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付前一样陷入困窘之境的还有方中庆,在凉如家的时候,他原本打算晚间亲手烧菜,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不曾想突然接到付蓉的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微弱而断续,付前立马听出了不对劲,当即辞别凉如赶到付蓉那里。
等他敲开付蓉的屋门时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付蓉穿着性感的睡衣,姿态婀娜。
方中庆反应过来之后,准备抽身离开,却被付蓉一把抱住,“中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为什么不愿承认”?
“你误会了”。
“那你为什么听见我有事就立即赶了过来”。
“即使只是普通朋友也不会见死不救”。
“你骗我,你进来,你看看这些物件、摆设,都是熟悉的模样,这里的每件物品都见证了我们甜蜜的过去,你怎么可能会忘”,付蓉拼命将方中庆拽进屋里,指着摆设,声嘶力竭。
“与其说忘了,不如说已经不在乎了”,方中庆看向付蓉,眼神冷漠。
付蓉受不了这样的语气,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当初的额甜言蜜语仿佛还在耳际,但是残酷的现实就已经将那些话语片片碾压。付蓉痛苦的蹲在地上哀嚎。
方中庆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付蓉,心头划过一丝不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说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里是不是传出一声低微的抽泣声,付蓉的情绪终于已经平静下来,除了脸上的泪痕,她不言不语,神态端庄,没人会将她与刚刚那个崩溃大喊的女人联系起来。
许久之后,她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倒上两杯红酒,“陪我吃顿饭吧”。
“你...”,方中庆拒绝的话在碰见付蓉投射过来的祈求的眼神时,变得不堪一击,全部吞进了肚子里,不再有跑出来的机会。
方中庆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在付蓉期待的眼神中,微微移动步伐走到餐桌前坐下,两人无言地举起酒杯,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还需要说什么呢。
凉如一只腿窝在沙发里,另一条腿僵硬地搭在另一张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抬笔记本电脑,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瞅着电脑屏幕,处理着公司事务。终于,松下一口气,合上电脑,抬起头望望窗外,这才发现黑夜已经降临,转过头看看四周,一片漆黑,窗外昏黄的路灯,还有远处巨大的屏幕上的光亮悠悠地爬进来,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宝贵。
凉如打开手机已经晚上九点,除了永远不会停歇的工作消息外,没有私人消息。阿琴出去已经三个小时,现在应该甜蜜的在与阿前约会;方中庆接上一个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离开,也已经两个小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看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平时叽叽喳喳的宋义这阵子也突然没了声响,定然是忧心于宋伯伯的病情,凉如这般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围绕着这几个人在转悠,生出一种寂寥的感觉。
不如回家看看,明天正好周六,可以借机休息两天,这般想着,凉如当即就起身拉开灯,跛着脚走进卧室,随便收拾了一两件衣物,拎起抱关上门就准备出发。
才锁好门,一转身,突然撞在了方中庆的身上,看见方中庆凉如的眼里冒出一股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我在想,这样的节日你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得得得,你现在看过了,可以离开了”,凉如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是在贬自己没市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开玩笑开玩笑,你这是要去哪”?
“我准备回家”。
“回家”?
“对,上次爷爷手术之后我一直忙着工作,也没什么时间回去看望他,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正好趁着周末回去看看”。
“我陪你去”!
“你?你每天那么忙,我可不敢耽误你时间”。
“铁人也要休息呀,正好我也想休息休息”。
“那你这是托我的福喽~”,凉如一边说着,一边跛着脚向前走。方中庆见之立马拿过包,追着扶上来。
凉如坐在副驾驶座上,由于左腿由于脚伤而不能随意乱动,对于一向爱动爱闹的凉如来说太过束缚。看着兴致不高的窝在座位上的凉如,方中庆体贴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老方,我发现你最近变了”,凉如狐疑的看向方中庆。
“哪里变了”,方中庆一脸疑惑。
“以前你不爱说话,现在变得话多了,以前你总是沉着个脸,现在变得爱笑一点,以前你不会关心人,现在更体贴细致”。
“哪有,我自己没感觉出来”,方中庆的眼神微微晃动,隐约透露出一丝不安。
“老实交代,老方,你是不是喜欢...”,凉如的话还没说完,方中庆开车的手一顿,车子晃出了原有轨道。
车子就如同飞入空中风筝,享受着空中飞翔的片刻欢愉之后,就被手中的线规矩了行动,终于将车稳定下来,方中庆暗自庆幸恰好打断了凉如的问话。
不曾想凉如不依不饶,继续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什么”?
“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不然干嘛一直不同意付蓉的复合”,凉如就仿佛福尔摩斯上身,一本正经的推测着,“快说,你喜欢上哪个女人了,长什么样?好看吗”?凉如突然抵进方中庆,伸着头抵在方中庆面前。
方中庆宠溺一笑,“好啦,别瞎猜了,我天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哪有时间接触女性”。
“也对”,凉如感觉方中庆的话并非不无道理,再次坐会到位置上,无聊的玩起相机。
几个小时后,汽车已经驶入了苏州境内。苏州,凉如从小生活的地方。
“苏州果真是好地方,来多少次都觉得看不够”。
“你之前来过”?凉如诧异的看向方中庆。
“之前因为工作的缘故,来这出差”。
“好吧,除了工作,确实从你身上看不出其他好玩的事情了”,凉如才冒出头的好奇之心瞬间就被浇灭,继而补充道,“你现在看到的只是皮毛,苏州真正的美其实不在这些驰名中外的名胜之处,恰恰是在那些人迹罕至的田野山沟,那里的景色才是真的一绝”。
“那就有劳小如带我领略一番了”,方中庆眉眼含笑。
“那得看我心情了”,凉如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