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丞检查了那根断掉的绳索,断口很粗糙,还有很多绒毛般的细线被扯了出来,显然这根绳索是被扯断的。
孙武丞不相信这世界上能有人可以徒手扯断这么粗的线。他觉得这个盗洞里,恐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苏醒了。
恐怕这个洞,也根本就不是盗洞吧。也许应该是来不藏墓的盗墓贼们,在里面碰见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大恐怖,想要反打盗洞逃出去,结果没成功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三米多的厚重土层盖在一个盗洞上了,否则哪个缺心眼儿的盗墓贼会把自己出入的洞给盖上?
“喂!小子!听得到吗?”孙武丞趴在盗洞口朝里面喊道。
黑漆漆的盗洞仿若无底深渊,安静诡秘,莫名恐怖。
“再做一个火把下来!”
片刻之后,孙武丞依葫芦画瓢把火把扔了下去,发现除了掉进洞中的土上留有叶逸尘的脚印之外他什么都没留下。
叶逸尘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怎么办?
孙武丞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兵们,跌坐在地上的家伙们面无血色带有恐惧,仿佛至今仍然腿软站不起来。剩下的人面色惨白,发现自己注视的目光时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生怕步叶逸尘的后尘,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古老神秘的不藏墓里。
孙武丞暗自叹了口气,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诡异荒诞,接二连三的死亡来得都如此神秘可怕。到如今,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如一根根绷紧到极限的皮筋,再多给他们一点点压力就会崩溃。
这群能在战场上冒着枪林弹雨悍不畏死地冲锋的勇士们,在这里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恐惧。
他们已经受不起更大的刺激了,他们已经濒临崩溃了。
“大哥,要不我来吧...”副官也看出了孙武丞的难处,他忍不住低声说道。
孙武丞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兄弟,他也很害怕,他的脸色也很难看,但他不能让同样害怕的亲弟弟去冒这种风险,一如当年强征时。
“不,我亲自下去。”孙武丞在心底给自己壮胆,说道。
他定了定神,随后超亲兵们痛骂道:“看你们那点儿出息!看看你们这怂样!行了别退了再退就退到边儿了!老子先下去探探路,你们随后跟上!”
“来!把绳子抓紧!”孙武丞将第二捆绳索扔给自己的亲兵,喊道。
在自家老大大声地呵斥中,亲兵们仿佛找回了些当年战场上的勇气与魄力。孙武丞的身先士卒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接二连三夹在着痛斥的指挥也让他们不安的内心重新安定了下来,仿佛孙武丞骂娘的口气化作飓风,将所有不祥的阴霾都吹散了。
对啊!不就是一死么!战场上也是死,这里也是死,没什么不同啊!不就是诡异了点儿么!有什么不同!这儿死得还快一点儿,不那么痛苦...
亲兵们的玻璃心迅速让泥石流般的想法冲刷成了钻石心,他们重振士气,重整旗鼓,将全副武装的孙武丞送了下去。
“这...”孙武丞捡起了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墙边的瘆人白骨,也看到了叶逸尘留下的慌不择路的沾有泥土的脚印。
究竟是什么怪物,把这个深藏不露的小子逼到了这种地步?
仿佛是在回答孙武丞的内心想法,那棵已经安静下来的死树再次复苏,它又重新“生根发芽”,那枯黄的藤蔓轻轻抽搐,仿佛藤蔓内有肌肉正在伸缩发力!
“下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鬼东西应该追那小子去了!”孙武丞超上面大吼道。
不知名的液体再次运输到藤蔓中,像是血液流淌在血管,为它带来珍贵的养分。对于而今元气大伤的妖树来说,每一份养分都弥足珍贵,哪怕是刚刚觉醒了“本能”的它也深刻的知道,这一次不容有失,否则它将面临真正的死亡。
和叶逸尘的两次对抗以及一次大火消耗了它太多的养分了。
一个...两个...
白得渗人的骨头“枝桠”又一次整装待发,这颗妖树本能的将更多的养分输送进了树干,像是中世纪的炮在添置火药。
十个...
副官把所有绳子打结连在一起,并把一端绑死在一棵参天古木上,他像是一位熟练的攀岩者一样,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十一个,算上孙武丞,十二个,是时候了!
枯黄但坚韧的藤蔓如触手般狂乱地舞蹈起来,它们更像皮鞭,快如闪电的冲向了他们!