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剧痛让我眼睛鼓起,嘴巴张开却只有那体内嘭嘭的闷响传出,我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粗重的呼吸声就像那破开的风琴,汗珠顺着额头滚下,我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蜷着身躯,瑟瑟发抖,嘴里不断的趟出口水。
墨瞳上前想要硬抢我手中的圣人之骨,我死死的捏住就是不肯放手,“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多能抗!”他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再次将我踩住,又是一套打在我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精神几乎崩溃,无暇控制手镯,附在身体四周的黑洞也突然消散。
我能感觉到我的内脏几乎都快扭成一坨了,换成其他人也许体内早已成为一堆烂肉,虽然吃过森之露伤不着我,可这疼痛感却是真真实实的,让我几欲昏厥,接连两次攻击,对墨瞳的消耗还是有些大的,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红着眼怒吼到“拿出来!拿出来啊!”
我根本没法回应他,我的身体此时仅剩下本能的痉挛和不住的颤抖,我努力向他摇摇头,想求他不要再打了,嘴里只能发出低微的啊啊声和破风琴般的喘息,口水呛进了肺里面,可我连咳嗽都做不到,只有那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
谁知这墨瞳怒火攻心,会错了意!
“好!好!好!你不仅皮子硬,骨头也挺硬!我看你硬到何时!”
说完他怒极而笑,将全身紫焰聚集到右手上,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一个紫色的光点从天而降,不断在我瞳孔中放大,那包裹着黑紫色火焰的右手在我胸口一触即收,黑紫色的火焰消散在我胸前,没入我体内,墨瞳似那蜻蜓点水,站立在我身旁,他脸色发白,额头有虚汗渗出。
猛地一下,我身体四周的泥土呈蛛网状破裂开来,灼热的气息从体内传出,伴随我的呼吸变成紫色的火焰,温度瞬间升高,五脏六腑如同架在火上烧烤一般!
我想把圣人之骨交给面前这个恶魔,好早些结束痛苦,可我根本办不到,疼痛超出了一个人的承受范围,大脑往往会进行自我保护,直接昏死过去,可是偏偏我没有,我不知道是那森之露的作用,还是墨瞳使的怪,让我大脑失去了昏迷这一功能,承受着灼烧五脏六腑的煎熬,因为过度疼痛,我浑身的经络强行收缩,连动一根手指头我都不能做到,只剩下如同筛糠一般的本能颤抖。
火势越来越大,这紫色火焰不仅只燃烧我的内脏,甚至从我的毛孔里窜了出来,燃烧着我的血液与骨髓!
墨瞳皱着眉不断的后退,体力耗尽的他此时也不敢靠近我,他同样受不了这扑面的热浪,四周荒草被引燃,发出滚滚浓烟。
火势扩散之快,超过了墨瞳的意料,我看到他的青袍开始燃烧起来,他奋力的想要去扑灭身上的火焰,就连头上的紫发也卷曲变黄,我虽然说不出话,可心里那个痛快啊!自作孽不可活啊!烧死你个龟孙!
墨瞳鬼吼鬼叫的往大火外面跑去,我拼尽全身气力伸出脚,带动身躯一点一点的挪移,每动一下,疼痛便加剧几分,我感觉我的血液在沸腾,痛苦中掺杂着难以名状的难受感,墨瞳想要恢复全盛状态定要许久时间,但是稍微恢复一点能正常防身他便会再次过来,我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可这现状,我拿什么跑!上天无门,遁地无术,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肌肉在一点一点的萎缩,如此下去,必死无疑啊!
想到回家无望,命丧于此,不由的悲从心起,只是害了小鱼儿和龙文,他二人尚在乾坤袋里,不知道我死后有没有会放他们出来,挪动了片刻也不过几米距离,墨瞳想要找到我简直轻而易举,我身上的肌肉大多已经萎缩到贴在骨头上了,整个人如同一具骨架蒙上一层干巴巴的人皮,疼痛已经摧毁了我的意志,此时唯一的想法便是早些结束这痛苦的折磨。
看着不远处浓烟里的人影,我也放弃了抵抗,心中想着爸妈,来世再做你们的儿子,好好报答你们!绝望的闭上眼睛,耳旁却响起一个老头的声音
“青钩子娃儿!还要老子来收拾残局,爬远点,看到你就烦!”
再次睁眼发现却是那神秘老者,他满脸不快,拿起烟锅在我身上敲了两下,有些许清凉感从烟锅上传入体内,他抬起腿一脚踢在我屁股上,我感觉真个人都快散架了,腾空而起,四周景物飞速变换。
他那一脚有一种特殊的劲道,让我腹内胀鼓鼓的十分不畅,忍不住就想放一个屁,哪知这气门一松,一股紫色的火焰喷涌而出,我看着身后长长的火焰,感觉自己就像一架喷气式飞机,体内火焰排完,那剧烈的燃烧感缓缓消退,我也开始逐渐下坠。
心知神秘老者定是有意救我,让我不胜感激,救人的方式虽然奇怪了些,可我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浑身的剧痛感虽然没有减轻,可我精神却好了许多,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吧,心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便能克服一切阻碍。
不多时我落在一条大河里面,顺着河水漂流而下,两旁有些绿荫荫的树,十分好看,河水清凉,不断缓解我的疼痛,仰面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活着可真好!
不知漂了多久,意识始终模模糊糊的,疲惫不堪的身躯想要昏睡过去却又被剧痛刺激的一激灵,顺着河水被冲到岸边,所有的念想都集中在手中的圣人之骨上,这是我用命换来的东西,绝不放手!
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只记得我将圣人之骨死死捏住,周围仿佛有脚步声传来,便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四周很黑,不过仍能看出是一间木质的小屋,感觉到手上的圣人之骨不断传输温和的能量到体内,便放下心来,试着翻了下身,疼痛感再次袭来,冲击着脆弱的脑神经,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里一急再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