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妪怒道:“你这末法小仙,放肆至极,如此看来,我看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喽。”
道一尊者:“无知邪门妖道之力,也胆敢来我仙家福地撒野,与你多说无益,你我手上见真功夫罢。”
青衣老妪:“毛头小仙,既是自寻死路,老身成全你便是!”言罢,从那龙龟背上凌空而起,双手轻拂,在身前逆转运功,一股巨大的邪力聚集于双掌之中,再猛力推出。两轮冥火飞轮,向道一尊者急弛而去,那冥火飞轮犹如天外流星飞火,有无坚不摧之力。
尊者见那冥火飞轮疾如闪电,宁人躲避不急,其破坏之力,身凭从未所见,心中暗自叫道:不妙,将修为仙力集于手中拂尘之中,呈八字横扫御挡,那拂尘天丝金光游走,与那飞轮触碰之间,火光飞溅,几个回合下来,拂尘天丝被那飞轮冥火燃去大半有余,再见那两轮冥火飞轮,一前一后,穷凶恶极,仍然纠缠不休,尊者自然不敢小觑那飞轮威力,使尽浑身解数抵挡,却依然无法抽身而出。
正待危急之时,一道金光闪显,明灯尊者落身于道一尊者身边,从怀中取下护心金镜,置于头顶上方,一道护身紫玄光从金镜射出,将道一尊者与自己罩于其内,那冥火飞轮虽是疾如流星,亦来者凶猛不善,却暂且未能破去那护身紫光罩的神力半分,护身紫气玄光之中。
明灯尊者手执八卦莲灯,口中默念燃灯决,八卦莲灯骤然明亮起来,其光耀如日月,两道紫色明光从八卦莲灯的阴阳眼中喷射而出,直击那两轮冥火飞轮而去,明光所至神威大显,咣当声响之中,飞轮威力被牵引减弱,回旋之中,被径直逼回青衣老妪身边。
青衣老妪见状,忙运灵术将那两轮冥火飞轮收起,老妪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无知小仙。”,
明灯尊者应道:“无耻妖妇,尔等冥火微光,也胆敢与我日月之光争辉,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青衣老妪:“哈,哈,哈,你这末法小仙,当真不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这玄滨彼岸,马上就要被这滚滚海啸淹没其中,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道一尊者在明灯尊者耳边轻言道:“师兄,定当小心,这妖妇颇有些来头,功力决不在你我之下,我们要小心应付才是。”
明灯尊者笑道:“我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师弟无须多虑,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今日有仙尊与摩诃上仙坐阵于此,想来,这妖妇也休想占得了半分便宜。”
两位尊者说话间,那青衣老妪早已落身花船之上,轻身飘落在红衣女子身边。
老妪对红衣女子言道:“丫头,我让你去修罗赌坊所办之事,你办妥了没有?”
红衣女子回道:“修罗赌坊的主人承诺,只要姑姑你取得瀚辰天珠,修罗之境便不再受这玄滨紫灵正气所牵引压制,那赌坊主人自会前来相助。”
青衣老妪笑道:“如此甚好,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兴风作浪,更待何时。”言罢,猛然发功,一招推波助澜,那滚滚海啸又凭空加升了数丈之高。
两位尊者眼见那浪底彼岸的一众弟子施展仙术筑围抵挡这滚滚海潮已多时,仙术恐要殆尽,身心早已疲乏不堪,这突如其来的海潮骤涨,那一众弟子早已不负重堪。眼见那仙术筑围顷刻就要崩塌,心中暗觉不妙。
