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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村万落生荆杞 【中原荒凉无主地,淮阴城外遇冤魂】

第二十回千村万落生荆杞【中原荒凉无主地,淮阴城外遇冤魂】

诗曰: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上回书说道,刘寄奴与檀道济相识于荒野。因为淝水之战而被北府军打成散兵游勇的胡人,意外与刘寄奴、檀道济相遇,被刘寄奴独自一个人斩杀以后。二人朝着北府军冠军将军孙无终的驻地前发。

二人一路互相照应,又是两条壮汉,脚力自是比一般人更快,说着话便过了扬州城,来到了淮阴的地界。

且说这淮阴城,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兵家有云:守江必守淮。意思就是,若是想据长江天堑为沟壑,就必须占领淮泗地区的广大区域,方能守卫南方的大后方。书中暗表,现今淮水称之为淮河,依然是存在的。但泗水却是已经不在了,但在刘寄奴的时代,泗水与淮水流域却是兵祸最为频繁的地方。这种情况直到解放战争时期的淮海战役结束之后,淮泗地区才是真正意义上止息了兵戈。

书归正传,刘寄奴与檀道济过了广陵郡之后,来到淮阴城郊,此地临近洪泽湖,原本应是鱼米之乡,却因八王之乱,兵起连年,烽烟不息;致使这广大的鱼米之乡遭受灭顶之灾,真可谓是蓬蒿满屋庭,遍地闻鬼鸣。

二人的心情也逐渐沉重起来,都是只听说过自己的家在北方,但却从未想到北方已然是被胡人给祸害成了无人区。

刘寄奴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荒芜的田地和颓败的房屋,满脸愁绪。檀道济则显得不是那么惊讶,只是发出沉重的叹息

“胡人得了势,是一点也不把汉人当人看!”

刘寄奴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说道

“难怪京口的流民如此之多,这胡人不灭,如何为家?”

檀道济则搭话道

“豫州也差不多,整个中原,全被胡人给毁了。”

“家贼难防,若不是司马家内斗,百姓安能遭此大难?”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胡人是真的一入汉地什么都抢,哪怕是房顶的瓦片,也恨不得揭走几片!”

刘寄奴突然站住脚,停了下来,远远的朝一处已经撂荒的田里看去。檀道济一直自顾自地走着,突然发现刘寄奴停下了脚步便回头看了一眼刘寄奴,又顺着刘寄奴的目光所及方向看去,几条野狗正在撕扯一团黑黑的东西。檀道济叹息一声说道

“大哥,别看了。野狗吃死人呢!最近这几年,这种事多了去了!走吧!”

刘寄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檀道济,深呼吸了一口气,便沿着道路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天色便是渐渐暗了下来,刘寄奴和檀道济都不由得抬头望望天空,又各自低着头快步走了一段。想着是若能遇见人家,也不用再露宿荒野,毕竟在这方圆百里无人的地方过夜,心里也确实是有些许骇然。

或许是二人时来运转,走着走着,便在这光秃秃的官道附近,发现了一个隐约出现的村落。也许是暮色将至,光线逐渐黯淡,村落只出现一团黑乎乎的轮廓。檀道济率先看见,提醒刘寄奴。刘寄奴则根据檀道济指示的方向看去,发现确实有一片黑乎乎村庄轮廓的地方。正迟疑间,二人却是同一时间看见临近小路边村头的一户人家亮起了灯,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下了官道,朝那通向村庄的小路走去。

随着房子越来越近,檀道济是越来越欢喜,走得也是越快。而这刘寄奴则是疑惑逐渐增加。到底是为何呢?说来也是简单,按照道理说,这里依然距离那村庄不过三四里地,既然有农户在此,也应当开些土地,以做耕作之用。但是打眼一扫,刘寄奴所看到的尽是些荒草丛生的荒地,并无庄稼存在,况且这小路也是被荒草给覆盖得差不多了,难不成这村子的人都不出村吗?就这么思忖着,刘寄奴慢慢地放慢了脚步。

檀道济则是嫌刘寄奴有些拖沓,便停下来催促刘寄奴。刘寄奴也不掩饰,直接将自己的疑惑言说一遍。檀道济虽然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倒也是说不出什么,只是猜测地解释道

“这也不奇怪,官道上走得最多的净是兵丁或者是胡人,如若将地种在官道边,这不仅提醒胡人这里有人家,给自己招灾吗!再说了,朝廷的骑兵估计就会纵马去吃庄稼了,而且还会让这村里人交军粮。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嘛!”

