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对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像是呢喃又像是说给秦于巧听。
“绵姨说的是我娘!”女孩憎恨的眼神。
“哈秋~”陶蒻打了个喷嚏。
这些天她一直跟着于儿母子生活,发现小家伙居然学会到处乞讨。
还知道于儿今年五岁,他的娘才十九岁,看到他们,陶蒻纠结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婆婆,我们没吃的了。”于儿慢吞吞,“娘的荷包卖完了。”
尴尬啊,这些天,陶蒻一个大人居然让于儿照顾,吃喝用的都是他们母子的东西。
陶蒻对着于儿微笑,“于儿啊,你是小孩子,这些事应该让婆婆来发愁,记住了吗?”
于儿想了想,点点头。
陶蒻到处看了看,房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于儿,你知道你娘带着你来这里,有没有带些布料之类的?
于儿呆住了,半晌,他笑着跑开,不一会儿拿来了陶蒻要的东西。
“太好了,还真的有。”陶蒻一心想着怎么养活他们三人,眼里充满了爱。
于儿看着陶蒻捣鼓的样子,“婆婆也会荷包吗?”
陶蒻穿针引线,“婆婆不会你娘做的荷包,可是啊,婆婆会些稀奇古怪的图案。”
“于儿。”女子微笑地走来。
叫于儿的小家伙立刻给他的娘让位,“娘,你坐这里。”
陶蒻抬头看了看女子,此时女子眉眼清澈,“看样子,姑娘好多了。”
“你的手真巧。”女子羡慕。
陶蒻和于儿都看着她的手,“婆婆,你的手真好看。”
手不像是老人家该有的一双手,陶蒻疑惑,“怎么会这样?”
“或许,你的声音还有你的脸都不是这个样子。”女子忍着酸味儿,“这些天,也难为了我的于儿。”
嘎嘎……
女子说到这个,陶蒻急忙跑去茅舍外的小河边,“深呼吸小蒲草,现代人不都说了吗?是牛是驴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你这会儿在紧张什么?”
陶蒻自言自语地给自己壮勇气,然后慢慢蹲下,准备伸头往河里探一探。
突然被人一脚踹下河,扑通扑通了几下,她那蓬乱的头发瞬间垂直,岸上那个想要她命的男子微眯着眼睛。
她怕水。
男子想到她身上的疑点,随即没入水中,朝她的方向游了过去。
在靠近她时,发现她的脸上粘了一层东西,那东西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掉入水中。
他勾起纯角,“算你命大。”
陶蒻听到有人说话,“救我,救救我。”
将人从水中救上岸,他第一次失控了,从她的身上一扫到底,湿漉漉的她站在那里,瑟缩着身子还低着头。
“姑娘,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什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陶蒻左右转动头,然后气急败坏地嚷:“谁跟你说我喜欢出现在这里?”
想到了于儿他的娘说的话,“酸味儿,对。”
这下轮到男子震惊了,堂堂男子汉,被人说他身上有酸味儿,是什么滋味儿?(你们品。)
他看着眼前女子一本正经的眼神,“酸味儿……”
陶蒻好像明白了,“你等一下,不许偷看啊。”
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什么时候他的体味儿,有了她说的酸味儿?
半天没动静,男子终于他上当了。
陶蒻一口气跑回茅舍院子前,“进不进去?”
已经换了一张面貌,会不会吓到那对母子?
“不管了,冷思我了。”就这样,陶蒻刷的一下就跑了进去。
茅舍内,于儿正在听他的娘给他讲小时候的事,陶蒻从角落里换好衣服走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
女子看着陶蒻微笑的样子,“你是婆婆。”
“婆婆。”于儿听他的娘这么一说,也跟着相信他们面前的陶蒻就是之前的婆婆。
“嗯。”陶蒻高兴,“有没有很惊讶?”