千均一发之际,那玄滨彼岸的碧色琉璃牌楼之上,古琴声韵悠悠,声声不绝,一道接一道的梵音玄波,如秋风扫叶,亦有叱咤风云之势层层袭来,一红衣男子,一身仙服纤尘不染,衣袂飘飘,单膝盘座在那牌楼之上,手中正潇洒出尘地拨弄着怀中的无弦古琴,来者正是摩诃上仙。
那每道梵音玄波所至之处,滚滚海啸便倒退去一丈之遥。
青衣老妪惊道:“好厉害的梵音玄波功,无弦古琴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哈哈哈,丫头,你仔细瞧瞧,看看那无弦古琴的红衣主人,可是你心心挂念之人,姑姑我可曾有对你说谎过,你的心上之人便在眼前,我可算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了。”
红衣女子远眺那牌楼之上,早已泪眼迷离,喃喃自语道:“忆旧时,架古琴,画楼轻弦音,叠句浅吟;入韵,凉心,残句杯中凝;梦醒,铅华似浮萍。是他,果真是他。”
且说那摩诃上仙一曲奏罢,那通天海啸已被梵音玄波逼退去数里之外,明灯和道一两位尊者在花船的桅帆顶上大喜不已。
道一尊者大赞道:“上仙的琴技玄功好生了得,一曲梵音落,竟能退去这滚滚通天浪潮海啸。”
青衣老妪立在花船甲板之上,愤愤而道:“不过是仗着无弦古琴的神力玄波罢了,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无弦古琴厉害,还是我的乾坤二鼓更胜一筹。”
言罢,青衣老妪从腰间取出两只虎头铜铃,施展天灵幻化之术,两只黑白皱皮大鼓,骤现在花船甲板之上。
老妪轻笑道:“丫头,别只顾自怜伤悲了,可曾记得我传你的天灵之法,我二人催动这乾坤二鼓,你助我得到所求之物,我定有办法让你和你的心心挂念之人双宿双飞。”
两位尊者在那桅帆之顶,眼见甲板之上骤现乾坤二鼓,心中暗自惊道:此番定会是一轮音波玄功的颠峰对决,正想要双双落身下去,奋力阻止青衣老妪。
忽然,海天之上,隐隐飘来一句:“没有了乾坤之灵的乾坤二鼓,其威力不过只剩十之六七,不如,让乾坤之灵各自安身回归于二鼓之中,方能使二鼓大增威力,如何?”
言完,一卷古轴从天而降,那古轴之上玄光闪耀,飘落之中,赋轴围绕二鼓缓缓打开,灰白宣纸之上金光显耀,奇形字符在赋卷之上游走排序。两道黑白灵光与乾坤二鼓互相牵引,两道灵力急速进入二鼓之中,赋卷闭合。
一道金光落至,白发老者和一绿衣少年落身在花船甲板之上,少年施展灵术将赋卷古轴收回手中,两位尊者从桅帆之顶轻身落下,上前向白须长者施礼道:“拜见仙尊。”然后各立于仙尊两侧。
青衣老妪仔细上下打量了绿衣少年,大惊道:“七宝,你怎么会在此处,好孩子,你将乾坤双灵寻回,真是立了大功一件,这些日子以来,你可安好?”
七宝笑道:“一切安好,只是几月不见,您的变化倒是不小呀?”
青衣老妪:“哈哈,如此再好不过,我二人合力,退去强敌,取得天珠,一道回极乐园去。”
七宝轻笑:“噢,对了,灵母大人,眼下这乾坤双灵各自安身二鼓之中,您应该未曾习得乾坤双灵功法,您的天灵术如今催动不了二鼓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青衣老妪半信半疑:“你?你?何出此言。”言罢,施展催灵术,果见那二鼓毫无反应。
青衣老妪颇有些愤怒道:“你这小子,关键时刻在此使什么坏呢,我以灵族灵母的身份命令你,赶紧催动乾坤二鼔,退去强敌,取得天珠。”
七宝:“你?灵母的身份?那我现在是该叫你:冥河血姬为好呢,还是叫你:怜月影呢?”言罢,施展天灵化术,将那二鼓化作虎头铜铃,系于腰间。
青衣老妪大怒:“这些日子以来,你都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些什么人,胆敢在老身面前胡言乱语?”
七宝泪眼道:“剜心之痛,手段如此卑劣恶毒,你对自己的姐姐下此毒手,你可曾为此后悔悲痛过?”
