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斌两位长老盯住黑袍人,瞳孔微缩。此人身上腾起血色的气焰,气息随之稳步攀升。
原先他二人觉得黑袍只有藏境第二小境的实力,此时却隐隐超过二人,到达了藏境第四小境巅峰。
吕斌脸色不太好看:“你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黑袍阴恻恻地说道:“与你们二人交手,我可不敢托大。”
吕斌二位长老,都在藏境第三小境,联手之下,勉强可与其较量。
“血煞印!”黑袍双手各凝出一道血色符文,转瞬成形,各自压向一人。
那符文原先不过一掌之大,脱离黑袍掌心后,即刻化成一人的大小,比之前速度更快,威力更强。
吕斌仗剑劈砍,剑身在空中划过一小段弧度,却是没有直接劈到符文上,与之几乎相隔了一寸。
吕斌眼神凌厉,心头喝了一声:“振剑术!”剑身轻颤,一道波纹在空中散开,迎面与血煞印相撞。两者交融在一起,血煞印似是略胜一筹,让得吕斌登登退了几步。吕斌用力将长剑按下,终于是凭着剑身劈散了血煞印。
吃下这一亏,他可不肯罢休,又接连轻振剑身,几道更强的波纹轰向黑袍。
另一位长老将袭来的硕大符文压制住,手中光华交织,将那血煞印化成了掌心大小,随后一声轻叱,那符文应声破碎。
为了化解这一招血煞印,两人各自费了很大的功夫,而黑袍则显得从容很多,挥手便把吕斌振剑术攻来的波纹化去。
两位长老互相望了一眼,旋即默契地点了点头。
两人站到一起,手中结着相似的手印。
黑袍双眼微眯,用无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合击手印么……”
两位长老快速结印完毕,各自往前打了一记,打出的光华在空中融合在一起,一座小山旋即形成,飞向黑袍。那小山大概有一掌之大,却是重若万钧,所过之处地掀树折,威势惊人。
黑袍面色微微一变:“三才印中的双地合击手印……”与此同时,体内法力源泉汩汩而流。
血气从其身上喷薄而出,在其头顶形成一头血狼。那血狼如电般蹿出,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咬在了小山之上。强悍的劲风自接触点向四周席卷开来,旁观者都是遭受了波及,身体向后仰去,小虎随着气浪落入了一旁的树丛中。
两位长老隐隐觉得不妙,手中再次飞快结印,所结的印法比之上回更复杂。
黑袍身上又是窜出几十道血气,融入血狼身上。其形体上的血气愈加凝实,终于是一口崩碎了小山,将渣滓吞进了肚中。随后,眸中凶光毕露,矫捷的身影从空中掠过,带着狂风扑向了吕斌二人。
两人手中的印决终于成形,在血狼扑来之前,将之打了出去。
两人各自打出三才印中的天印,两记天印融合成一记,一只羽翼雪白头顶飞冠的飞鸟从光华中振翅而出,比之血狼更为迅速。
双天合击手印!
飞鸟迎面将血狼剖开,使之溃散于天地间,而后去势不减,落向黑袍人。
黑袍人衣袍骤然鼓起,浑身血气在身前堪堪聚出一层防御。却是抵挡不住两人施展出来的融合天印。一口逆血猛地喷出,双脚擦着地面撞在了后方大树上。
“好!”澹台清攥紧双手,不由得长呼了口气。
吕斌二人可不敢掉以轻心,追击黑袍被击飞出去的方向,各自施展起拿手的术法。
吕斌掌心从剑身上擦过,目光专注,几十道气旋在其身边浮现出来,而后轻叱了一声,所有气旋连同其本尊一齐射了过去。
另一位长老也打出一记掌印,此掌印和澹台清此前使出的裂碑掌相差不大,应当是同一术法,只是此时的裂碑掌威势远胜澹台清那一记。
“呵,这天印果然更强于地印,合击手印更是奥妙无穷,倒是我轻敌了,才吃了这一亏。”黑袍人冷声道。
他身上血色气焰诡异地绕着身体旋转了起来,两位长老的攻击瞬息即至,他竟也不做抵抗,任凭攻击落在身上。
吕斌略感疑惑,但还是将攻击落在了黑袍身上。
等那剑锋刺入黑袍中时,他的脸色才微微一变。
悬在他周身的气旋打在黑袍身上,竟全被其吞噬了进去,未激起一层浪花,而剑锋也未深入进黑袍的肌体内,一层层绵软的力量从黑袍体内传至剑身,再传入他的持剑手上。他清晰听见黑袍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极强的吸力陡然从后者身上爆发。
吕斌脸色迅速变化,从震惊再到骇然,他察觉到身体内力量在急速流逝,连带着生命精气都顺着长剑流了出去。
“混账!”见长剑紧紧连在黑袍身上,他拉扯不出,便赶忙将手松了开,往后连退了几步。
另一位长老只凭空打出裂碑掌,身体未与黑袍接触,但见到裂碑掌掌印落在后者身上,竟像是入了泥潭未有声响,脸色也是难看了起来。惊怒道:“怎么回事?”
吕斌面色沉重,略有所思:“这……这莫非是血煞邪功……”
“哈哈,现在才认出吗,早在我打出血煞印时你就该有所反应。没错,这便是血煞魔功,我此刻施展的便是血魔身,你们可有法破解?若是有胆……就再来!”黑袍道。
“……这魔功多久未现了,你……究竟是谁?”听到这答案,吕斌面色更为凝重,便想要召唤来其他长老。血煞魔功赫赫凶名,吞噬人之血精,强壮己身,天生便要为人惧,为人厌,天下人共逐之。
两位长老再次向后退了退,捏碎了一个玉令。他们实在没把握擒下此人,血煞魔功中的血魔身能够化去他们大部分的攻击。
黑袍眼中闪过厉芒,身形一动,便越过两位长老,闪现在澹台清身边,目光搜索了一圈不见小虎身影,冷哼一声,抓住澹台清的肩膀便往远处去了,无人能挡。
“追!”反应过来的两位长老急忙催动身形,追了上去。
在树上观望的才十眼神闪烁,望了眼某处树丛,轻叹一口气,继而转过头来向吕斌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处树丛,陈小虎在其中动弹不得,一双冰凉的玉手捂住了他的嘴唇,使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身后有一团柔软抵在他的后颈上,在挣扎之余,他的面色逐渐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