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又重新拿起售货架上的鸡肉卷，走到收银台旁边。
另一边，鹿酒挑完面包，又来到饮料区，随便拿了一瓶新品的黄桃果汁和蓝莓汁。
然后到收银台准备结账。
恰好，那个男人正站在她的前面付钱。
男人好像什么都没买，只拿了那个素食鸡肉卷。
收银员扫完商品码，头都没抬，“二十二块钱。”
秦岁没有着急付钱，缓缓的抬起脚跟，刻意的往后面挪动了半步，又将手伸进泛旧的裤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两张带着皱痕的十元，和一个一元的硬币。
还差一块钱。
站在秦岁身后的鹿酒，没想到前面的少年会突然后退半步，还好她及时稳住身形，不然就撞到他后背上了。
随后，她又不经意间看到男人购买的食物。
这么少，能吃饱吗？
收银员困惑的看着秦岁手腕上镶着九百九十九颗钻石价值千万的宝格利手表。
现在的有钱人都开始装穷了吗？
鹿酒砰的一声将购物篮放到收银台上，豪爽的倒出她挑选的白面包和饮料。
“我来帮他付吧。”
她并不是想帮他，而是觉得后面排队的人有点挤。
秦岁清澈的眼神微微闪过一道暗光，表情窘迫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一元的纸币。
冷硬的脸庞，带着几分偏执的倔强。
“不用，我可以自己付。”
鹿酒看到男人掏出的纸币后，皱了皱眉，没怎么说话，默认了他的行为。
付完钱，鹿酒提着购物袋，准备回家，走了三分钟，她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难道是狗仔？还是记者？
她又向前走了两步，在一个街道旁停了下来，透过一旁服装店的玻璃镜，隐约的看到身后跟踪的人影。
是他。
他跟过来做什么。
想着，她干脆停下来，转过身，凝望着身后的电线杆，一脸复杂。
“别躲了，出来吧。”
秦岁单薄的身影从电线后走出来。
来到鹿酒的面前。
他没想到会被鹿酒发现，高冷的表情泄露了几分慌乱的情绪。
又从身后掏出那个被他用双手捂热的鸡肉卷，递给鹿酒。
鹿酒没有接受男人手中的鸡肉卷，反倒又皱了皱眉头，平淡的语气多了几分冷漠。
“你跟踪我，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她不是说过不要了吗？
秦岁看到鹿酒没有接受，眼中写满了低落的情绪，强撑着笑意。
“我证件丢了，没有地方可去，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鹿酒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不能，别跟着我了。”
她都快失业，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还收留别人。
更何况她不想被媒体拍到一些隐晦的新闻。
秦岁意料到鹿酒会拒绝他，没想到这么直接。
茶棕色的眼神中顿时覆盖着一种黑色偏执的情绪。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低落的神情顺便变得冷酷无比，他椅在街边，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拨了拨额间的碎发，随手将鸡肉卷扔进附近的垃圾箱。
又从兜里掏出几张镶着金钻的黑卡和证件照，折断，一同扔进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