青衣老妪苦笑道:“哈哈哈,这是我灵族内部之事,你一个外族之人也胆敢在此管这过往闲事,眼下我虽无力催动乾坤二鼔,可这瀚海之眼已被镇海磐石所封,那梵音玄波虽能退去这一时的碧波海啸,当瀚海逆转之力再次来袭之时,我倒想看看,在场的哪位有此神力与之抗衡。到时候你们全都会葬身无尽海底之下。”
仙尊在一旁捻须而道:“这位婆婆好大的口气,我玄滨彼岸与你极乐灵族,也算颇有渊源,本尊念你修行实属不易,正所谓苦海无边,老夫劝你回头行善,你若能改过自新,今日之事,念在我与你族长师兄昔日交情上,可既往不咎,你速速离去罢。”
青衣老妪应道:“这位便是恒智仙尊吧,久仰仙尊大名,老身见仙尊慈眉和目,气宇非凡,只要仙尊此刻交出瀚辰天珠,老身自当感恩不尽,速速离去便是。”
一旁的道一尊者大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妇,仙尊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还敢如此冥顽不灵,此后,怕是让你来时容易去时难。”
青衣老妪笑道:“好一个来时容易去时难,老身历经千险,来到此地,怎可空手而回,我先清理门户,再打发你等一干闲人。”
二人对话间,那海天之上,突然金币花蔓飘散而落,金钱玄光之中,一顶飞天骰轿飞落至前,稳稳悬浮在海空之中,轿帘轻启,一道劲力暗器从骰轿之中,急疾而出,而逼花船之上的仙尊而去,明灯尊者见状,忙施展仙术,徒手接住了那道来势汹汹的劲力暗器。却被暗器劲力逼得倒退十步有余,胸口隐隐作痛不已。
摊开手掌,却见所接暗器是一枚玲珑骰子,一旁的道一尊者见到玲珑骰子,惊道:“这暗器是玲珑骰子,来者是修罗赌坊的人。”
仙尊手捻白须,手中羽扇轻挥,一道金光从中而出,一招流星火雨,回逼飞天骰轿而去,听得那骰轿之中骰盅急摇,一道黑色玄音波力飞驰而出,一时间花船四围,两股翻天巨力,翻江倒海,亦正亦邪,纠缠对撞不休,花船在激起的巨浪之中随波飘摇。
趁众人不备,那青衣老妪一记索灵劲力,疾如闪电,一道青灵光不偏不倚,直击七宝身中两大灵穴要害而去,索灵劲力凶猛凌厉,七宝来不急防御,眼看正要被索灵劲力重创,红衣女子忽然疾身跃起,落于七宝身前,运尽修为之力运转手中的招魂幡挡去了大半索灵劲力,却因之前重伤在身,被索灵劲力的余威震昏在花船之上。
青衣老妪惊道:“该死,丫头,你?你也要背叛与我?你竟为了这小子,连自己的性命都全然不顾了?”
七宝俯身扶住红衣女子,大惊道:“曼珠姐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同血姬在一起?”施展医灵探脉之术,发现曼珠生息之气若有若无,来不急细想,遂抱起曼珠轻身跃入船仓之中,为曼珠导入医灵真气。
仙尊见状,对青衣老妪叹道:“今日我有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暗中勾结修罗幻境来此作恶,那就别怪本尊手下无情了。”言罢,羽扇轻摇,五枚金羽飞出,仙尊口念天雷神咒,五枚金羽在金色玄光之中缓缓变大,那仙羽之上金光闪耀,互相窜流牵引,飞散在花船上空东西南北中五大方位之上。
花船上空,方圆三里之地,顷刻间红云骤集,风起云涌,电闪雷鸣起来。
明灯尊者见状,忙轻声嘱咐一旁的道一尊者:“仙尊开启了天罡五雷阵,师弟,你速去船仓之中,带领七宝与那红衣姑娘速速回到玄滨彼岸上去。”
