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打可以去后山,那里地方大,我这黑风寨庙小,经不住两位的折腾……”
梁纹龙神色苦闷,用手中的镔铁雕龙棍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口中好言相劝道。
趁着他们暂时罢手,苟富贵和姜世桹也分别带着青龙堂和飞羽府的人将他们分隔开,一些胆大山贼的也围在了他们首领身边。
事实上梁纹龙的身手并不弱,真要真刀真枪地干仗,他也能和尚云飞打个五五开,但问题是尚云飞可是有帮手的,而且也没必要和这些过江龙起什么争端。
“姜营司,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姜世桹看着这两个隔着一堆人还在针锋相对的人,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开口问道。
“这家伙图谋不轨!”
不问还好,一问姜鸣杨就暴躁了起来,愤怒的话语脱口而出,他最近的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定,现在一下子就被引爆了。
姜鸣杨说完,旁边的校令便端来了一碗稀粥,姜世桹看了一眼,这是梁纹龙给他们准备的午饭,自己醒来的时候还喝了一碗。
不过,姜世桹记得自己的那碗粥纯粹就是干巴巴的白米粥,没加什么料,但这碗粥的颜色好像有点浑,没有白米粥白得那么干净。
“这里面被人加了料?”
姜世桹皱了皱眉,指了指这碗粥问道。
“应该是玄龙山特制的秘药,里面有大黄、番泻叶和巴豆粉的成分。”
姜鸣杨用食指沾了一点,尝了一口后黑着脸道。
“虽然不会致命,但喝下去后会暂时失去战斗力……”
虽然不懂什么医药学,但姜世桹好歹也听过巴豆的大名,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是想让姜鸣杨他们把肠子都拉出来啊……
“今天早上我发现送到我们这边的粥都被加了料,查了厨子那边没有问题,只有玄龙山的人有实力干这种事,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姜鸣杨这话一出,周围飞羽府的校令都深表同意地点了点头,还好他们的营司大人反应快,不然这时候他们就得在厕所面前争着排队了。
还有个校令更是神色激愤,指着玄龙山一众的方向,阴沉地说道。
“肯定是他们搞的鬼!之前在大隋他们就经常以武犯禁,和朝廷起了不少摩擦!”
“这么黑……”
听他说完,姜世桹的脸色也黑了,口中喃喃道,如果姜鸣杨没有猜错,那尚云飞真的有点不干人事了。
另外一边,苟富贵也拉着尚云飞,有些生气地问道:“小云飞,你是怎么回事?我这边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了,你怎么又跟飞羽府的人杠上了?”
“这件事我也很头大啊!”
尚云飞烦躁地甩开苟富贵的手,拍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尘,他现在的形象十分狼狈,衣衫破烂还沾上了不少尘土,有点丐帮弟子的意味。
“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苟富贵有些听不懂,连忙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突然就冲了进来,还说什么要打就堂堂正正地打,不要在背后使小手段!”
“所以,我们的尚公子咽不下这口气,就跟他打起来了?”
苟富贵眉头一挑,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继续追问道。
“师傅教我剑法,不是用来杀猪的。”
尚云飞神色凛冽,一手按着剑柄,淡淡的说道。
“再者,我也想探探他的底细,毕竟……我们和他们迟早会对上的。”
此话一出,苟富贵也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尚云飞话中的意思,就算姜世桹有意,那飞羽府也不一定肯放人,到时候就有很大可能要做过一场。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至少在回到大隋之前,我们都没有翻脸的必要。”
说完,苟富贵便摇了摇头,穿过人群去找广场另一边的姜世桹。
尚云飞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他拇指摩挲着剑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先生,鸣杨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看着还在讨论着什么的姜世桹等人,苟富贵疾步走来,神色焦急地说道。
“云飞他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被挑衅了就接下这场赌斗了。”
“富贵姐,你来得正好,看看这碗粥。”
说着,姜世桹抬手就从那位校令的手中接过那要加了料的白粥,递给苟富贵看。
“姜营司在他们的粥里发现了泻药,气不过才去找云飞兄弟的麻烦,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闻言,苟富贵皱眉看了一眼这碗粥,伸出葱葱玉指沾了一点,随后放入嘴中舔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让苟富贵神色猛地一僵,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下,她脸色复杂地收回手,一时有些踟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见苟富贵眼神飘忽,姜世桹眉头拧得更紧了,开口追问道。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苟富贵只感觉自己被架在了油锅上,冷汗都滴了下来,但她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谎,只好硬着头皮道:“这……这确实是玄龙山的秘药……”
此话一出,姜鸣杨猛地抬枪,指着苟富贵的额头,枪头只差三寸,让苟富贵额头泛起一阵针刺般的感觉,头皮一下就扎紧了起来。
见状,尚云飞也猛地将手中“清雪”出鞘,朝苟富贵那边冲了过去,身边几位青龙堂弟子纷纷跟上,一边还抽出了腰间刀剑,一时间清脆的“锵锵”声回荡在这简陋的广场上。
梁纹龙有些头皮发麻,连忙带着手下避开了尚云飞一众的锋芒,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这帮人起了内讧,他是万万不敢插手,不然自己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还不够那些狠人杀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秦家兄弟两人。
看到尚云飞他们抽出了兵器,姜鸣杨身后的十名校令也纷纷抽出佩刀,结阵挡在了姜世桹和姜鸣杨身前,如临大敌地盯着尚云飞等人。
小小的广场上一时间遍地刀光剑影,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绷得更紧了,从单挑上升到了团体械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