比起其他王国,莱因斯特王国更看重的是虔诚。侵犯圣殿的权利,是一种不可言说的行为,其他人都不会想象这种事情。
贝伦格没有犹豫。他大步向前走去,当神父动了一下,挡住了他的去路,就把神父撞进了泥土里。在神父的抗议声中,他用斧头砸开了教堂的大门。
“待在这里,“他对法奥兰说,在贝伦格冒险进入圣所的时候,它守住了入口。一道道血痕在密室中延伸,一直延伸到凯恩紧贴着祭坛的地方。
“求你了,放过我吧!“凯恩在贝伦格走近时尖叫着,但贝伦格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扭向后方,在他挣扎的时候把他放到在原地,一击毙命,取下首级。
然后,他抱起凯恩的尸体丢在祭坛上。
他的任务完成了,贝伦格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了些许的满足感。这笔债已经还清了,也许这足以给受害者带来一些安慰,不管他们是生是死。但贝伦格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安慰。即使凯恩的尸体在他的脚下,贝伦格对复仇的渴望也只是部分地被满足了。驱使他的怒火从未真正消散。幸运的是,总有另一个任务在等着他去处理,如果不是在一个王国,那就是在另一个王国。大多数时候,他比其他任何一个女皇的守护者都要更多地守在路上,当他被召唤时,他都会回到塔拉身边,这就是他喜欢的方式。
当他把凯恩的首级塞进麻袋里的时候,法奥兰的一声叫声打破了庇护所内暂时的宁静。贝伦格转身向入口处走去,那里已经开始了某种骚动。他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拿着血迹斑斑的麻袋,原路离开了教堂。在他短暂的离开后,人群中的人越来越多,现在看来是公开的敌意。
当他出现时,人群中响起了“杀人犯“和“怪物“的呼喊声。他们拿着石头和火把,挡住了守护者上马的路。
被推到一旁的神父看到贝伦加手拿布满血迹的麻袋后,气喘吁吁地望着贝伦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这是亵渎!你在圣布里吉德教堂的神圣祭坛上犯下了谋杀罪。在主面前犯下这样的罪行是无法原谅的。“
贝伦格诅咒着自己的运气。除了帕德雷格本人之外,圣布里吉德是法尔最圣洁、最受尊敬的人物之一。这意味着贝伦格跟踪凯恩到了基尔代尔镇,在所有的避难所中,凯恩他选择了莱因斯特最神圣的地方之一。像这样的事情会跟着他一起发生,这是给吟游诗人们提供了更多的素材,让他们来演绎他的恶行,真是最坏的情况。
“渎神者!“其中一个更愤怒的镇民大喊,口中唾沫横飞。“以命换命!受害者要讨回公道。“
“杀了他!“另一个人回答说。“把他的尸体吊在树上!“
他的行为激怒了当地人,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很理智,不会直接威胁他。通常他的出现可以来吓走潜在敌人。身为狱长在所有的镇民面前高高在上,但这并不只是他的体型和他携带的武器让人害怕。他的脸上有三道深深的疤痕,从他的额头到嘴唇,一直延伸到他的脸上。他的右眼上有一块皮片遮住了他的右眼,那是他与熊的遭遇造成的,他现在把熊的皮毛当做斗篷穿在身上。就连他的头发,鲜艳的红色,像明火一样,也吸引了他不想要的注意力。
贝伦格不悦地呲着牙,引得几人纷纷后退。“别挡着我的路。“法奥兰向他的身边跑去,对着最近的潜在攻击者咆哮。镇民们没有一个人朝他走来,但也没有为他的马匹开辟出一条路来。紧张的对峙一直持续着,直到最后,守护者举起斧头,对准了人群。“最后一次警告。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一定会通过你们这些人。“
有人向他扔了一块石头,石头落在了他的脚下。
这一下子就要变得很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