青衣老妪心中暗叫:不妙,猛提体内真气,运尽修为灵术,两道冥火飞轮滚滚而出。力拔山海直奔仙尊而去,仙尊摇动手中仙扇玉柄,只见那仙扇在炽金光耀之中羽化成鞭,一记无极打灵金鞭,威风凌厉,猛然回攻而去,鞭触飞轮,金星流火四溅,只听得咣当一声,尤如气吞山海之势,两道飞轮被击落在花船甲板之上,熊熊冥火在花船上蔓延开来。那金鞭神威震得老妪气血翻滚,一时间灵力尽失。
且说道一尊者带领七宝与那红衣女子来到甲板之上,明灯尊者高执八卦莲灯,施展明灯指引术,与仙尊四人,在莲灯神力牵引之下,从生门之中出了五雷阵去。
回到玄滨彼岸,琉璃牌楼之上的摩诃上仙怀抱无弦古琴飞身近前,一众观门弟子紧随其后,摩诃上仙上前迎道:“恒智道兄开启了天罡五雷阵,那邪灵之辈,定会在五雷阵中灰飞烟灭“
仙尊叹道:“那飞天骰轿的主人,能敌我的流星火雨术,修为不在你我之下,我这天罡五雷阵怕是只能困得住他们一时半刻罢了。”
摩诃上仙:“就算一时半刻,也能损去他三分道行,让其知难而退。眼下,我们要找到解决镇海磐石之法,以防巨啸再次来袭。”
仙尊:“这点石之法,灵族中人最为擅长,未知七宝在那灵族之中可曾修习过此法?”
七宝回道:“回仙尊,我族中的嫁灵心法之中,有此点石之术。我在那残梦之境,曾在灵母传我的嫁灵心法之中闻见过此灵术。”
仙尊笑曰:“如此正好,有此嫁灵之术,要移动那镇海磐石,自是事半功倍。”
七宝应道:“那点石之法,要以石精为灵心,想要催动此法,要知那镇海磐石之中是何方精灵,方能有机会找到突破口。”
“是,是,是梦晶石灵。那镇海磐石是以梦晶石灵为心的。”红衣女子在七宝怀中缓缓睁眼醒来,此刻面色惨白,弱弱回道。
见到曼珠醒来,七宝大喜:“曼珠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我是七宝呀,姐姐此时可觉得身上伤势好了些许?”
曼珠:“好弟弟,我被血姬索灵玄力所伤,我,我,怕是所剩时日不多了,能再次与你重逢,心中自是欢喜不已。你且放我下来,我一身狼狈,我,我想好生收拾一番。”
七宝轻轻将曼珠放落在地,曼珠踉跄了几步,擅抖着双手理了理鬓边发丝,一束白色龙爪花从鬓边发间缓缓飘落下来。
一旁的摩诃上仙,见那白色花朵似曾眼熟,仿似自己旧时之物,一招拈花指力,将那白色龙爪花收于手中,细瞧了一番,感叹道:“忘川有花现彼岸,惆怅东风送海涯;花叶千年不相见,相依雕栏数华年。你,你是?”
曼珠一身红衣飘逸,痴痴的望着摩诃上仙泪眼泣道:“是我,是我,这千年未见,沙华哥哥可曾安好?这些年来,哥哥可曾想过要来忘川孟庄茶亭,与我再续一碗忘川迷醉?”
摩诃上仙:“我?我?曼珠妹子,你重伤在身,我先带你回我的阆苑水阙好生疗伤要紧。”
曼珠泪眼笑道:“不劳哥哥费心,我如今助纣为虐,犯下杀孽,想来定是罪有应得,怎敢劳劳驾哥哥耗费仙力,此生能再见上哥哥一面,我心足矣!”
一旁的七宝急道:“曼珠姐姐何出此言,你的真身先被仙力所伤,又中了血姬的索灵玄功,我方才虽为你导入医灵真气,可你的真身受损严重非常,如此下去,你会灰飞烟灭的,想来上仙定有保全之法,你且随上仙去那阆苑水阙,上仙仙术了得,定有相救之法。”
曼珠:“七宝弟弟,谢谢你的关心。姐姐不枉与你相识一场,你宅心仁厚,姐姐犯下的罪孽深重,亦无颜面愧对与你。罢了,罢了。”言罢,从怀中掏出一纸信笺交与七宝手中,却因之前重伤过度,再次昏蕨过去。
摩诃上仙箭步上前,一手将曼珠拥入怀中,心中焦急万分。
仙尊在一旁捻须叹道:“该来的终归会来,上仙有一情劫要渡,快些将这丫头带回阆苑水阙,找寻渡劫之法吧!”
