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族重地行凶?!诸位联手斩杀此獠!”
林阳的师尊怒不可遏,他本想借助林家的底蕴在北疆站稳跟脚,然而却被杜轩一剑毁掉,林家必然会迁怒与他,此时出来挑拨,要用大势杀他。
少卿瞥了一眼这位人族半圣,若不是他带来西蛮的诸多情报和大量的圣药根本不会容他站在这里,但也点了点头下令围杀。
“庄城主,许你做先锋,若有功,必有重赏。若伤到那女子,你便自裁吧。”
少卿冷冷道,许多人心中一喜,有林阳的师尊在前面做先锋,他们只需要在侧面助势就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庄陶脸色阴晴不定,少卿这一手借刀杀人着实狠辣,杀人无形之中。但他在北疆并无势力,此刻竟无一人替他解围。
他盘算片刻,咬牙道:“此獠不除,我族难安,诸位随我杀!”庄陶借势,魔族众人不为所动,等他率先出手,许多人才围了上去。
戎达、夏城、夺舍夏桦的褚山...一干大魔成合围之势联手杀了过来。封烨静静的看着,并未动手,这是强者的尊严,他与杜轩之间是天地主角之争,不屑于与他人联手。但是他的一百零八杆战旗却插在了这里,封锁了各处。
战旗飘摇,一百零八位上古魔神静静蛰伏,缭绕着柔和的光辉,阻挡一切,将将所有神识感知等都隔绝在外。旗中的魔将并未跨界而来,但却多了一层神秘的能量壁垒,仿佛抬手间便可摘星捉月,时隔半年封烨愈发的强大了。
令人不安的是神蝉居然也在此地,而且又多出了一人。神蝉本是魔神狱的造物,是帝冥安插在此界的眼线,更是血肉与神金结合的奇特生灵。此时两只神蝉一左一右夹击了过来,手中金字塔射出一道道刺目的金光,不朽的奇异伟力在流动,竟让人生出一种不能匹敌的错觉。
“遮云掩月!”
庄陶怒喝,如一尊上古蛮兽,凶历无比直直杀了过来。他双臂画圆,一面青铜圆盘颤动,悠悠旋转。他把圆盘祭在头顶,顿时有许多月华落下,月光如水,庄陶也变得朦胧起来,渐渐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他所用的显然是大皇子一系的神通,穆瀚海的世家贵族一派中有一位城主叛出了西蛮。
淡淡的月光缓缓流动,犹如一缕青烟,他来的极缓,似乎是在避战。忽然!青铜圆盘猛地出现,在杜轩身前迸发出可怕的力量,虚空中留下一条月光之河,一直蔓延向天际。
这种神通必然是西蛮少有的绝学,竟然可以催动月光,一旦有人靠近便会被至阴至寒的月河卷入其中,太阴之气冻结神魂,而后被青铜圆盘所牵引,震成齑粉,尸骨无存。
杜轩想也不想,抱着禹灵大大方方的跳入月河,庄陶怵目,急忙收了月河中的太阴之力。他欺身向前,却并没有下杀手,反倒神识传音蛊惑起杜轩。
“我是大皇子账下东林城城主,奉命来此监视北疆魔族,你抢了这女子,很好。你我联手演一场戏杀出去,杀出此地后,我自会禀明大皇子,殿下必有重赏!”
杜轩怀抱禹灵还要兼顾千米空间以及众人的攻伐,不得不把北疆的女王搂的更紧一些,禹灵娇弱无骨,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时不时的春光外泄。看的少卿火冒三丈,暗搓搓的咬牙。
“咦?原来是盟友,大皇子殿下果然谋略过人。你我联手杀出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借你一样东西。”杜轩神识传音,言语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庄陶顿时一喜,暗叹一声终究还是个少年,心机浅薄,轻易上钩。他故作镇定道:“但说无妨,不要耽搁时机。”
杜轩沉吟道:“还需近一些,小心隔墙有耳。”
庄陶双手分别施展两种杀生神通,藏在背后,从月河中伸出脑袋,笑问道:“现在够近了吗?”
嘭!