刘寄奴听完,自觉有几分道理,便点点头继续想往前走。就在这时,檀道济却是看着官道的方向傻了眼。刘寄奴转身看去,也不由得心里一惊。但见那官道上,竟然不知何时竟然是熙熙攘攘布满了由北向南逃走的人,这些人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沿着淮阴城的方向源源不断地去往二人来时广陵的方向。说来也是奇怪,刚刚竟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人呼兄唤弟、哭爹叫娘。那感觉真像是胡人的骑兵正在后面掠杀,这些人怨声载道地向南方逃亡。

只是天色已经是没有了光线,二人站在小路上只能是隐隐约约地能看见犹如过江之鲫的人影。刘寄奴此刻却想抬脚上前询问到底是何事,难不成北府军兵败了?檀道济却是死死地拉着刘寄奴,刘寄奴转身看着檀道济,也模糊地看不清檀道济的脸,正想挣扎,只听檀道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别去!”

“为什么不去?”

刘寄奴又想睁开檀道济拉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檀道济用力之猛,竟然拉得刘寄奴的手臂有些生疼,这下刘寄奴才想起来,面前的檀道济可是一个与自己个头差不多的莽撞大汉。正挣扎呢,檀道济又说道

“我估计,这都不是活人!快走!”

说罢,檀道济拉着刘寄奴朝村子里快速走去。刘寄奴被拉得差点摔一个趔趄,不过听着檀道济的话,心里也是有些发毛。早就听过老一辈的人说过,这逃难死的人就这么被抛弃在路边,不仅风吹日晒,还得被野狗啃食,真的是人间惨剧。不过这些人的心里却是始终不承认自己是死了,而是每当夜色降临,还是跟活着一样,拖家带口,扶老携幼的逃亡。说来也是悲惨。想到此处,刘寄奴也是不与檀道济挣扎,而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檀道济朝村子走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村头,下了小路,看见一个农家小院。这是一个用些乱石块堆砌围墙的院子,不大。院墙只有半人高,一排夯土与石块混合搭建的茅草屋,有一个正堂,两边有两间厢房;靠左边还有一间半房子。整个房子呈现一个L的形状。

刘寄奴与檀道济对视一眼,檀道济说道

“大哥,你去吧!我这大胡子再给人吓着。”

刘寄奴微微笑了一下,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捋了一下额前和鬓角的碎发,走上前去,站到干木柴绑成的篱笆门前。伸手拍了拍两根枯木做成的门框,喊道

“打扰,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并未有人回应,刘寄奴又一次喊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刘寄奴扭头看了一眼檀道济,檀道济站在原地也是啧啧地吧唧嘴,看样子也是疑问为何会没人回答。正当此时,一个声音在二人的侧后方响起

“二位是借宿的路人?”

听闻此音,刘寄奴和檀道济扭头望去,只见几步开外,一个佝偻的身影扛着一捆干柴,用及其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

“去别处看看吧!我们家也没有余粮了!”

檀道济正想说点什么,刘寄奴却是抢先说道

“老人家,我们是去投北府军的,从南徐州京口而来,路经此地,天色已晚,望能施恩借宿一宿,粮食我们自己带了,就想讨个热水喝一口。主要就是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哪怕是柴房也行啊!”

或许是见刘寄奴言辞恳切,老人扛着柴,费力地想放下来。刘寄奴用脚微微踢了一下檀道济,檀道济仿佛是心领神会一般,上前一步接过柴火说道

“老人家,我帮你。”

老人也是不推辞,将柴火让给檀道济,径直走到院门边,推开柴扉说道

“若是二位不嫌弃,那就进来吧!”

檀道济搂着柴火径直走进院子,刘寄奴也是紧随其后。老人关上柴扉,佝偻的走到有光的屋子门前,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借着屋内的光,二人才看清楚老人的样子,满脸的褶皱,脸上枯黄的面皮被颧骨高高顶起,衣衫破旧,脑后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看样子是一位老妪。

老人说道

“进来吧!屋里也没有其他人。”

二人便抬脚向屋里走去,一边走檀道济一边言语道

“老人家只有一个人住吗?”

老妪走进屋里拿起一把剪子,剪了一下灯芯,一边回答道

“老头死了,儿子当了兵,也没个消息。有个儿媳妇儿,被胡人给糟蹋,上了吊了,可怜我那小孙子.......”

说到此处,老妪仿佛是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便停止了言语,放下剪刀,走到门口边的灶台上,揭开一个木头做的锅盖,说道

“你们年轻人去打点水来,我给你们烧点热水。”

“诶!”