摩诃上仙应道:“可如今镇海磐石之事尚未彻底解决,这可如何是好?”
仙尊:“无妨,无妨,一切皆有定数,你我依缘尽事,前程祸福,一切皆随天意,当务之急,是先要救醒这曼珠丫头要紧,上仙快些带领曼珠丫头速速回你的阆苑水阙去罢!”
如此,摩诃上仙与在场众人作别,一道金光闪过,带领曼珠飞身而去,一旁的道一尊者喃喃道:“原来上仙的全名叫作:摩诃沙华,都说情劫乃千劫之首,不知上仙可有两全之法。”
明灯尊者好奇道:“仙尊,上仙与那红衣女子前世有何等的奇缘,如今才能如此情愫纠缠不休?”
仙尊羽扇轻摇:“佛尊应劫之前,摩诃上仙本是那吉花仙苑中的一名护花使者,天下花妖无不觊觎苑中四大吉花之位,想尽办法想要偷取吉花仙根,以获仙身修得正果,那些花妖使尽妖术修为,都被使者正义伏法,无一幸免,曼珠亦在其中,不同的是,曼珠秉性善良,每日以恒河甘露浇灌苑中吉花,想要以此累积功德,修得仙根,位列苑中花仙之一。”
明灯尊者:“如此说来,上仙当时定是被曼珠的善举感动,一来二往,二人便互生情愫,结下前缘?”
仙尊:“正是如此,不过后来,好景不长,一次偶然,二人被护法金刚发觉,毕竟仙妖有别,曼珠要被打入炼妖火狱,上仙在佛尊面前立下重誓,从此二人生生世世永不再见,若再见之日,便是生离死别之时。佛尊慈悲,这才命人将曼珠遣送回忘川故地,交与哑姑座下看管。“
明灯尊者:“万般皆苦,唯有情劫铭心刻骨,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二人谈话间,七宝在一旁,细心打开曼珠交与的信笺,看至结尾处,不觉得泪眼迷糊。
仙尊安慰道:“怎么了,孩子,这信中是怎么的说的?宁你如此感伤?”
七宝:“曼珠姐姐信笺中提到,忘忧礁一劫与她有关,她曾受血姬引诱,去过修罗赌坊。许诺赌坊主人,血姬来此夺取瀚辰天珠,让修罗赌坊从此不受天珠牵制,那赌坊主人便开启生死赌局,助血宫少主复元重生。”
仙尊叹道:“又是一段孽缘哪,想来那血姬定是在瀚海之上见过竹筏老人,没有竹筏老人的指引,她万万不可能想到用镇海磐石之法来此以作要挟。”
七宝:“竹筏老人的指引?那竹筏老人又是何方神圣?”
仙尊:“此人年岁与我相仿,其来历无从查知,常年身着灰布破衫,头戴青笠,身披蓑衣,独驾一只竹筏,常年出没在瀚海风波浪里。”
七宝:“如此说来,那竹筏老人究竟是灵?是妖?还是仙?他竟有如此神通,能凭借一小小竹筏,常年在瀚海风浪之中来去自如?”
仙尊:“都是,亦都不是。此人神通广大,神出鬼没,正邪并济,其心性更是宁人捉摸不透。”
七宝:“那竹筏老人如此神秘。能将镇海磐石引入无尽瀚海之眼当中,想来,多半是竹筏老人所为,换作旁人,水上功夫未必能至这炉火纯青的境界。”
仙尊:“细细想来,那瀚海之眼位于水下九万里之地,其间暗流汹涌无数,亦有永劫轮回死阵布散在海眼四围,其凶险难料。就算本尊耗去大半修为,也没有十成把握靠近此处。莫非,那竹筏老人此举是在布局?在布一个宁三界众生始料未及的惊天大局?”
七宝:“仙尊所言无不有道理,不过现在的燃眉之急是要想出解决镇海磐石妙法来,仙尊可有主意?”
