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楼上,最高一层,用奢华的屏风围成的单间内。
乔青逍带着韩范、王书馨、纪震远、方闰之坐等慕容渝。韩范看着坐在表哥身侧的王书馨,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经历过程可蓓一事,韩范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
少顷,慕容渝迈步走进包间。
“二哥,青逍恭候多时了。”乔青逍率领众人起身。
“五弟客气,呃!”慕容渝本想寒暄几句,余光却瞥见了王书馨,惊讶说道:“书馨姑娘怎会在此?”
王书馨落落大方,轻声道:“今日去找乔公子闲聊,听他说今晚要在玉笙楼宴请客人,书馨想着与乔公子一见如故,总得尽些地主之谊,就一同跟来了,没想到贵客原来是慕容公子。”
慕容渝听到“一见如故”四字瞳孔微缩,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怨气,侍卫的恶霸行径让他和王书馨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回去一定要重罚这个歹徒。站在楼梯口把守的短发护卫打了一个喷嚏,不知谁又盯上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往后有他的苦头吃。
看见王书馨与乔青逍如此亲密,慕容渝对这宴会兴致缺缺,乔青逍也觉得里外不是人,席间也很少说话,至于纪震远与方闰之自觉有代沟,更是一言不发,整个晚宴在韩范与王书馨这两个富家子女的闲谈中,草草结束。
次日,乔青逍和韩范来到位于杭州内城北侧的长生拍卖场。
铁木石匠们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韩范选择六日后举行拍卖会,要求拍卖场必须在三日内完工。
在乔青逍指示下,拍卖场做成了他前世常见的篮球场馆的样式,整个三层全在一个大厅里面。直径五丈的圆形展台位于拍卖场正中,一楼最小最靠近展台,划分了十八个大小十丈的奢华包间,环列在展台周圈,每个包间内放着一张檀木桌,八张檀木椅。
二楼扩展在一楼包间之后,是宽约五十丈的环形,分为八个台阶,每个台阶放了几十张座椅,空间十分宽松,二楼可容下四百个座位。三楼又环列在二楼之后,也是宽约百丈的环形,分为十二个台阶,每个台阶摆满了拥挤的座位,三楼可容下三千人。
整个长生拍卖场足足比苏州珍宝阁的拍卖厅大了百倍,乔青逍打算把参加每月一次的长生拍卖会做成一股流行风气。三楼入场费八十文,二楼入场费一贯,一楼则是贵宾室,不对外出售座位。
“表哥,这么做行吗,真会有穷人参加拍卖会只为来看奇珍异宝吗?”韩范疑问道,乔青逍的想法他不太认可。
“每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寻常百姓都难见尊容,小范,你设想一下,几个平日里不见踪迹的大佬,在拍卖会上互相争抢,亲眼目睹这些的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把这些事儿吹嘘给没来参加拍卖会的朋友。”乔青逍慢条斯理向韩范解释道。
“利用人们的虚荣心。”韩范接着说道,他瞬间明白了乔青逍的打算,但是他仍有顾虑:“表哥,入场费订的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不高,一点儿都不高,期间我们可以穿插些戏剧表演,也可以免费提供食物饮品。”乔青逍再次解释道。
韩范完全明白了乔青逍设置的卖点,至于此法能否成功,他仍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三日后,长生拍卖场完工交付,整个三层圆楼内外都挂满了红绸。
乔青逍与韩范站在展厅上,挑选拍卖物品,这几日间各地楼主都把收集的稀世珍品运送至杭州。硕大的展厅上,摆放着五十五件物品,三十多件是韩范从苏州带来的,而其中的二十六件又是韩范从自家里拿出来的。
这三日间,经表兄弟二人共同决定,杭州长生拍卖场每月举行一次小型拍卖会,日期定在每月十八,每次拍出三十六件展品。每一年的六月十八举行一次中型拍卖会,拍出七十二件展品。至于大型拍卖会,则四年举办一次,日期同样定在六月十八,届时拍出一百零八件惊世珍品。
两人挑拍品挑得好生头疼,这五十五件珍品绝大部分都是玉石金银这样的世俗之物,乔青逍曾经拍板世俗物品每次拍卖不能超过十件,从三十件金银玉石中挑选出最好的十件难不倒二人,难得是补足剩下二十六件拍品的缺口。
无奈之下,韩范紧急联络炽烛坊,调来十件稀世神兵,这才补齐缺口,两兄弟稍微松一口气,但紧接着韩范又想到一个重大的问题,变得焦躁起来。
“表哥,这三十六件玩意儿虽然不差,但是没有一个担当能压轴重任的啊!”韩范声音变得咆躁。
乔青逍闻言也陷入困恼,脑筋再次开动,冷汗直下。毕竟是首次拍卖会,必然要有个能引发轰动的拍品当噱头。
“楼主,韩副楼主,卓副楼主来了。”一个二品护卫走进二人身边通禀道,乔青逍眼睛放亮,期待卓文亨能给他带来惊喜。
片刻过后,卓文亨在方闰之陪同下进入拍卖场。
“楼主,六海帮的事已经处理完了,老夫带着搜刮出来的银两和武功功法就近来了杭州长生楼,没想到楼主也徘徊在此。”卓文亨笑道。
“卓前辈辛苦了,六海帮是否藏有稀世的奇珍异宝?”乔青逍回道。
“这……有一柄熊开山在赏剑大会上拍得的锋利长剑。”卓文亨思虑片刻,回答说道。
赏剑大会上的剑,除了通碧、青干、纯罡难以称得上稀世二子,乔青逍心里明白,又追问道:“武功秘籍呢,有没有珍贵的武功秘籍?”
“都是些大众流功法,六海帮帮众除了熊开山武艺都上不得台面,这熊开山也不过是仰仗山海心经之威,轻功、招式并不精妙。”卓文亨立即回道。
“卓副楼主,山海心经是何功法?”韩范抓住重点。
乔青逍抢先答道:“体气双修的,秘籍在邬奇伟那儿,我让他抄录一份,正版当作压轴物品吧,你们留下来善后,我回去让邬奇伟把秘籍送来,记得尽早放出消息。”
说完,乔青逍离开拍卖场,燃眉之急得以解决,他大口呼吸下新鲜空气,焦急的心情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