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羽仙一行依照蓬莱岛的指示继续深入云南,来到大理府调查五毒教动向,顺便打听彩仙谷的方位所在。
“这里气候好舒服,不冷也不热。”凤舞影一脸惬意。
“所谓‘四时之气,常如初春,寒止于凉,暑止于温。’说的就是这里。”冰晴风微笑道。
“冰师兄懂得真多。”凤舞影趁机吹捧。
“惭愧~我只是闲暇时喜欢看些各地地志一类的书籍罢了。”冰晴风谦虚道。
“冰师弟看了这么多书,怎么连彩仙谷在哪都不知道呀?”灵震对冰晴风一直心存芥蒂,借机讥讽道。
“灵震师兄有所不知,只因这彩仙谷一向由五毒教所盘踞,外人很难入内一窥究竟,故而各类史料地志中鲜少涉及。”冰晴风耐心解释。
凤舞影眼见自己的冰师兄被“欺负”,哪里忍得了,正要出言反击,被羽仙抢先道:“连日赶路,大家也乏了,不如找间客栈休息一晚,顺便打听下彩仙谷的事吧?”
凤舞影见羽仙有意调停,也不好发作,只得哼道:“这身装扮穿着真是费劲,什么银冠、银项圈、银手镯什么的,稀稀拉拉一大堆,穿在身上笨重死了!”说到“笨重”二字时,凤舞影还重音强调了下。众人怕引人瞩目,来到大理地界后就全换上了苗人服饰。
灵震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作不知。
“哈哈,我倒觉得这苗族服饰挺好看的,色彩绚丽,刺绣也精美,颇有异域风情。”翠柏然打着圆场。
众人一路说说闹闹,走到一家客栈门口,见有不少商贩聚在此处吆喝,卖些零嘴小吃。“要不就这家吧,看着也热闹,方便打听。”羽仙提议。
“好,就听师妹的。”灵震说着就大步跨进客栈大门。
“诶,这是什么?”凤舞影被一旁的商贩吸引,拿起一串形似竹扇,呈乳黄色薄片状的小食,看着颇为小巧。
“哎哟!姑娘你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叫乳扇,是我们大理府最有名的小吃了!要是不尝尝,你可就白来大理啦!”小贩一个劲吹嘘道。
“好!那就给我拿——4串!”羽仙见凤舞影故意少算了一串,知道她还在生灵震的气,不禁觉得好笑。
“小姐姐!我劝你少买点哦!这外乡人可不一定吃得惯这味道!”一道清脆娇媚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
凤舞影抬头,看见一粉衣少女站在自己面前,歪着头一脸调皮地看着自己。
少女身裹一件粉色纱衣,娇小玲珑的身姿在薄若无物的纱掩下若隐若现,特别是胸前那两道峰峦,即使被胸衣裹住,亦是呼之欲出;一头及肩长发被梳成两束马尾扎在脑后,各自缠着一只金色铃铛,额前几缕发丝随意贴在鬓间,似是刚出了一身薄汗,让人不禁生出口渴之感;再往下,是一双晶亮的星眸,明亮澄净,却又深若星海,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白嫩的脸庞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再加上她那一对浅浅的酒窝和一双粉嫩的薄唇,一颦一笑间,自然流露出天真灵动的气息,不觉又将她之前的那股勾魂媚态一扫而空。
就是这样一个身具两种矛盾气质却又在其身上浑然天成的妙龄少女,让众人看得呆了,特别是翠柏然,一双眼睛仿佛定在少女身上一般,再挪不开半分,嘴唇微微颤动,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连灵震走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喂,你们在门口杵着干啥呢?我菜都点好啦!”灵震莫名其妙地瞅着众人。
一语惊醒众人,方发觉刚才的失态。
“哟,这小哥看着魁梧俊俏的紧,当真是讨人喜欢。”少女瞧着灵震甜甜一笑。
第一次被个姑娘家这样说自己,灵震不禁面色发红,嘟嚷道:“这小妹妹哪里来的?说话也不害臊~”
“呵呵”少女掩嘴一笑,直勾勾地盯着灵震柔声道:“我说的是实话,有啥可害臊的?”