“你这一身衣服,是当年他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女子表情哀伤。
“对不起啊姑娘,我不知道。”陶蒻,“于儿,婆婆真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于儿张着口,眼睛眨了眨,“居然比我娘还美。”
女子听了继而专注陶蒻,“何止是比娘还美,就算天仙也不及姑娘你的半分啊。”
一身艳红色的桃花衫,裙若星光闪耀轻垂落地,外披淡粉色的薄纱,头发略湿而随意飘散,衬得陶蒻美得不可方物。
“我叫陶蒻,陶瓷器的陶,蒻是一横两竖,下面带个柔弱的弱字。”陶蒻一边说一边笑着用手在空中比划。
皇宫。
朝堂上,一国之主等着他的臣子们进言。
“皇上,今年来我们秦国的使臣,似乎与往日不同。”一名身穿朝服头发略白的臣子站出列队行道。
秦皇眼神盯着他,话却对着宰相顾尚,“顾相说说看。”
顾尚信心满满地走出来,“听说,这次来的使臣共五位,而为天下人知晓的大国,除了我们秦国还剩下两个国家。”
秦皇展颜,“看顾相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是已经知道来使的身份。”
站在顾相旁边列队为首的人陷入了冥思,与这队伍相隔最近的地方站着单独的一人,正是秦皇的弟弟秦王秦天羿。
秦皇注意到了冥思之人,“陶相猜猜看。”
丞相陶领陶大人瞧瞧顾相,然后走出队列,向秦皇施了一礼。
“回皇上,臣以为这次来的使臣必然是玉国和唐国派来的。至于其他三国使臣……”
陶相思虑了一下,再次道出:“恕臣无知,未能参透一二。”
秦皇微笑,并未怪罪于陶相。
“皇兄,依臣弟来看,其他三个使臣很有可能是敌国奸细。”
秦皇微眯,听到奸细二字不得不深思。
皇弟说的不无道理,朕必须有所防备。
“秦王最近无所事事,朕就让你走一趟驿馆,好好替朕招待这些贵国来的使臣。”
秦王听出秦皇是让他调查清楚使臣们的身份,而最近,他确实也不算忙。
陶相一听秦王有差事,面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女儿,爹爹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家。
顾相察觉到陶相脸上的表情,心中妒火燃起,待皇帝一离开,“哼!”
陶相一心惦念他的女儿,自然不与顾相多作争辩。
大街上。
秦于巧开心地挽着廖茹绵,两个人悠闲地逛街。
“绵姨,今天走路真舒服。”
听着秦于巧说舒服,廖茹绵也不反驳,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廖茹绵一眼就认出了陶蒻装扮的穷人女子。
她居然没有死。
“绵姨,你怎么了?”
廖茹绵想得投入,一时忘了身边还有秦于巧。
“额,没事。”
秦于巧一副不太相信的眼神。
“就是…就是那边。”
秦于巧顺着廖茹绵的目光看去,“绵姨说的是那位土丫头吗?”
陶蒻穿着她随手绣的水果图案衣服,带着同样图案的头巾朝秦于巧她们看过来。
好有钱的一对母女啊,看来今天能收获不少。
“看什么看?”秦于巧瞄了一眼廖茹绵,“不知道你吓到了我家绵姨吗?”
廖茹绵挑眉,内心,‘原来巧儿以为我刚才是被她娘吓到了,这样好像也没错。’
陶蒻看着面前这对母女信誓旦旦地来问罪,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两个没见过乞丐吗?”
许是陶蒻没有注意说话语气,很快旁边围满了路人。
“哎哟,不知思活的乞丐,这可是秦王府的秦小姐。”
“秦王最宠的爱妾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快走吧。”
“秦王府。”陶蒻纳闷了,怎么刚出门第一次乞讨,就遇上了大富人。
“谁都不准走。”秦于巧瞪着陶蒻。
“巧儿,你说她吓到了娘,怎么办?”
见人,你还敢回来。
秦于巧一步一步走近陶蒻,陶蒻的身体同时向后,一步一步地倒退。
“这下知道怕了吧,有你好看的。”一个路人嘲讽地声音。
我怎么会后退?她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
我在怕什么?
陶蒻百思不得其解。
廖茹绵已经看习惯了,‘你根本配不上王爷。’
“住手。”
在秦于巧准备出手伤陶蒻时,那个少年出现了。
“是你。”
陶蒻更加不明白,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么会对她出手相助。
“秦、珞、云!”秦于巧气愤相对。
“绵姨何必咄咄毕人。”秦珞云半成熟的样貌显得那么严肃。
廖茹绵凶狠地眼神,在陶蒻和秦珞云的身上扫来扫去。
“巧儿,我们还有事。”
秦于巧跟随廖茹绵离开,聚众的路人也散去。
“刚才的事,谢谢你。”陶蒻真诚道谢。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茅舍房外。
于儿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木门,“小蒲草怎么还不回来。”
他萌萌的表情看在他的娘眼里,多少是羡慕陶蒻得到了儿子的心。
“娘和于儿一起等小蒲草回来。”
母子俩一样的期盼目光,紧紧盯着那木栏杆。
……
“你说什么?”
陶蒻不敢相信,她有这么大的儿子。
“一定不是亲生的。”努力平复呼吸,自我安为,“别紧张陶蒻。”
“我知道,娘你现在很难接受,不过,你一定要记得…”秦珞云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记得什么?”陶蒻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