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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们沉迷纠缠,也曾试着断联。

回到家后,佳妮很乖,父母说什么佳妮就照做什么,过儿几天,佳妮告诉父母想回学校上课,准备教师资格考试。佳妮的妈妈觉得佳妮变好一点了就没有阻拦,于是给佳妮买了几件新衣服让她带走。

由于这段时间的折腾,佳妮已经处理砸了很多件班委工作的事情,她也不在乎了,于是辞职了。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过完一天又一天。

在自习室出来的傍晚,宇见打来电话,他说“我还能说我还爱你吗?”。心如死灰的佳妮又被燃起了希望,马上就要十一放假了,宇见没有去找崔美而是和佳妮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家,节日的第一天,宇见就和佳妮在县城闲逛着,宇见对佳妮说:“如果我不喜欢你,今天我就不会陪你了。”佳妮也拿着一些礼物去看望宇见的父母,像对自己的家人一样,也给宇见的妹妹宇淑买了一只手镯当作见面的礼物。宇见陪着佳妮度过了几天,两个人一起去爬山,宇见给佳妮摘果子。他们也会在傍晚为宇见的父母做好一顿饭,宇见将手机关机,将崔美放在了一边,再回到学校的时候,佳妮想让宇见陪自己去学校,可是如今的宇见再也不是佳妮一个人的了,他再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将所有的爱全部给佳妮。在车站离别的时候,宇见看到佳妮先走了,自己才买了票离开。那一刻,两个人又是怎样的心情?分不开,断不了的爱情折磨着宇见和佳妮这两个年轻的孩子,于是两个人在越爱越伤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宇见每天都会和崔美聊天,准确的说是崔美每天都主动联系宇见,崔美不知道宇见和佳妮仍有联系,佳妮也不知道宇见也曾很多次坐着长途火车去看望崔美。尽管宇见对佳妮说过,她很远,自己不会去。但是宇见在佳妮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次去看望崔美,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拍照秀恩爱。也许宇见不想让佳妮伤心吧,或许他是不想失去佳妮。宇见沉迷在感情的游戏中无法自拔,在镜头前他可以和每个人亲密,尽管他并不快乐,却依然违背着自己的内心。

2017年的光棍节就要到了,宇见和佳妮说,“我们小情侣,不过节”,他依然只要佳妮说想他了,他就坐火车来看望佳妮。他已经再也无心学习了,爱情让他堕落与沉迷。每次来看望佳妮的时候,宇见都会关闭自己的手机或者是调整成静音状态,他抱着佳妮说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佳妮以为宇见只对自己这样好,于是还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和宇见发脾气,甚至还将宇见的QQ删除,宇见也将佳妮的QQ屏蔽,佳妮发过的许多消息宇见都没有看到,他已经嫌弃佳妮了。佳妮觉得接受不了,她恨宇见的绝情,于是将QQ聊天中收藏的记录、说说动态以及留言通通删除。

又过了些日子,佳妮在学校总是哭泣,夜夜失眠,她在全民K歌中给宇见留言,宇见看见后也是二话不说就来看望她。宇见到佳妮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佳妮沉默,他对佳妮说:“宝贝,不要不理我。”这次来,宇见对佳妮说自己想换个手机以及手机号,以前的手机号网络不太合适,佳妮支持他。佳妮只想让宇见陪着她,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管,她已经离不开宇见了,爱和恨交缠着。

与以往不同,佳妮提出要送宇见去火车站,她只是不想让他走,而宇见只要佳妮说出留下来的话语,他就会立刻将火车票撕掉。佳妮没有说,宇见也没有留下来。

宇见进入火车站,佳妮在火车站外面坐了好久,她总感觉宇见会选择留下来,可是宇见没有,直到那天,佳妮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佳妮对宇见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就到这吧,我以为你会留下来,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看到短信,车厢内空无一人的宇见哭了,他也回复了佳妮一条消息:下了这趟火车,我再也不会哭了。佳妮坐在公交车上,眼泪不由自主地留下来,她打开手机,写下了这首让她心痛的诗歌。