仙尊:“本尊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耗尽毕生修为,本尊亦要入得瀚海之眼,移去镇海磐石。”
七宝惊道:“仙尊,些举凶险难料,万万不可。”明灯与道一两位尊者亦纷纷上前阻劝。
仙尊脸色坚毅无比,斩钉截铁道:“眼下,除此之外,暂无它法可循。尔等休要再做阻拦。本尊自有定夺。”
三人极力劝阻间,忽然听得那天罡五雷阵之中传来阵阵龙吟虎啸之声,玄滨水畔再起波澜,
仙尊惊道:“不好,有龙族生众闯入阵中”
众人循声远眺,只见那玄滨水岸远处,红云之中,天雷滚滚,电闪霹雳之下,隐约见得一条九色巨龙升云带火,盘旋于五雷阵里乍隐乍现。
那九色巨龙暂困于阵中五雷之下,且饮瀚海一水间,浪引浮槎依彼岸,不多时,波分晓日,红云褪尽,电闪霹雳止休,阵破,巨龙腾云至前。
彼岸众人,无不惊恐,明灯,道一两位尊者见状,箭步上前,正待施展擒龙仙术,想要擒住巨龙,却见那九色巨龙猛然翻滚落入瀚波之下,一道瑞光之中,一位身着彩衣的壮年男子凌波上岸,轻身落于两位尊者身前。
七宝定睛细瞧,大喜道:“两位尊者,且慢动手,来者是自己人。”
那彩衣男子听出七宝的声音,亦大喜道:“老弟,我是金鳞大哥,些许时日未见,你可曾安好?”
七宝笑颜上前,双手紧紧抱住那彩衣男子笑曰:“大哥,恭喜你,你终于化身成龙了,这其中,你定吃了不少苦头罢,这些日子里,我好挂念大哥呀。”
金鳞大喜曰道:“好老弟,大哥也时刻挂念着你,我曾说过,只要我化身成龙便会前来寻你的。”
仙尊自一旁,羽扇轻摇,上下打量了金鳞一番。和蔼道:“你是何方圣众?”
金鳞上前施礼作辑:“晚生见过仙尊,我本是瀚海水族的一只九色龙鱼,机缘之下,有幸在那滔天龙门渡劫成龙,今日初见仙尊,祝愿仙尊福寿无边,若有惊扰之处,还望仙尊海涵!”
仙尊拈须笑曰:“你的真身是水族龙鱼?能在滔天龙门升劫之中化身成龙,如此进取,志向之远大,老夫甚是欣慰不已。何来惊扰一说。”
金鳞礼貌回道:“能得仙尊赞许一二,真乃晚辈三生之幸也!”言罢,又向一旁的道一,明灯两位尊者各自施礼。
七宝曰道:“对了,大哥,你怎么想到在这个时候来与我会合呢?”
金鳞:“我水族之中,有人向我秘报,说是瀚海之眼被人动了手脚,近日,眼见玄滨彼岸一方巨浪不休,恐有祸事发生,想到你还在这方之中,担心你的安危,这便匆匆赶了过来,未曾想到,方才误入了五雷阵中,被其困住了半刻之久。”
七宝关切道:“那天罡五雷阵,是仙尊布下的,其威力足以宁人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不知道大哥可有大碍?”
金鳞:“多谢老弟挂牵,大哥并无大碍!”
仙尊在一旁大笑道:“哈哈哈,想来那滔天龙门的风雷之劫都没能把你难住,我这小小的五雷阵又怎能伤你半毫?”
金鳞应道:“那风雷之劫中至阴之气尚重,仙尊的五雷阵中有无尽至阳罡气,威力罕见,晚辈方才亦是使尽浑身懈术,才有幸逃脱出阵来,不过,经历了这至阴至阳两气调和,此刻,我正觉得修为大增了不少呢?”
七宝喜道:“如此说来,大哥你这是因祸得福喽!”
仙尊曰道:“哈哈哈,你这年青人,真是福缘不浅哪,想必定是你的慧根深厚无比,方能得此福报,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