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鹿鸣所说,客栈还有几间上房,价格…有些贵。
时呦有些悲伤的掂了掂自己的钱袋,里面已经没几个子儿了,看来得找个来钱的路子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跟悲催的生活告了个别,身体一沾床就立马睡了过去。
三日之后…
不得不说,美好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时呦听到了几声敲门声,窗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小呦,你醒了吗?”鹿鸣等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细微动静,门开了。
时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发,白色的鹿角露出了一点,睡意惺忪,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绯红。
鹿鸣愣了愣,有些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眼睛又像是不经意的瞥过她的脸颊。
“怎么了?”时呦皱眉道,声音沙哑,不耐烦的语气也变得像是在撒娇一般。
“咳咳…”鹿鸣掩唇咳嗽了几声,“出了点事,你用完早膳以后我再和你细说。”
又有事又有事,一天天的。
时呦听到“出事”这两个字眼立马清醒,这也是她前世的本能反应。
她的目光落在鹿鸣的耳尖上,好奇道:“你耳朵怎么红了?”
鹿鸣后脊骨一僵,偏过头去:“许是今日天冷,冻的吧,比起这个,小呦你的衣服…”
衣服?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衣服敞开露出身前的半抹春色,外面套着的衣服早就不知道歪到那个地方去了,露出了半边肩膀。
她愣了愣,脸“腾”的一下窜红,后退几步,“啪!”的一下把房门摔上。
“鹿鸣!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门差点碰到他的鼻尖,鹿鸣不由得轻笑,对着房内的人道:“小呦快些收拾。”
“滚!”
时呦有些窘迫的把自己的衣服扒回原位,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
我一个现代人,夏天露胳膊露腿的,害羞个什么劲啊?
她猛的摇头:“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差点以为自己是一个古代人。”
这么一想,时呦立马自在起来,抹了两把脸走下楼去,却被楼下这阵仗吓了一跳。
一群配剑的,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人,各个穿盔带甲,身份显而易见。
鹿鸣被围在了正中间,见时呦下来,很是兴奋的朝她道:“小呦,过来。”
时呦:“………”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心是真的大。
时呦在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走了过去,鹿鸣将食物往她面前推了推。
气味变了,换了药材。
事实证明,时呦也是个心大的,众目睽睽之下,她吃的贼欢,食物的香味勾的旁边候着人不住的咽唾沫。
为首一人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既然时小姐已经下来了,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鹿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时呦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出什么事了?”
王都头还未开口,鹿鸣就接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凑上来了而已。”
“哦,碰瓷啊。”
“何为碰瓷?”
“就是没事找事,完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叫个事,简称不要脸。”
“小呦倒是知道许多新鲜词儿。”
“那是自然。”
不看我打哪来的。
王都头的脸黑了黑,两人一唱一和,有眼睛的都知道他们是在讽刺。他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俊美异常的男人身上,敛了敛神。
“李公子今日遇害,惨死街头,有人说见时小姐昨日和他起过争执…”
“不过是去证明一下清白而已,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莫要让我们为难。”王都头缓了缓语气道。
李公子?李强?死了?
昨天不是还活蹦乱跳,作天作地的嘛?怎么突然就死了…
时呦将目光投向鹿鸣,却发现他也眉心紧蹙,显然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不是他动的手,没那个必要,那是怎么回事…
“那走吧。”时呦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待人离开后,一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鹿鸣身后:“阁主,需要我去处理吗?”
鹿鸣眼中露出些许玩味:“不用,你继续去盯着那个人,若是不肯转手,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身后那人犹豫了半响:“阁主,为何不直接动手,这样九皇子…”
鹿鸣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让人一眼就仿佛坠入了深渊。
那人顿时僵在原地:“属下知错。”
“去吧。”
李强,李县令的侄子,父母早亡,为人嚣张跋扈,坏事没少做过。
李县令膝下无子,李强一直被养在他家,虽然说是侄子,但地位其实和亲儿子也没什么区别。
李强在那天被时呦教训完回去以后,不知为何神智变得有些不清醒。大晚上一直喊着房内有鬼,要不就是床下有人,把府内的人折腾的够呛。
起初他们也没怎么注意,只当是他做噩梦了。
没想到,李强居然在那日之后,精神萎靡,出个门身后也要带不少人,还总是疑神疑鬼的说有人在跟踪他。
他的症状一日比一日严重,有时候甚至整夜不睡,一直大喊大叫,闹得府内鸡飞狗跳。
就在今天早上,有商贩早起出门办事,发现一具尸体横在自家门口,死者的脸被刮花,看上去就像被什么动物挠出来的一样,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去报了官。
县令府的下人早晨也没见着李强,李强有早起的习惯,大多时候甚至比他们这些个下人醒的还早。
这几日李强的精神有些失常,他们只当是他睡过头了而已,就没在意。直到有下人路过他的房间的时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
李强的房内有一滩血,从床边一直蔓延到了门口,屋内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不少抓痕。
下人们一惊,连忙通报上面的人,没过多久,就传来有人报官的事情。
死的就是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