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年前·扶桑圣境
晨光熹微,盛开的鲜花和草木叶子上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扶桑花开满了整个国度,不曾凋谢,也没有一丝将要凋谢的迹象,微风吹过散发着阵阵幽香……
仙子们和人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打坐练功,有的采撷着鲜花露珠,灵鸟们醒来,叽叽喳喳发出悦耳的鸣唱,一派生机盎然,祥和温馨……当绚丽的斜阳照进扶桑,两位仙子迎风而至,一袭鹅黄衣衫的仙子追逐着前面的紫衣仙子,有些气息不匀地喊着:“灵澈,你慢点儿,等等我嘛!”
只见那紫衣仙子提着藤篮,正四处飞旋着分发鲜果,听见奕欢在喊自己,边分发果子边说:“这是刚采摘的,得尽快分完,时间太久灵气散了就不能吃了!”
黄杉仙子停下脚步,喘着气道:“我…我跟不上了…”
紫衣仙子立于扶桑花枝头,道:“你歇歇,我来就好”说罢,足下轻点,又提气飞去…
正起身整理衣襟的逝水见是灵澈和奕欢,道:“师妹,你们又去采摘灵果啦!今日夫子答疑解惑,需早做准备提前拜谒,还好你们赶回来了,我先过去了,你们也快些去啊!”
灵澈笑着道:“知道啦,我们分发完就去,喏,你的,接着!”
这时一小仙童听见熟悉的声音,欣喜地跑来迎接她们:“灵澈姐姐,奕欢姐姐,今日你们去哪里了,都没人陪阿尘,阿尘好生无聊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身着白衣的小花仙,眉间一点朱砂平添几分娇俏,灵澈看着面前小小年纪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花仙,心想日后不知又便宜哪家小子,出声道:“阿尘乖,吾等方才摘果子去了,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你奕欢姐姐……”
这时,那黄杉仙子赶了上来,大口喘着气,对阿尘道:“阿尘啊…你来得正好…快…快扶姐姐一把~”
阿尘正要扶,奕欢手臂已附在了她肩头,这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得小小的身板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随即笔直地杵在那一动不动地“扶”着她。奕欢缓了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灵澈,觉得还不够又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出来,灵澈看着那贼兮兮的模样,只得点点头不在说下去,随手拿出个婆娑果:“阿尘乖,拿着!”
阿尘看着状似葫芦颜如红霞的灵果,惊叹道:“哇~这就是姐姐们采摘的灵果啊,真好看!”
灵澈:“嗯,不光好看,还很好吃呢,你尝尝!尽快吃完哦,一会儿颜色变了就不能吃了。”
阿尘:“嗯,多谢姐姐”随即大嗓门朝四周喊着:“今日有灵力果子吃啦,大家快出来!今日有灵力果子吃啦,大家快出来!…”
灵澈轻轻抚了两下小丸子头:“阿尘真聪明,如此便可省去很多时间了!”
啊尘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灵果:“阿尘这就开吃啦~”说罢,赶紧吭哧吭哧地咬着果子。一旁休息得差不多的奕欢见状忙道:“小阿尘,你慢点儿吃,让灵力充分吸收……”
众人应声而出,其中一位长者见啊尘手中已食近半的灵果,以往好似不曾见过,微微颔首道:“吾观这灵果与之前颇为不同,敢问尊上,今日这灵果出自何处?”
灵澈:“昆仑墟,婆娑树上!”
另有一人又问道:“听说在昆仑之巅,有一株婆娑树,这婆娑树五百年开一次花,五百年结一次果,莫非尊上所说就是那株?”
灵澈笑笑,边一一分发果子边回答:“正是呢!”
众人听闻,一阵唏嘘,手中端详着灵果,纷纷议论:
“据说这灵果只在树上待十二个时辰就落入树底了……”
“而且这婆娑果极难采摘,那树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方圆十里都见不着一个活物,若是不小心到了那地界儿便会被它缠住做了树肥去!”
“那既然这婆娑树如此危险,为何不将它度化了去,以免为祸苍生呢?”
