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怎么这么痛,正在迷糊中的林夕月张开了眼,感觉自己正被背着,头好像进了浆糊一摇一摆的十分沉重
被这么晃着晃着,林夕月渐渐清醒过来,但是随后她就发现比头疼更加令人不解的是:她好像是还在做梦。
绑架???
不可能
自己无亲朋无好友,有什么好敲诈的,而且家附近也没有什么泥巴小路。
林夕月尽量放慢动作低头,背着她的人,是个女子,好像现在是七月吧,可这个女子穿着很奇怪的长袖衣服,有点像......古装剧中的长衫?
不对,自己身上不也穿着大红色的长袖衣服么,头上一阵一阵的抽疼,伸手一摸,冰凉的黏糊的触感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手上油腻却分外清晰的触感,另林夕月有些愣神,自己……自己不是短发吗?
背着她的人,没有察觉背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直直的走入一间破旧的小屋中,因为天色太暗,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连灯都没通,尽管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屋内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都是有点破旧的家具,一根蜡烛的光,显得整个屋中昏昏沉沉,让她的头更加晕了。
女子将林夕月放在床上,转身去拿些什么东西,林夕月手肘撑着坐了起来,头还是很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女子取来一个看不出颜色的碗,里面装了一些黑灰黑灰的粉。
女子转身看到林夕玉坐了起来:“夕月,好点了吗?”
夕月?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宝儿抓起一把粉就往林夕月头上抹,因为正在愣神,没有躲过,只能让她把粉抹在自己头上,虽然灰有点呛人的焦味,但是意外给额头上的伤带来些清凉的感觉。
安宝儿拿来一条长凳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的人一脸懵懂的表情,斟酌开口:“夕月啊,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怎么就偏要活成这副模样,那个沐家二公子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对他念念不忘,但是他下个月就要嫁给隔壁村的副村长了,明显就是看不起你,你何必……”
沐家?二公子?林夕月心下一惊,伸手抓住安宝儿的手臂,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瞒你了,他马上要嫁了别人,你也就看开点吧,人家二公子毁约,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你家中……”安宝儿安慰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算了算了,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是谁?”
“夕……夕月,你别吓我啊!”安宝儿猛的一下站起来,身后的凳子摇摇欲坠,神色慌张起来了,这好好的人……不会是摔傻了吧?!
“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林夕月有些汗颜,身为二十一世纪三好新青年的她怎么可能相信穿越之说,可偏偏让她给撞上了。
“夕月,你不会是撞到头,失忆了吧?”
林夕月顺理点点头,不管她是不是穿越了,先搞清楚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安宝儿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随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口道:“你是林家唯一的孩子——林夕月。
你们家在你幼时来到这个村庄,跟沐家订过亲,是的娶二公子,可惜伯父伯母去世得早,你学过点知识,去教书,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伯父伯母留下的钱也足够你用很久了。
你倒是对那个二公子很是上心,又是买衣服又是买胭脂的送给他,可是人家不领情,你就天天出去喝酒。”
安宝儿似乎对那个沐家二公子并没有什么好感,提到他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
“这样一来,你那个教书的职业就丢了,伯父伯母的钱也被你花得差不多了,后来就去沐家要他们把二公子嫁过来,他们对你冷嘲暗讽了几个星期才答应,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换成把五公子嫁过来。
当初伯父伯母留下的宅子也被你卖拿去当聘礼。
唉,你娶的那个五公子,也是个可怜的。
沐家的人都把他当成仆人使,现在又代替二公子嫁过来,谁不知道嫁给你就是跳火坑了。”
安宝儿说到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瞟了一眼林夕月,
今天是大婚,你不高兴拖我去喝酒,把别人五公子独自晾在家里,没想到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唉.......”
大婚?等等........我去!?她说的是“娶”???!