刘寄奴转身朝屋外走去,檀道济则是径直走到外面将柴火抱了进来。刘寄奴来到院子里,看见院子一角果然有个简易的水井,刘寄奴四周看了看,有一个木桶被挂在水井边的一根枯树叉上,便取了下来,拿着桶上的绳子打了一桶水。当这手沾到水,只觉得自己的手是刺骨的凉,那感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手里举着冰。刘寄奴感到有些不适,但又无可奈何,便提着水来到屋里,这一下就更奇怪了,只觉得这屋里是更加的冷。刘寄奴将水倒在锅里,又去打了两桶倒在锅里。老妪则点燃柴火烧了起来。

一切忙活完毕,二人坐在灶前的一块方条石上,石头一面被磨得相当光滑,看样子已然是经常有人坐。水很快便烧开,老妪起身说道

“水开了,要喝就自己舀了喝,想要洗澡,就去外面再打点水掺和合适再洗,厢房旁边有两块石头,就在上面洗,不用怕,没有人看!”

说罢,便起身去照灯的一边形似碗柜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粗陶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东西。

檀道济拿起灶台边的一个粗瓷大碗,在锅里舀了一碗水凉着,刘寄奴又拿出自己带的干粮掰碎了放进热水里。看见老妪手里的东西问道

“老人家,您就吃这个吗?”

“啊!”

老妪一边回答,一边走到灶台边揭开锅盖用一个葫芦瓢舀热水倒进粗陶碗里。

“这是什么?”

“野菜和粟米、茄子一起煮的。就我一个老婆子,随便对付着吧!”

“老人家,您吃这个吧!我们还有!”

刘寄奴拿出两块胡饼递给老妪说道。老妪却是看都没看,端着碗径直走到放着油灯的炕上坐下,佝偻地将碗放在小破桌子上,用两根柴火做的筷子,在碗里搅和着,孤独的身影被投射在墙上,那苍老的样子,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

刘寄奴起身拿着饼放到老妪的碗里,接着油灯,这胡饼虽说是干了些,但也是小麦磨成的粗制面粉蒸制而成的,上面还撒了几粒芝麻。老妪看着胡饼,干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露出了几颗在牙床上苟延残喘发了霉的牙。那样子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升起一丝恐惧。说道

“后生,你真是心眼儿好啊!”

刘寄奴不免有些惭愧,想起自己在京口的日子,虽然贫穷尚且也能吃得上一日两餐,平时还能房前屋后种些瓜果蔬菜改善生活。而这些生活在战乱地区的百姓,生活确实如此困苦不堪。自己从军看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还不够,还必须要改善天下人的生活,才是自己最应该干的事情。

檀道济又端了一碗干净的开水过来,说道

“老人家,给你倒腾了一下,温温的可以喝了。您就吃吧。要不然让我大哥给您掰碎了泡水里吃?”

刘寄奴听完,也是伸手去拿饼,却被老太太伸手拦住。老太太脸上更加高兴说道

“不用了,这饼好哇。我是好久都没看见了。就这点粟米我还是去官道上捡的,运军粮的车过了路,撒了点,我给一粒一粒的捡起来,也是点粮食啊!这饼啊,我留着。等泡点水煮一煮,省着吃可以吃两三天呢!”

言至此处,刘寄奴既然有些鼻酸想哭。百姓疾苦,就不知道朝廷为何偏安如此之久,像这老妪一样的中原百姓,生活该是多么艰难。想到这里,刘寄奴便又回到方条石旁边,又拿出几块饼放到老妪的小桌子上说道

“老人家,还有!这些饼你拿着,大胆吃啊!”

老妪脸上又露出惊讶地表情挥动双手推辞道

“太多了太多了,你们后生吃得多,你都给我这个老婆子,你们在路上都吃啥呢?一路上也没个人家......”

“我们年轻,饿个一两顿也没啥问题。况且我们有刀又有弓箭,我们可以打猎。”

刘寄奴说道。檀道济也是在一边附和。老妪却又是笑开了花说道

“我这地儿经常有人来借宿,不是偷我东西,就是抢,就因为我一个老婆子看着好欺负。只有你们两个后生还给饼我吃。”

刘寄奴与檀道济不约而同的沉默,片刻,回到方条石上坐下,吃那刚刚泡发的饼。老妪则收起饼,放进一个瓦罐里,又用一个盖子盖严实,随后又放到碗柜里,接着又吃自己碗里黑乎乎的东西。

不多时,几人吃完东西。老妪领着二人,来到厢房,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铺土炕,老妪爬上去打扫一下,又抱来些干草铺在上面,随后又回到堂屋一角的柜子里,抱出一床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被子,放到炕上说道

“这还是我儿媳妇儿活着的时候盖的,我不舍得扔,你们就将就着盖吧!”

