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够了没，这是医院。”虞诗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小妹妹，我没病。是黄钦有病。”项画眨眨眼看着她。
“你才有病！”黄钦挥起拳头。
“你有病。”项画一把拽掉他的拳头，不屑。
“你俩都有病，这是医院，保持安静行不行？”虞诗到病房们前站定。“陈叔叔陈阿姨在外地出差，没能来照顾他，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现在病情稳定了，只是……”
“只是什么？”黄钦扒开挡在中间的项画。
“你进去看看吧，别吵醒他了。”虞诗打开门。
“嗯。”黄钦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格外的重。他走到病床前，细碎的阳光洒在陈锦词的脸上，他从未见过陈锦词这么柔和过。
虞诗手还推着门，看着项画。“你不进去？”
“不进去啊。”项画倚在墙上。
“你不是来看他的？”虞诗轻轻和合上门。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小妹妹。”项画站好，庄重地看着虞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虞诗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得看着陈锦词。他现在……”
“我带你去个地方。”项画拉起虞诗的手。
“你带我去哪？医院里不能乱跑的！”
……
黄钦轻轻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细细端详着陈锦词。
“班长。”他突然想去碰碰他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只是那常年写字留下的茧子似个肿瘤似的覆在他的手指上。黄钦将手伸了过去，轻轻点了一下他的手，立刻瑟缩回来。见陈锦词没反应，又去伸手碰了碰他，那双手似是感受到了温度，反手一抓，黄钦的手被陈锦词紧紧包着。黄钦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颗淡淡的痣，黄钦将自己左手凑了过去，两颗分明的痣并在一起，他的左手无名指也有一颗痣。
“小诗……”陈锦词开口含糊不清地喃喃。
“什么？”黄钦想抽出手，往前走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别走！”陈锦词用力地抓着黄钦要抽出的手，青筋暴起。他猛地坐起身，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愣了一会，丢开那只手。“你是谁？”
“是我。班长。”黄钦揉了揉自己被捏红了的手，委屈巴巴。
“黄钦？”陈锦词测过头。“这是哪？你这么在这？”
“这是医院，我来看你的。”
“我怎么在医院？你为什么不开灯？”陈锦词四周探看着，一片漆黑。
“喔，好，我这就去开灯。”黄钦奇怪地看着陈锦词，现在明明是大中午的，为什么要开灯？
“灯开了吗？”陈锦词摸索着想下床。“黄钦？”陈锦词四处张望。
黄钦站在开关旁，天花板上的灯光在白天亮得刺眼，他手攥得发白。黄钦看着陈锦词慢慢下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黄钦？你走了吗？”陈锦词扶住床栏。“今儿怎的这么黑，一点光都没有。”陈锦词挥手擦擦额头的汗。“灯在哪呢？”他伸直了手在黑暗中挥动，手指触到一个温温凉凉的东西。
“锦词，房间里灯坏了，我扶你到床上坐着吧。”黄钦伸手覆住了陈锦词贴在他脸上的那双冰凉的手。
“黄钦你，你哭了？”陈锦词的手可以感觉到他所触及的那片皮肤被水润湿了。
“我刚才滴了眼药水，老陈忒不客气，昨晚作业太多了，这会儿眼睛正疼。”黄钦将陈锦词的手轻轻握住，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顺带打了个哈欠。
“是吗？”陈锦词怀疑。
“是啊，对于你这种学霸来说那只是一眨眼的事，对我们这种学渣来说那可是度日如年。”
“真是。”陈锦词摇摇头，颔首浅笑。
黄钦个子比陈锦词稍稍高些，看着他低头，他的睫毛似一把扇，微微颤动着，与记忆中的某个点相切合。“班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陈锦词坐在床上，乖巧地看着他。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遇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
……
“别睁眼啊。”项画捂着虞诗的眼睛慢慢地走上楼梯。
“你捂着我怎么睁眼？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虞诗侧首。
“待会你就知道了。”项画神秘地眨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