她“娶”的五公子?!林夕月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脑海里闪过一些曾经看到过的某类小说。
“为什么不是我嫁他而是我娶他?”林夕月没忍住问了出来。
“夕月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安宝儿瞪大眼睛,一拍床板,打得上面落下的少许草灰四处飘散“不行,你还是去请个郎中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人没事的。”林夕月急忙摆手。
“说你娶他,是因为现在是女少男多,女尊男卑的社会,男主内女主外。”
林夕月颔首表示知道了,但是觉得心理上还要消化好几天。
只是要嫁给原来的她的二公子,刚刚拒绝这个林夕月,就去嫁隔壁村的副村长,看来不是什么良人,倒是想到现在她的“家中”有另外一位,她的.......她的那啥,顿时皱起了眉头。
安宝儿看到林夕月正在皱着眉头想事情,转身去倒了碗水,递到她手上,然后指了指自己“我是安宝儿,你从小的玩伴,你十八,我十九,后来有结拜过姐妹的。不早了,我背你回去,妹夫在家里等着呢!”
林夕月缓过神,听到她的说的瞬间觉得头又开始疼了“我自己可以走,只不过,恐怕要麻烦你带路了”
安宝儿摆了摆手,确定她真的不需要扶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林夕月也跟上。
两家离得不远,慢慢走似乎几分钟就到了。
眼前的院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破啊!林夕月感叹道。难怪说嫁她等于跳火坑。
泥巴零零散散的堆成一面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土墙,半边门歪斜着,好像只是挂在墙上一样。
进去里面倒是有个大院子,院子左边好像有个小小的干湖,院子内到处长满了杂草,天很黑,没有细看了,前方的屋子,更是不堪入目,矮矮的,四面墙是胡乱用泥土胡乱抹的一样。
屋顶是用茅草铺的,有两个形状奇怪,大小不一的窗户,门就是用几个长木棍捆绑在一起做成的,真的是太简陋了,真想不到原来的林夕月到底是怎么过的。
回头看,安宝儿在兜里摸了一阵,抓出一把铜币,拉过林夕月的手,硬塞到她的手中。
“这是三十几个铜板,你既然娶了他,就好好安顿下来,安安心心的把家弄好,好好的过日子。
这些钱你就收着,我也知道你现在没什么钱了,这些钱你凑合着过几天吧,这几天就去找活吧,看你这个自暴自弃的样子,我这个当姐的看着又怎么会不心疼。”
林夕月心底有些触动,心中的感情早就被社会上人们冷漠的人情世故给消磨了不少,而误打误撞的占了他人的身体,却是体会到了一种从心而来的感动。
林夕月的眼神让安宝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月光照在她笑着的脸上,安宝儿用手挠了挠头“你早点进去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林夕月应了她,转身抬手推开门走进那间破旧的小屋里,门果然没有锁,这么穷的家,门哪会安锁。
再说了,这间屋子就算把门锁了,把屋顶掀开,不怕墙塌了的话,也是随便可以爬进来的。
屋内昏昏暗暗的烛光摇摆不定,让人勉强可以看清屋内的布局,进门后正对的那面土墙上,贴着一个红色的纸双喜。
左手边貌似是一个餐厅,也只能勉强算是餐厅了,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有一只脚好像缺了一点,被一块石头支撑着,桌子上有两个缺了口的瓷碗和两双筷子。
几碟清清淡淡的绿黑绿黑的素菜,仅看着就毫无食欲,两个有些破旧的瓷杯里装着透明的液体,说不清是水还是酒。
林夕月倒是诧异起来,难道新婚之夜,当初的林夕月就只准备了这些东西?
靠近墙壁那边,有一个简单的土灶,土灶的旁边是一个台子,大概是用来切菜和放菜的地方。再旁边是一个简陋的柜子,角落的两个大篓子里似乎还装着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右手边,被一块灰蒙蒙的布遮住了,林夕月走了过去,抬手缓缓的掀开那块灰蒙蒙的布,大概是因为只有一张床一根凳子和一个衣柜的缘故,布后的空间看起来挺大。
林夕月的视线很快就被床上的那个红色的身影给吸引了。
好像...这个就是她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