月河霎时被击溃,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庄陶左右青芒右手虹光,两种神通轰然炸响,攻向杜轩的头颅和胸口。
杜轩抡起禹灵拿她当盾牌,一青一红两道灵芒分别被其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娇嫩如脂的股间挡下,在哪里留下两团污渍,北疆女王冰清玉润的气质为之一滞。
庄陶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闷雷,杜轩喝道:“借你的脑袋一用!”
说罢攥住禹灵的脚,像抡锤子一样将他抡飞。女王挺翘的后臀印在他的脸上,然而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满心只有四个字、天要亡我!
“庄陶!”
北疆女王白裙翻飞,春光乍现,若隐若现。少卿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血来,杜轩的行事风格从来不拘一格,极为跳脱。此时他女王在手,随意拿捏,到有一种你奈我何的错觉,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
他面色阴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庄陶!你自裁吧!”
庄陶心惊肉跳,少卿虽不能修行,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比魔君更甚。在北疆鲜有人见过魔君,大多是时间都是少卿在替魔君行走北疆。可以说少卿的意志,便是魔君的意志,没有人敢于违背。
庄陶被女王一屁股砸的老远,恰好远离战局核心,自然是杜轩刻意为之。用来吸引少卿的注意力,趁机盗走这里的孩子们和他们的魂魄。
“夏城!扒了他的皮!拆他的骨,将他的尸骨沉浸在血河之中,魂魄永镇魔魂殿!”
少卿呵斥道,怒气几乎化作实质了。
夏城闻令目光一冷,迟疑了一瞬,而后一双大手向着庄陶抓了过去,庄陶顿时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瞬间远遁,然而终究快不过黑暗,被夏城如同抓小鸡仔子一样擒在手中,不住的求饶,表示忠心。
此时杜轩正攥着女王的脚裸,将她倒拖在地上,女王洁白的衣裙微微发皱斜斜卷在小腹,露出裙底大片的春光,惹人遐想。她肌如冬雪,秀发如瀑,自有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使人不经垂涎。
他愣了愣,庄陶只是被动挨打就要被少卿如此对待,几乎用上了北疆最残酷的刑罚,而他这个对女王又搂又抱,甚至拿她当锤子,致使其春光流露的罪魁祸首如果落在他的手中,会有什么样的刑罚?仅仅是想了想,都不经打了个冷颤。
夏城紧箍庄陶的咽喉,庄陶在他的手中垂死挣扎,渐渐失去生机,整个人都缓缓的化作了黑暗,被神祗领域侵蚀吸收。
杜轩在少卿杀人般的眼神中终于换了个姿势,伸手揽起了女王,将她抗在肩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异象陡生,无边的黑暗在顷刻间将此地的所有人都笼罩了起来,夏城脸色阴寒,目露凶光,死死的盯着少卿。他本是夏族的宗主,更是此地的主宰,魔君未出时他唯我独尊,没有人敢撄其锋芒。
然而少卿却把他当做阿猫阿狗,呼来喝去,即便是在众人的面前也丝毫没有收敛。这使他无比的愤怒,愤恨、杀意充斥着他的胸膛。他要行凶,要夺势,要摆脱魔君的控制,这便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杜轩在其道心深处埋下的复仇种子,终于在今天生根发芽了!
“夏宗主,你要谋反?违抗魔君的意志?!”少卿并不为其所动,只是冷冷的说道。
“哼!什么魔君?不过是尔等的傀儡罢了!魔神狱的手段骗不了老夫,所谓的魔君不过是那人的投影!他远在魔神狱,被永世镇封,即便出世,老夫也不惧!”
夏城森然道,言语中饱含着怒气与杀意。他并不知晓禹天的存在,而外界坐在魔君王座上的则是魔神狱中某位存在的投影。
他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北疆的大秘密,令许多人都惊诧不已,但更多的人心思活络了起来。夏桦,封烨等察觉到异常的魔族修士瞬间遁走。夏城要在此处用凌厉手段斩杀少卿,事成之后必然会诛杀所有证人,他想要坐上魔君之位,必然不会留下活口。
“少帅,上路吧!”
夏城出手,嘴角流露出残忍的笑容。漆黑的魔爪洞穿了虚空,他的瞳孔中有可怕的生灵在咆哮,他驾驭黑暗而来,犹如昼伏夜行的凶兽在黑暗中狩猎。
“混沌磨盘!有了它我便能摆脱魔君的控制!黄毛小儿,上路吧!”