这一年

这一年像过了许多年

这一年其实并不平坦

这一年太慢时光境迁

这一年纠缠太过遥远

我不知时间还有多远

也不曾忘记你的容颜

我不想就弹指一挥间

忘记与你牵手的温暖

我不曾相拥泪流满面

我不曾偷偷看你一眼

时间,久远,缘分,尚浅

究竟那一天有没有回忆我的脸

这一年还有太多的感慨

这一年会不会再也不见

这一年我们岁月难静好

这一年爱与责任很难辩

你不曾让我放弃安全感

我不曾绝望希望你离开

成全,心安。放手,再见

这一天离开会不会留恋我的爱

思念在车站久久徘徊

忧郁的症状持续多年

泪光闪烁在记忆浮现

时光越美丽越是伤感

爱,还在。情,不变

消失的路口要匆匆离开

回眸一笑忍放手的难耐

相见恨晚,我不能够可以人宇人寰

爱我的不爱的都依然在

还你最爱

这一年是否会有大雪纷飞

这一年你还会不会在窗外

这一年你会不会施舍些爱

这一年还能否牵我手向前

往后的路漫长要学会依恋

祝亲爱的你好梦爱常在

学校的枯燥生活使得佳妮在自己的空间留言板看到了薛少曾经的留言,于是加为了好友。佳妮正在寻找救赎,她既无助又在寻找着任何一个可以复活自己的希望。

薛少和佳妮聊天很投机,不久就来佳妮的学校看望她,得知佳妮的现状,薛少决定陪着佳妮度过,细心地照顾她。薛少给佳妮买回晚饭后,佳妮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又想起了宇见,加之屋中黑暗的光景甚是压抑,佳妮痛哭了起来。她太难受了,她的内心像堵着一块大大的石头。看到这些情况,薛少着急了,决定第二天和佳妮一起回家。在学校,佳妮的情绪很不稳定,薛少担心佳妮会出事。由于两个人的家离的很近而且很小的时候就是同学,所以回家的路线和所坐的大巴车都一样。

到了县城,佳妮对薛少说要去给家人买些东西再回去,薛少同意了,于是自己先走了。过了一会,薛少打回电话要佳妮一起回时,佳妮早已经不见了。薛少已经找不到佳妮了。佳妮没有想过回家,她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天黑了,佳妮也没有回家。如果不是薛少联系了佳妮的哥哥,家人都来县城寻找,佳妮不会回家。其实没有人能找到佳妮,佳妮去了一中,去了一中的操场,她只是回到了那个她和宇见开始的地方,她只是想着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而已。父母不断地打来电话,也在县城的街头焦急地寻找,也许佳妮的父母觉得自己养育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可是他们没有责怪佳妮。佳妮主动回去了,她不想让父母担心,但她又真的好无助。宇见也用他的新手机号码打来电话,不管是谁的电话,佳妮都已经不在乎了,何况是宇见的电话,她也并不知道那是宇见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宇见发来消息:你居然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佳妮轻蔑地笑了,宇见从来没有体会过佳妮若即若离地痛楚,直到现在,他都不懂他已经将佳妮亲手扼杀了。宇见和佳妮说好明天回家,佳妮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了也没有等到宇见的一个电话,佳妮又发疯了,她在家里大吵大闹,给宇见打电话时情绪失控。佳妮的妈妈哭了,佳妮也哭了,她痛苦地给了自己两个巴掌,嘴角流着血。佳妮伤害了所有关心她的家人,为了宇见,她放弃了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她多么自私!