奕欢恰巧听到此处,便道:“这前辈就有所不知了,这婆娑树上结出的灵果不仅能增长修为,还能医治百病呢,而且那树根也只是自保而已,毕竟那果子本就是它的肥料,若无生灵闯入招惹它,它自不会去招惹生灵的。”
“万物皆有灵,原来如此!”
“如此,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那可不,这等稀罕物,也只有法力高强的天神能采摘到了,不过话说这灵澈神尊虽年纪轻轻便已位列上神,可修为好像还进不了扶桑神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采摘到这么多灵果?”
“是啊是啊,况且那昆仑墟之上还有天神白泽镇守,这灵澈上神如何上去的?”
“……”
“……”
奕欢:“这……”她看着灵澈一手提藤篮、一手拾起篮中灵果,脚尖随意在花间枝头轻点、飞旋,一袭紫衣快速穿行,虽是随意的动作,举手投足间却尽显风华,所过之处飞花旋舞,步步生莲,不禁忘了回答众人的话,心下暗暗钦羡:身手如此敏捷,气息却丝毫不乱,不愧是万物之灵凝聚而生的花神,这无上风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这时一青衫小仙,眉眼含笑地道:“这上神之所以为上神,自当是有其无上神力与天赋,我等在此妄加议论实为不妥!”
转眼间,灵果已尽数分发完毕!灵澈听着这些议论,看着这些可爱的子民,清浅一笑:“无妨”。心中想道:这可不是我主动去采摘的,这是那婆娑树闲的无聊,让我讲故事给它听来着,作为回报主动“献上”的!至于天神白泽嘛,嘿嘿~,早已是本尊坐骑了!
不过这终归是得有个说法的,为了让大家放下心来,只得胡乱瞎编道:“今日吾等路过昆仑墟,见那果实灵力充沛又生得着实艳丽,神树正好打盹儿,天神白泽恰巧不在那里巡视,侥幸得到而已。”又思及自己六千年道行,修行却无甚长进,连个扶桑幻境都去不了,再看看只修炼了三四千年的奕欢,怎么就那么随意迈着步子就走进去了,连结个印念个诀的功夫都省了……
彼时她尚且不知道,自己修炼成真身的灵力,是来自另一个地方,虽已在此修行六千年,两种灵力却不同源,是以进不去扶桑神树……
灵澈将空空的藤篮放入树洞,转身正瞧见奕欢眼睛一眨不眨痴痴地看着自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呢,哦~”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红艳艳的婆娑果递予她“这个是留你的!快吃吧,我们还得赶去听夫子解惑呢!”
奕欢一听现在就要去见夫子,一边咬着果子,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话说这夫子到月出时分才讲学,现在就去,也太早了吧!”
这时她才忽然间想起灵澈平日里进不去扶桑神树,参悟不了里面的术法,也见不到夫子,而只有每到千星同耀之时的那次月圆之夜,她才能借着月光灵气进去一趟,其他时间只能自己修行,流光辗转百年,今日又到千星同耀月圆之夜……思及此,差点没被噎住,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吃得太急了,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嘿嘿~”
灵澈在奕欢背上轻拍了几下:“你说的也对,天色还早,我们先歇一歇再去也不迟。”四下看了看,又道:“阿尘去哪里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奕欢:“那个小丫头啊,刚刚吃了灵力果子,小脸儿撑得红彤彤的,一溜烟儿蹿不见了!”
灵澈:“想是这灵果的灵力过强,阿尘太小驭不住,我去看看!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奕欢往左边指了指:“这边,但是……太快了,我没看清,不太确定!”灵澈往她指的方向迅速寻了去,消失在暮色中,后半句没来得及听见,奕欢喊到:“你快些回来啊,别误了时辰!”
灵澈:“好~,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
……
……
归尘界·玉清圣境·玉清殿
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道童,蹦蹦跳跳的来到殿内,朝里面正在点着蜡烛的白发老者喊道:“师父师父,大半夜不休息,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去去去,老夫这是光明正大地祭拜!才不是偷偷摸摸,这么晚了,你这小家伙儿跑这儿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