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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世今生 恍然如梦

这个世界上有双眼,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看到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正在发生的事情。

银河系、地球,2019年6月8日晚,中东,某国一小镇。小镇已成一片废墟,一群人在自己制造的废墟上驻扎。

他们在战火里生,在战火里死。他们受过最严格的军事训练,有着极强的战斗素养,他们身经百战。却很少有人称呼他们为军人,因为在人们眼中他们配不上军人这个荣誉的称号,他们只是一群为钱卖命的刽子手:雇佣兵。

夜间有风,有人在风中而歌:“为何而生,为何而死?生死只为一张纸;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来去只为立身地;谁人陪我?谁人容我?何用人陪!何用人容!钢枪陪我,天地容我。”

歌声如猪嚎般难听,但唱歌的人浑然不觉。仍然仰着脖子干嚎着。这人普通的身材,普通的容貌。只是眼中那道历经百战铸就的精光,让人一望便不敢小觑。此人姓许,因爱唱歌,而且又唱得极难听,所以人送外号许破锣。

许破锣唱得正嗨皮之际,却听得一人破口骂道:“许破锣,你他妈的嚎丧呐,你那逼嗓子比野猪放屁还难听。还唱歌,我呸。你人丑歌难听,就多读点书,哪怕看点黄色书呢,也能多涨点姿势。也比你在这制造噪音强。。。。。。。。”

只见人群中,有一个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般耀眼的男子。假如你是一个男人,看到他得第一眼便会被他吸引;假如你是一个女人,看到他第一眼便会被他勾引。

他眉如利剑,眼若虎视。鼻似悬胆,唇若薄刃,虎背狼腰。一杆巴雷特狙击步枪斜靠在他的腿边,腰间别着的三菱军刺还有未干的血迹。他左手拿着一本《金瓶梅》,右手拿着一本《孙子兵法》。怀里还揣着一本《资治通鉴》。他还有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他霸气中带着一丝忧伤,牛逼中又混杂着一丝装逼。这样的奇男子怎能不让人着迷!

这人此时手中正拿着看到一半的金瓶梅,指着许破锣正气凛然的破口大骂。骂声引得围坐的人轰然叫好,纷纷伸出大拇指为这人点赞。当然嘛老大骂人,能不叫好吗。

许破锣被老大这么一骂,一张脸胀得通红。也不管以后会不会被穿小鞋回骂道:“嬴荡你他娘的好歹也是一个看黄色书的读书人,就这点素质?满嘴污言秽语,整天就知道骂人。我都替兰陵笑笑生感到羞耻,人家呕心沥血写的一本书,竟被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无耻之徒看了。书里好的一点没学到,就他妈学会骂人了。”

那叫嬴荡的大汉见许破锣怒了,连忙堆上笑脸。拍着许破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许啊,你误会哥了。你以为哥真的只看黄色书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哥是把黄色书以外的所有书都看完了,没得书看,所以才看的金瓶梅。再说了,我叫你看书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多看几本黄色书,多学点姿势。以后受了重伤干不了雇佣兵了去做鸭。多会两招姿势,也多挣点钱不是。听哥的话,为了你重伤以后的生活,歌可以不唱,但书一定要看啊。”

许破锣听完更气了,大骂道:“逆子咒你爹受伤是不是?爹不和你这种逆子计较。乖儿子继续看书,把眼睛看瞎了,当不了狙击手了。你爹我卖唱养你。”两人正笑闹间,突听一声巨响。一发导弹在周围炸响。幸存下来的两人同时怒骂“操,不就十几个雇佣兵吗,犯得上用导弹轰吗!”

天外系、华夏大陆。大赵长乐元年。雍州的一个叫嬴家村的小山村里,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没有紫气东来,没有满室红光。当嬴荡睁开眼看见破烂的房屋,以及屋子里几个中国古人打扮,蹦跳着喊着“生了、生了。的人”再看看自己粉嫩粉嫩的小手、小脚、小叽叽。用小屁屁想都知道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只好小眼一闭,小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赵长乐四年。四岁的嬴荡已长得有七八岁般孩童高大,也不爱和小伙伴们玩耍。只是整天跑去村子里的私塾外听人讲课。说是去听课,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四岁就认字找个理由罢了。俗话说得好:你不犯人,人却犯你。这嬴荡整天独来独往,不是去私塾听课,便是在家玩耍。早惹起了村中一帮大龄男孩的注意。这八岁左右的男孩嘛,正是熊的时候。最爱干些淘气事和欺负下比自己小的孩子。这天赢荡便遇上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劲敌:一群七八岁的熊孩子。赢荡前世虽然身经百战,武艺高强,但现在才四岁筋骨还未长开。虽有些天生神力,但也怕控制不好力道,将熊孩子给打死了。只好上蹿下跳的走位躲闪。正狼狈间,一位女侠从天而降,一招狮吼功将熊孩子吓散,然后揪住赢荡一只耳朵,往家里拖去。这位女侠名叫赢春花,芳龄八岁,乃是赢荡的姐姐,江湖人称护弟狂魔。

大赵长乐八年二月。烈日,还是烈日。自去年六月以来,便没有下过一场雨。连阴天也极少。整日里烈日炎炎,田地里种下的禾苗全部枯死。看着家里存粮越来越少,阿爹阿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整日里忧心忡忡。嬴荡心中也明白,今年怕是遇上了史书记载过的所谓灾年了。

