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我猛地缩回手,鸡皮疙瘩从手心一直穿到后背,头皮一麻,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我的心突然沉入谷底,我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原来的生活。
我的肚子也在此时抗议起来,腹内空虚加之身体脱水,虚弱的身体正在向崩溃的边缘靠近,不前进就只能在此等死,这不是我的性格,那些关心我爱我的人还等着我回去,咬紧牙关,紧了紧裤腰带,一步跨过那诡异的泥土道,朝着中央大树继续前进。
历经各种苦难,好不容易来到了中央地带,中途跌倒好几次都差点没能爬起来,满地的树根如巨龙盘筑,遮天蔽日的树冠及其茂密的树叶让阳光都难以透过,难以形容的粗壮树干,完全脱离了我的认知,这棵真正意义的参天大树,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它的强大生命力。
一股崇敬之心不由的从心底升起,使劲吸了一口气,感觉疲倦无力的四肢百骸似乎恢复了不少,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回光返照,我此刻尽然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树高千丈,根深蒂固,我此时离大树只有不到百米距离,这虬龙一样的树根错综复杂,十分不好走,逐渐靠近的我再次呆住了,这树干上尽然有台阶!
台阶自下而上,与树干颜色十分相近,不走近根本看不出来,每一格台阶都很大,目测大概有二三十个平方,而且时间悠久,那些边角已经被磨得很光滑了,似乎这些台阶是从大树体内长出来的一样,与大树浑然一体,看不出一点人为的感觉。
我也没其他任何想法了,走到这一步,硬着头皮也要上去,死也得死个明白是吧,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过于虚弱产生了幻觉,越靠近大树,越觉得精力旺盛,先前还半死不活的我,此刻正充满干劲的往上攀爬着。
爬着爬着,人天生的感觉告诉我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立马背靠树干,观望四周,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巨大,而我就如同一只蝼蚁,很多地方,我根本看不到。
冷不丁的,一个黑色带毛的物体从天而降,落在我站立的台阶上,我顿时吓了一大跳,干渴的喉管发出沙哑的尖叫,仿佛一只乌鸦被捏住了脖子,发出难听的声音。
人就是这样,明明刚刚给自己打了气,就算是死也不怕,可是一遇到紧急情况,还是吓得两眼一黑,双腿发软,等我回过神看仔细面前的物体,才逐渐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浑身黑不溜秋的球形怪物,没有四肢,瞪着一双超级大的粉色眼睛,似乎是好奇,也许是其他什么情绪的看着我,圆球浑身是毛,约么有一只普通家猫大小,我没看见它的嘴巴但却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也是毛茸茸的。
如果不是在如此诡异之地见到如此诡异之物,我兴许还有心情逗逗这个毛球,可眼下这环境,我只能结结巴巴的尽量把握平生所学的礼节都表现出来,我绷紧双腿,让自己看起来不要抖得那么厉害,双手扣于腹部,向这个毛球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国际通用点头弯腰礼。
“你,你,你好,不好..意思,路过贵地,多有叨扰,还望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我叫孟叶,来,来自地球,请问,我怎么才能回去,我谢谢您了。”
我赶紧此时的我脸一定像一朵绽开的秋菊,虽然不知道那玩意儿听不听得懂,可我还是不敢有太多的动作,静静的等着,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尴尬无比。
“啊~~~~唉~~~”
这家伙下一个动作差点没把我吓尿了,它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眼睛下面就是它的嘴,那嘴一张开密布的獠牙看得我有些晕眩。
好家伙,巨齿鲨与之相比之下也有过之而不及,妈呀,看着满口尖牙,感情这玩意儿是肉食动物啊。
打完哈欠,它眨巴眨巴那粉色的大眼睛,突然从那黑乎乎的身体旁边伸出两只毛茸茸的手来擦了擦眼睛,然后又从黑乎乎的圆球下面伸出两只类似脚的东西,就这么站了起来,我的天,这是要准备吃了我吗!
它一步一跳的朝我奔过来,那动作像极了久违的恋人相见,毛发飘逸,头重脚轻,就要奔我的怀抱而来。
说实话,我当时怕极了,两手扣着树干,脚指头都快捏成拳头了,看到它一步一步的接近了,我终于还是崩溃了,尖着嗓子发出了少女般的嘶吼。
那怪物的两只“手”猛的一下变得十分粗壮,像一只红毛大猩猩,上来就搂住我,直呼呼的往上面这么一蹦,高速失重的我加上虚弱不堪的身体,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我不由自主的像只煮熟的大虾,抱住了怪物,这怪物的毛很柔软,很顺滑,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有液体滴入我干渴的嘴里,有些苦涩,回味悠甜,让我冒烟的喉咙舒服了很多,腹中也渐渐有了饱食感,我不由的咂咂嘴,意识逐渐回归,身体也有了掌控感,睁开双眼还是有些眩晕难受,又有液体滴落,不过由于我动了动脑袋,直接滴在了我鼻腔里面。
火辣辣的灼烧感呛得我眼泪直冒,不过灼烧感后面又是很清凉的舒爽,堵塞的鼻子瞬间就通气了,很是舒服。
我艰难的用手撑起身体,环顾四周,是一个类似巢穴一般的地方,我身下躺的是树叶铺的垫子,头顶有一颗绿油油的珠子提供着微弱的照明,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不过是放大数十万倍的萤火虫。
那珠子将整个空间的映射的绿悠悠的,好在已经经历过前面的大起大落,神经逐渐大条的我此刻一点都不慌。
我仔细一看,原来那古怪的液体竟然是这颗珠子缓慢滴下来的,眼看有一滴马上又要滴下来,我赶紧凑上前去接,毕竟这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能入口的东西了。
谁知这一下没瞄准,眼睁睁看着那液体滴入眼睛,这一下可不得了,那感觉就像滚烫的辣椒油滴入眼睛里面,疼得我满地打滚,眼泪喷溅,心想,完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这是在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