此地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夏城竟然真的在出手,手段凶残无比,要夺走混沌磨盘。杜轩叹息一声,夏城完了,今日起夏家彻底被少卿所控制,夏城将沦为没有意识的傀儡。
所有人都在逃,生怕被牵扯进去。黑暗吞噬了每一个人,他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抹杀此地的所有人!
“夏宗主!你我两族向来有旧,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留一条出路!”
“宗主!手下留情!我族愿臣服,奉宗主为君!”
“宗主,我族与尊驾祖上有旧,望宗主开恩,必有重谢!”
许多老魔都慌了,死寂的黑暗笼罩了一切,在一位在此地证得正神之位的夏城压制下,所有人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根本逃不出去。
夏城罔若未闻,杀意浓烈,无边的黑暗如同阴霾一样萦绕在众人的心头,所有人都会死!他将踩着众人的尸骨把魔君拉下王座,即便如此他一出手此地竟无一人敢阻!
“唉...”
少卿叹息一声,十分的落寂,那一刻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命运而默哀。夏城冷笑,不为所动,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洒大地的凄惨场景,比较那是一位正神,放逐之地数万年以来第一位正神。
噗通!
惊变!夏城的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少卿的头顶,距离摘下他的脑袋仅有一指之遥。两只神蝉双手虚握的金字塔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触动了某个古老的机关,随着金光符文流动,此地的天机大势一片朦胧。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射出,编织成一面可怖的因果蛛网,在这片网中即便是正神的命运也都有些看不清了。
夏城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激烈的颤抖,痛不欲生。喉咙里哽咽出令人发毛的古怪声响,仿佛不能呼吸了一般,脸色涨的潮红。
他双手逐渐干枯如同死尸,干瘪的魔爪离奇的活动着,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撕裂了自己的喉咙。乌黑的血,碎裂的肉,喷溅在地上发出阵阵令人背脊发寒的渗人声响。
绞痛,全身冰凉,恐惧伴随着冷汗直流。他整个人都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所有人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一位神用魔爪撕碎了自己的喉咙,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啃食他的血肉一般!
惊惧、恐慌、焦灼、错愕、慌张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少卿不可谋,谋之必死!
来自魔神狱的天机秘术,因果大神通。有人在夏城的身上种下了因,而今果应验了。他的命运丝线被人斩断,无数因果结扣射入他的魂魄,神台本我惨戾的怒吼着被冥冥中的存在拉扯,拖入无人知晓的虚无冥界之中。不出片刻夏家之主夏城身死,沦为了帝冥的傀儡。犹如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竖子该罚!该当此劫!竟敢反叛?!为我所不齿!”刚刚向夏城求饶的老魔眨眼改变了态度,立刻向少卿表示炙热忠心。
“我族竟与这样的恶徒有过交情,老祖宗真是瞎了眼,我等羞与之为伍。”方才拉关系的一位老魔愤恨道,急忙与先祖撇清关系,脸上满是愤世嫉俗,一脸的嫉恶如仇。
许多人都在表示忠心,更有甚者拔剑斩杀了哪些方才为了族人而向夏城求饶的人,以示清白。
少卿环顾四周,嘈杂的人声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微微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少卿对于北疆老一辈人物及其家族的控制,在此刻到达了巅峰。
“夏宗主,你反叛魔君本是死罪,但念你修行不已,饶你一死,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罪人...夏城,任凭调遣...”他的声音十分的古怪,阴冷且毫无感情。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恶鬼在掐着他的喉咙,在模拟他说话。夏家之主,隐忍了几十年的夏城,于今日功亏一篑,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夏家也成为少卿的走卒。
而此时,杜轩却借着黑暗侵袭和夏城的哗变,手中法诀一临,千米空间扫过。早在半年之前就留下的灵液小人纷纷抱着一个个孩子们落入空间之中,被他一手托住。
随后,空间微微震动,杜轩身形一闪掠过了无数魔将来到了紫晶神台。
少卿抬头,远远地看着他,并没有做任何阻拦。杜轩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停手,心神一动。灵海上烛龙缓缓睁开眼睛,所有孩子肩头站着的灵液小人也各自开了一只恐怖的竖眼。
朦胧、恐怖、无法察觉的天机秘术降临此地!出现在每一个孩子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