二人谢过老妪,又将院子一角的一口大缸刷洗干净。檀道济将大缸搬到堂屋灶台边放着,刘寄奴又往里面倒满了水。

老妪问道

“这是为何呀?”

“老人家,我刚刚打水,这井水也是太凉。我让我兄弟把这缸洗一洗,灌满水,您以后烧个水,做个饭方便一些。”

老妪听完,先是一笑,又是小声抽泣起来,说道

“我那孙儿若是活着,怕是也有你们这腰间一般高了!”

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檀道济只是随口问道

“您的小孙儿去哪儿了?”

老妪看了一眼檀道济,眼神直勾勾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屋里走去。关上门的一刻,用一个及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被狗日的胡人给吃了!”

二人听闻,不由得后脊背发凉,也不敢多言。随后,老妪的屋子便吹灭了灯,二人也摸着黑,爬到炕上,互相挨着睡着了。

一夜无话。

次日,二人正在酣睡,却被一鞭子给抽醒了。疼痛让二人瞬间坐了起来。一个军士,穿着轻铠挎着环首刀,手里拿着马鞭站在二人面前。二人觉得有些奇怪,环视一周,发现这哪里是茅草屋里的土炕,而是一处土坎。檀道济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还有一口被刷洗一新的水缸,里面装满了水。二人站起身,发现身上盖的也是一块残破不堪,腌臜埋汰的破被子。确切来说是裹尸布,就是那种死人进棺材才会盖的丧被。突然,二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水缸旁边,倒放着一块石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墓碑。墓碑一角还有一个破罐子,里面还装着昨晚二人给老妪的胡饼。

刘寄奴和檀道济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说话。眼前的军士倒是说话了

“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们两个竟然没死啊?”

檀道济率先反应过来问道

“什么意思?”

“你先别问我什么意思,我想问问你们什么意思?什么人呐?”

“汉人!”

“废话!我问你们是南逃啊还是北上啊?”

刘寄奴接口说道

“北上投北府军的!”

军士点点头,说道

“打哪儿来?”

“南徐州京口!”

刘寄奴回答道,军士又看向檀道济,檀道济随口说道

“吴郡姑苏”

“跑得够远的?路过扬州吗?”

“路过。”

“怎么没在那儿登记造册,跟朝廷的路线走?”

军士接着问道。刘寄奴说道

“想去投孙无终将军。”

军士冷笑一声,说道

“孙将军的部队早就朝着洛阳去了,知道刘牢之将军都已经过了黄河了吗?等你们赶到,估计都收复长安了。”

刘寄奴继续准备问,却被檀道济抢先问道

“这位将军,我们等会儿再说,劳驾问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无非就是你们投宿遇见一老太太,完了抢人东西......”

“我没有啊.......”

二人同时抢答道。军士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明白,要不然你们怎么还活着呢?告诉你们啊,这地儿原是一村,自打十年前来了胡人一祸害,这村人都死绝了。就剩这一家人出门走亲戚,这才躲过一劫,这不前几年又打起来,这家人就没跑了。儿子被胡人拉走当挑夫去了,儿媳妇先是被胡人给糟蹋了,接着把满一周岁的孩子炖了吃了,老头儿当场就气死了。儿媳妇也是上吊了。就剩一老太婆,苟延残喘。就在一年前,来了几个登徒子,半夜投宿,看着老太婆好欺负就偷人家东西,被发现了还抢。可怜的老太婆,十冬腊月是没有一块布遮身,活活的冻死了。”

刘寄奴和檀道济都张着嘴,看着军士。檀道济很快反应过来问道

“后来呢?”

“后来,这地儿就闹鬼了。晚上总有路人看见这有屋子亮灯,但凡是来投宿的,好几个都是半夜偷人东西,完了被吓死的。你们两没死,可能还算是良善之人,那是你们的饼吧?看来老太婆是看在你们心善的份上,饶了你们。”

二人听完,不由得头发都炸了起来。正在发呆呢,军士接着说道

“起来吧,别愣着了。还想在这地儿过年啊!”

二人听完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军士接着说道

“接下来,就是北府军新收复的地方,人口构成复杂。有些人还是胡人的细作,你们跟我进淮阴城,让我们功曹给你们开个路条,你们拿着这个,过了淮阴,直接去彭城报到,然后去洛阳。记得要快,要不然孙将军他们可能都要去长安了。”

二人听完自觉是有些道理,便拱手向军士行礼。军士摆了摆手,转身走到路边的一匹马身边,翻身上马,示意二人跟随其走。就这样,刘寄奴与檀道济跟着骑马的军士朝淮阴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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