经过这些失去自我的荒谬事情,佳妮的妈妈和爸爸再也没有吵过架,他们反省着自己在佳妮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给予足够的关爱,没有倾听女儿的内心而导致她这样痛苦。他们欣慰于女儿的学习成绩,却伤心于女儿精神的残缺。佳妮是善良的,她太相信这个世界了,她以毫不掩饰的真性情为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奉献着自己的全部。佳妮在家中一度想过退学,她不是堕落,她是想调整自己的心情,她想重新来过,重新过一次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慢节奏的人生。但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她没有时间再浪费一年,再痛苦也要坚持下去。佳妮总是这样自我矛盾,约束着自己向往的生活方式。她想要考英语六级,于是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回到了那个夜夜让她失眠,闭上眼就是宇见的学校。

距离12月16日考试前的一个月,佳妮没有再联系宇见,只是偶尔还会点开宇见的全民K歌,听他唱歌。自从宇见离开了佳妮之后,他发布歌曲的频率越来越高,好像是唱给佳妮听得,但宇见想象的那个佳妮和现实中的佳妮又不像一个人。佳妮还是一如既往地为宇见送花,多少朵花她都舍得。

在没有宇见的日子里,每一天佳妮都过得很艰难,在别人看来佳妮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去图书馆学习英语,可是只有佳妮知道这是假象,她没有一点心思用在学习上,只是强迫着自己在同学面前不那么悲观。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天,佳妮开始喜欢上画动漫人物,她所画的动漫人物不是原创的,是在百度中搜索到的自己觉得很唯美的人物,以爱情为主调,各种少男少女她都画,画画让她的心很平静,画画也让她不断地在肯定自己,找回信心。其实佳妮都懂得,她失去了自己,面对命运,她又倔强,不甘屈服。

十二月份马上就就要六级考试了,宇见在全民K歌的个性签名写下了佳妮所在城市的客运站以及学校附近的建筑“未来石”。也是那一天,宇见发布了一首蒋蒋的《残雪》,他的发表签名写着:我想陪你看雪!佳妮给宇见留言了,佳妮觉得宇见放不下她,她那隐藏已久的思念又告诉了宇见,宇见第二天又坐上了火车赶来了,佳妮穿着皮质长褂在公交站牌等待着,宇见又带佳妮吃了学校附近的旋转小火锅。

也许是有些日子不见,见到佳妮的那一刻,宇见是开心的,好像很多天的悲伤突然消失了。宇见还是很帅气,整齐的黑色小西装,只是佳妮并不在乎他多帅气,他曾多次叮嘱宇见穿厚一些,不要一年四季都穿一样厚度的衣服,北方的冬天这样寒冷。宇见对佳妮说明天走,佳妮瞬间就不开心了,宇见拉起佳妮的手温柔地说“我不走”。那天,宇见又在北街时光冷饮小店给佳妮买了一支抹茶冰激凌,但是只允许佳妮吃一口,佳妮说宇见小气,其实她懂得是因为宇见知道她的胃不好。宇见不顾寒冷,想陪佳妮去学校的操场散步,像曾经他们在一起一样,好像从来没有分手过。

回到宾馆,佳妮躺在宇见的怀里,宇见托着手机,两人看了一场电影。以前,佳妮每次看电视或者电视剧都犯着困意,但今天她很满足,没有睡,她珍惜着和宇见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样的时刻可能不多了。尽管宇见已经将佳妮的电话号码名称改为了真实名称,而不再是“宝贝”。

过了一会,崔美发来QQ消息,宇见考虑佳妮的感受,没有理会。没几分钟,崔美就打来了电话,宇见看着佳妮,佳妮点点头。明天就要六级考试了,现在自己的枕边深爱着的宇见却在和别的女生说笑着,佳妮的心里像刀子在捅自己,转身想要起床离开这里,宇见马上关上了手机,将佳妮抱住了。

那一夜,佳妮又是一夜没睡,她恨自己的逃离如今土崩瓦解,她原来这么在乎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没错,她很爱很爱,爱到了尘埃里。她不断地给着宇见伤害自己的机会,还被说着纠缠。

第二天考试,佳妮没有发挥好自己的状态,一个月的学习也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吃饭的时候,宇见看到佳妮舍不得他走,一直低着头,眼里闪着泪花,也不吃饭,于是留下来又陪了佳妮一天。宇见带着佳妮吃了她最爱的顺溜米线。