大赵长乐八年三月。人,漫山遍野的人,漫山遍野的逃荒人。嬴荡一家人在人群中。

大赵长乐八年四月。路,无尽头的路。饿,无尽头的饿。

树皮早已啃光,草根早已挖光。肚子虽然被吃下的观音土撑的胀胀的,但还是饿,抓心挠肝的饿。

嬴荡饿得两眼昏花,四肢无力。身体的无力或许还可以承受住,可心底的无力怎么承受。

二十多天了,嬴荡的心还在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的离去而刺痛,他恨着父亲的懦弱,也恨着自己的无能。

饿昏了的眼睛看着渺茫的前路,看着在这条路上行走的已瘦得不成人样的父亲和阿姊。心想或许再过几天他们也要饿死了吧,枉自己两世为人,也算得上读书万卷,文武双全。但在这场天灾面前,却显得如此的弱小,弱小到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甚至都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吃饱。

嬴荡心中泛起一丝无力之感,一下躺在路上。嘴里喃喃的道:“罢了,罢了就让我们爷三死在一起好了。”说完便一头昏睡了过去。

嬴荡这一觉睡从上午一直睡到了傍晚。只记得中间迷迷糊糊的时候阿姊来和自己说:“小弟,阿姊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这是阿姊绣的全家福,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坚信,爹爹,阿娘,阿姊都会永远的陪伴着你。”

夕阳照耀着这片饿殍遍野的人间地狱,嬴荡在这片地狱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寻找着阿姊和父亲的身影。眼前已无阿姊那熟悉的身影。

只看见父亲拉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在不远处,小女孩的身材极瘦,目光也因饥饿而呆滞。父亲用手掐在小女孩的脖子上,慢慢的用力。紧闭的眼睛里溢出泪光。嘴里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闺女,别怪你爹爹也别怪我,谁叫我们都碰上了这个世道。这个天杀的世道,有的人要想活下去,就得有人做出牺牲。今天为了你爹和我们爷俩能活下去,你做出了牺牲,我那可怜的闺女也做出了牺牲。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做狗做猪也要报答你今天的活命之恩你。。。。。安心的去吧。”

哽咽的话语似向小女孩解释,又似在给自己辩解。嬴荡看见此情此景,心中猛的一颤。因为他想到了史书上最可怕的四个字:易子而食!

没有时间、没有地点、只是一望无垠的黑。

嬴荡在这片黑中挣扎,寻找。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找了多久。终于他看见了遥远的前方有光。

他向那光跑去。跑得近了,嬴荡才发现那是战火的光。是地球2019年6月,中东小镇那场战火的光。他看见许破锣全身被火焰包裹,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向自己喊道:“嬴荡,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他发了疯的向许破锣跑去,想要将战友身上的火焰扑灭。

却听见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他转头望去。只见阿娘在前面拼命跑着,后面一队官兵骑着战马追赶而来。有人张弓搭箭,有人扬起长刀。一声惨叫,阿娘腿上中了一箭,一下跌倒在地。后面有一骑当先,长刀破空而来。阿娘挣扎着站了起来,望向嬴荡,目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嘴里念叨道:“孩儿、活下去,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我杀了你们”。嬴荡向官兵吼道。伸手向腰间的枪摸去。却摸了个空,低头一看才发现这具身体只有八岁。正要冲去和官兵拼命,却被父亲死死按住。

正挣扎间,却听见左边传来阿姊极度压抑的细微痛苦之声和钝刀入肉声音,嬴荡的心猛的抽了一下,向那声音之处望去。

只见阿姊全身血污,正努力的对自己笑着。阿姊旁边有个饿得只剩下皮包骨的饥民,正用一把锈迹斑斑的缺口菜刀,将阿姊的肉从身体上一块一块的割扯下来。每割下一块,便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连血带肉的吞下肚去。每割下一块肉,阿姊都会疼得抽搐一下。但她仍努力的笑着对嬴荡说道:“小弟,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哦。”

“畜生”。嬴荡血灌瞳仁,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拳紧握,疯狂的向那饥民冲去。

刚冲了几步,就听见一声狞笑:“去死吧。”嬴荡循声望去。只见那骑已追上阿娘,长刀向阿娘头颅斩去。嬴荡想要阻止,却已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娘的头被斩下。

“不”嬴荡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大哭着,却于事无补。他想救下每一个人,却无能为力。他想救被易子而食的阿姊,他想救被杀良冒功的阿娘,他想救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也想救老实巴交的父亲。却一个也救不了,只能徒劳的哭着、喊着、跑着。听着。听许破锣、父亲、母亲、叫他活下去,听阿姊在剧痛中叫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为屋子镀上一层金光。

睁开的眼皮将嬴荡从回忆的地狱、痛苦的梦魇里带回现实的小屋,小屋里虽陈设简陋,但有光明。

嬴荡从床上座起,将手伸向射进屋子里的阳光。脑海中还在重复着刚才梦中的画面。

他从怀里拿出那块阿姊给的手绢,看着上面绣着的一家四口,手牵着手喜笑颜开。

这全家福绣工粗糙,人物抽象。嬴荡却感觉有一股暖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两世为人,前世是个孤儿,记忆里只有训练和战斗。今生虽才经历了短短的八年,却无时无刻的感受着家的温暖,家人的爱。

阳光渐渐偏移照在了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家人的爱将他记忆中的冰冷与黑暗驱散。然后他笑了。沐浴着阳光喃喃自语道:“阿姊、阿娘、阿爹、破锣,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花絮小彩蛋:战火中许破锣道:“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被导弹轰了。”

:“为什么?”

:“因为你TM在看书的时候,没有给特狼普的新书《没有人比我更懂》收藏、推荐、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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