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您指的是什么?”维特眼眸微微一闪,然后装作没有听懂道。
“是我的错,没有问过你的感受就把你送去了班泊尔城,我很抱歉。”拉萨尔爵士没有在乎维特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
他的眼帘低垂着,声音之中似乎还蕴含着一丝哽咽。
是在认错吗?
维特目光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拉萨尔爵士,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拉萨尔对于维特的心。
愧疚以及怨恨自己吗?
维特突然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笑,不过看到拉萨尔如今的模样,他的心中总归是闪过一丝释然。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灿烂。
我终归还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归属吗?其实我也很在乎拉萨尔爵士对我的看法吗?
也对,他毕竟也算是我的父亲·····
“我已经对此习惯了,父亲,您没有必要对此而自责。”维特笑着,然后用右手握住了拉萨尔爵士想要伸过来的手。
温暖,而又有力,现在的我必须要学会懂得珍惜,不能让曾经犯过一次的错误再一次的发生在我的头上。
拉萨尔爵士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爷,眼里闪过一丝湿润:“维特,你是真的长大了,是父亲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知道的,以希尔摩斯家如今的情况,必须要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你大哥在凯尔男爵的宫廷内,我所能指望的就只有你。所以我拜托了我的老师,让他收你做学生,又拜托了锡萨勒,让他保证你在班泊尔城的安全。索性,你一直都过的好好的,接下来,你只要展现出足够的才能,相信大哥为了希尔摩斯家的传承,一定会把爵位传给你的。”
“到时候,你继承我大哥的爵位,维奇就继承我的爵位,只要一切正常的话,那么你们兄弟一生都能享受荣华富贵。”
“大哥他···还好吧?”维特点了点头,拉萨尔所说的话即便是和他所知道的差不多,所以便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他?”拉萨尔爵士似乎非常不愿意谈起维奇,但是想到维特再怎么说也是维奇的弟弟,他有资格知道维奇的事,随后便说道:“如果说一天到晚都在和男爵大人家的少爷鬼混也算好的话,那么他每天都过的非常好!”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问题,维奇也只是比维特大了四岁,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每天都去玩的话,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尤其是以前拉萨尔经常外出征战,把维特和维奇交给别人照顾的情况下。
见到拉萨尔爵士似乎非常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维特也就不在进行下去,反而问道:“那么关于莫尔琼斯子爵的那个儿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你说他吗?”在莱特那里已经了解了情况的拉萨尔嘴角一勾,然后说道:“在两年前的一场战役之中,我就有抓住过他,并且因此而被凯尔男爵封为了爵士,没想到在两年之后,我的儿子,你,竟然又一次抓住了他。”
听到拉萨尔爵士所说的话,维特的脸上也是不由得闪过一丝笑意,这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个莫尔琼斯子爵的儿子难道是他们家的福星吗?专门来给他们家送功劳的。
“我把他给关在了地下的监狱里,您要去看看吗?”维特笑道。
“当然,我也非常想见见我的那个老朋友现在的样子。”拉萨尔爵士微微一笑,难得的与维特开起了玩笑。
一片阴暗的地下通道,昏暗的烛光在两边的墙壁上不断的跳动着,让人能够勉强看的清楚地面。
因为经常打扫的关系,这里的地面还算是整洁,也并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萨维斯蜷缩在一张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仅管这里的环境看上去并不是太差,但是他还是忍受不了这种耻辱!
没错!就是耻辱!在他看来,维特不顾及他的身份便把他关在了监狱这种地方,完完全全的就是一种对他的羞辱!
因为这种怨恨,以至于到了现在萨维斯都并没有睡着。
听到地下通道里突然响起了脚步,萨维斯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看到来人顿时便让他瞪大了双眼!
是他们!是他这一辈子最恨的两个人!
“你们····是来嘲笑我的吗?”萨维斯紧紧的握了握拳头,随后又缓缓放开,然后自嘲一笑,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发出。
“嘲笑?”拉萨尔爵士微微一怔,随后便说道:“不不不,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毕竟当初全是因为你,我这才等到了男爵大人的赏识。”
萨维斯紧紧握着拳头,全身都因此而紧绷着,埋在双腿之间的脑袋眼里闪过一丝愤恨,紧咬着嘴唇却是没有出声。
他清楚的知道,他旁边的那个少年完全就是一个疯子!一旦他有任何表现不对的地方,那个少年都有可能杀了他!仅管这个可能很小,但是事关自己的生命,萨维斯不得不慎重对待。
“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你?杀了你?又或是狠狠的折磨你一番?”拉萨尔爵士笑着,却是让萨维斯不寒而粟!
“十万金币!我就只有这么多了!”已经被拉萨尔爵士勒索过一次的萨维斯如何不知道拉萨尔爵士在想什么,当即喊出声道。
拉萨尔满意的一笑,随后拿出一张白纸和装有印泥的盒子递给了萨维斯,等到萨维斯写上数额,按上指印之后又拿了回来。
萨维斯在按完手印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憔悴了。
拉萨尔的着一顿操作,看的维特一阵目瞪口呆。
看您这驾轻就熟的样子,您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似乎有些憔悴了,难道是今天的伙食不好吗?不不不,这可不是我们希尔摩斯家待客之道,待会我会让仆人们为您准备丰富的夜宵的。”拉萨尔爵士满意的看了一眼白纸,随后在对着萨维斯一番发言之后便拉着旁边的维特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地下监狱里,就只留下变得更加憔悴的萨维斯以及不断跳动着的火烛上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