一天之后,宇见要再次踏上湖学校的路程了,走向车站时,宇见对佳妮说:“我们都不要往回看啊。”两个人分开走,佳妮走向学校,宇见走向公交站牌。佳妮果真没有回头,她害怕看着宇见离开时的样子,自己会冲向前去拥抱他。宇见虽然这样说,他却回头了,一直看着佳妮进入学校,走过拐角处然后消失,那时的他是失落的吧,他渴望着佳妮能够回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这次离别后,他们每天都在聊天,佳妮失眠的时候,宇见会陪她到凌晨四点,只是想多弥补佳妮一些。

圣诞节要到了,宇见和佳妮聊了四个小时,然后傍晚就将佳妮拉黑了,佳妮不知道宇见已经坐上了去看望崔美的火车。可是佳妮是敏感的,她痛恨宇见这样兼顾两边的行为,她痛恨宇见的三心二意,她痛恨宇见欺骗她。于是,她又开始疯狂的打电话,崔美以为宇见和佳妮早已经没有了联系,于是和宇见进行了争吵。佳妮不知道宇见和崔美发生了怎样的事,只是晚上九点钟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佳妮接到电话的时候才知道是崔美。崔美用着虚伪的善意看似合情合理的说辞让佳妮学会放手,她将两个人的错误也责怪到了佳妮身上。佳妮生气之下,将宇见与自己的所有故事都以短信的方式告诉了崔美,佳妮觉得崔美有权力知道这些事。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佳妮从宇见的正式女朋友沦落到情人的地步,不是佳妮不放手,她三番几次试着放手了,她还有尊严。如果宇见放过她,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后来,宇见给佳妮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想给你一场婚礼。”佳妮不知道为什么宇见这样难过,她的心又软了,在宇见面前,佳妮输得很彻底,而后,宇见和崔美一起打来电话,宇见告诉佳妮他爱的是崔美。如果不这样说,宇见无法离开崔美的学校,他也曾对佳妮留言指责佳妮如果不将自己看望佳妮的事告诉崔美,他还是会继续和佳妮纠缠的。

宇见将所有的伤害都送给了佳妮无非是自信于佳妮的深情,那一句“爱她”,就像一把刀割碎了佳妮赤诚的心,那颗只为宇见跳动的心。佳妮的一颗真心沉沦在生活的茫茫大海中,她就像一条没有阳光温暖的深海鱼,连氧气都要消失殆尽,她再也不是以前的佳妮了。自从两个人分手以后,佳妮每天都在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她一边学着放下,一边又扬起梦想的风帆。佳妮不断地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千疮百孔。听到宇见的声音,佳妮在电话的这一头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这次她总算要放下了吧。她一直停留在宇见的身边无非是相信宇见还爱着她,不想自己离开后宇见会更加地痛恨自己,仅此而已。佳妮将自己在淘宝上订购的贴着自己照片的抱枕,以及贴满了所有宇见在高中时候写给佳妮的信的DIY笔记本都悉数寄送给了宇见。从那以后,佳妮没有和宇见再联系过,也没有任何一件关于宇见的东西。佳妮又一次删除了对方的微信和QQ。佳妮时常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想着这些过往,她越来越说服了自己一个真正的事实,那就是宇见是自私的,他不爱自己却害怕失去自己,他仅仅爱的是他自己。可是,她为什么会如此恨他?

佳妮再次陷入假期的孤独无望中,她看了许多的电影,那些她以前听说却从来没有看过的电影,她想打发自己的时间。这年的冬天又是极其地漫长,佳妮生了好长时间的病,内心不断地积聚忧郁,经常上火,每天的嘴唇上都是各种疱,每天睡醒后嗓子都是疼痛地说不出话来。常年都有的颈椎病每天晚上都在妈妈的安排下进行热敷,体质寒凉还要吃着药。这个假期佳妮永生难忘。这是和宇见相识四年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和他有过交集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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