见少女越发挑逗自己,灵震脸红至耳根,支支吾吾道:“你——你可别乱说!”边说边拿眼不住地瞟向羽仙。
羽仙见此女愈发轻浮,皱纹道:“这位姑娘,还请自重,我等都是初下山的修士,经不起你这般玩笑。”
“哦,你们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呀?”少女好奇道。
“我俩可是昆仑山九天——”
“师兄!”羽仙见灵震张口就答,急忙拦道。
谁知少女面色大变,再不复娇俏模样,厉声追问道:“你们是九天玄教的人!”
羽仙顿觉不妙,正要避开话题,摆脱此女纠缠,就见这粉衣少女连连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让我碰上,就留下来别走了!”说着一掌就往羽仙面门拍来。
哪料得此女说翻脸就翻脸,羽仙避退不急,只得与她对掌。
两掌相接,一股气浪从掌间迸发而出,将周围商贩的小摊尽数掀翻,路人吓得惊叫不已,纷纷逃远了。
两人继续僵持,冰晴风等人想要助战,又觉众人围攻一个小姑娘,有违侠义之道,只得暗自为羽仙捏一把汗。
羽仙感知到此女灵气不弱,且为金属性灵脉,便暗转“无相化法”秘术,将其金属灵气转化为水属灵气为己所用,再反作用在此女身上。
少女逐渐支持不住,只得猛然撤掌,回身转了数圈方卸掉羽仙掌力。
“倒有两下子。”少女哼道,同时取下腰间的一把拨浪鼓,快速转动起来。
随着激越的鼓声响起,众人如遭雷击,只觉脑海深处传来一种极其剧烈的撕裂感,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抽离出窍一般。
见众人均抱头痛呼,翠柏然犹甚,痛得都直不起腰来,羽仙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从发髻上抽出辟魔锥,试图像对付蓝玉宫玉柔一样,抽走对方集中在拨浪鼓内的灵力。粉衣少女似是识破其意图,嗤笑一声,另一只手抬起,只见其腕上系着一颗与发辫上一模一样的金色铃铛,随着其手腕的转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
这下,羽仙再也支持不住,痛吟了一声,整个人弓起身来,显得极度痛苦。原先只是头部如撕裂一般疼痛,现在整个身子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四肢关节处传来阵阵撕扯之感,就像有人分别擒着自己的四肢往不同方向铆足了劲拉扯一样,真如传说中五马分尸的酷刑。
“啊!我受不了了!”只听凤舞影大叫一声,在鼓声和铃声的双重折磨下,目眦尽裂,从怀里扯出一物,竟是张天师赐予她的那张红色符咒。
就听凤舞影尖声喊了几声咒诀,红色符纸倏然从其指间飞起,散发出道道红光将众人萦绕其中,逐渐形成一个朱红色的光罩。
倒也神奇,红光罩下时,众人瞬间感觉与外界隔离开来,再也听不到丝毫鼓声或铃声,少女也如同遭遇反噬一般,惊叫一声,连连退了几步,手中拨浪鼓的鼓面“呲”的一声裂了道口子,腕上系的铃铛也掉落在地,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众人顿觉浑身轻松,那种撕魂裂魄之感瞬时消散,原本悬浮在众人上空的红符也无火自燃了起来,化作一股飞灰随风逝去。
就在众人喘息之际,粉衣少女趁机窜至灵震身前,妙手一伸,从其颈上扯下一个物件,随即转身登天而去。为何说是登天?只因她真是轻踮脚尖,步履轻盈,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阶梯供其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灵震大喊一声,就要起身追赶,岂料双腿发虚,一个趔趄,又栽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少女渐行渐远。
待众人气力恢复,站起身来,天边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们要找的彩仙谷就在大理东南方两百里处,不怕死就去吧。”
“看来此女早就知道我等来意,此地相遇不是偶然。”冰晴风皱眉道。
“可恶,竟把师父送我的雷灵玉吊坠顺走了!”灵震一脸懊恼。
“幸好张天师的符咒起了作用,不然我们算是全军覆没了。”凤舞影说话有气无力,心里仍有余悸。
“奇怪~我们的行踪怎么泄露的?”翠柏然不禁寻思。
羽仙想起之前在树林里那股稍纵即逝的异样感,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